当何于晏下楼时,刚好与何安绮在楼梯转角撞个正着,因为错过了第一堂的课,何安绮准备吃过早餐后再去学校。
“早。”
何于晏淡淡地回了一声早,对何家这两个妹妹,她其实算喜欢,却因为怕何姨,一直不敢跟她们太亲近。
何安绮走下楼梯后,见何于晏并不是走进饭厅,她随口问:“你不吃早餐吗?”
“我要赶公交车。”
“你今天有课?”何安绮又问。
何于晏摇头“没课,不过我今天约了朋友一起看书。”
“那就吃过早餐再出门,你脸色不是很好看。”何安绮哪里不知道早晨家里发生的事,知道何于晏一晚上没睡好,眼睛泛着红红的血丝,脸色青白,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昏倒在不知名的路上,所以她好心的说。
何于晏听着她的话,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有些难为情,只好跟着走进餐厅坐下。
坐定后,何安绮拿过餐桌上的吐司抹上奶油,要佣人给她们两人各热一杯牛奶。
因为急着将早餐吃完出门搭公交车,何于晏没发觉她对面的何安绮,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脸颊上的贴布。
见何于晏一副若无其事,何安绮心想换成是她被爸爸这么甩一巴掌,肯定是要死要活的大吵大闹,但何于晏却没有哭,她知道爸爸因为妈妈的关系,对何于晏一直都不算热络,比起自己跟何安茵,何于晏的成长过程一直都被爸爸冷落。
“我妈的耳环你后来找到了没有?”何安绮早上偷偷问过佣人,知道耳环还没有找到。
“我今天会再去院子里找看看。”何于晏小声地说着。
“既然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买一对。”都被打一巴掌了,再说她真的不想见到何于晏狼狈地趴在地上,就为了找一只耳环。
“是我弄丢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么贵的耳环,虽然何姨嘴上没说什么,但她知道何姨其实是在意的。
何安绮轻哼:“那如果找不到呢?难不成你要买个新的来赔我妈?”
家里的草坪就这么点大,找了一整个晚上都找不到,肯定早丢了,或许是被来参加生日宴会的人捡走了也说不定。
不过就是一对耳环,她家有的是钱,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可是她妈却连这点小钱都要计较,或许她妈觉得这么欺负何于晏,会让自己曾经是第三者的难堪好过些,却没想到她跟妹妹夹在中间,根本不知要怎么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姊姊相处。
何于晏并不坏也不讨厌,十岁那年,刚来家里的她,笑容里带点傻气,总是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给什么都说好,不给的她也不会讨。
她印象里,何于晏的功课总是不好,请了家教补习也没起多大作用,这也是爸爸不满的一点,爸爸喜欢聪明的孩子,而自己跟何安茵的功课一直都很出色,相形之下何于晏真的是不聪明,说白了就是她不是读书的料。
可是她很善良,以前她们要是玩闹过了头,打坏了家里的家具或是爸爸的收藏,何于晏都会温柔地安慰她们后,跑去跟爸爸认错,一个人傻傻地背着黑锅。
小打小骂、罚站罚跪、不准吃饭,这些处罚何于晏都有过,或许是因为这些处罚并不重,她跟妹妹一直没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她跟妹妹溜进爸爸的书房里玩,不小心打破了珍贵的花瓶,因为习惯让何于晏替她们背黑锅,也以为爸爸顶多又是像以前那样罚她不吃饭或是罚站,所以何于晏又背了一次黑锅。
那时年纪小的她们不懂,那么贵重的花瓶被打破,爸爸哪里会轻易饶过何于晏。
她跟妹妹躲在书房门外,心虚地看着爸爸生气大骂,接着当爸爸的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何于晏的脸颊时,看着何于晏疼得红了眼眶又不敢哭出声,她跟妹妹吓得呆站在原地。
而后十年,一家人依旧正常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唯一改变的是,妈妈对何于晏的挑剔跟不满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爸爸对何于晏的偶尔关心,最后也慢慢变成了不闻不问,而她跟何安茵也渐渐不再跟何于晏亲近,直到何于晏考上大学搬出家里。
何于晏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完早餐,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包打算出门。
“找不到就算了,我会跟我妈说,你不要再找了。”这么多年,看着被爸妈冷落的何于晏,旁观者的何安绮突然朝何于晏这么说。
何于晏听到何安绮的话,她脚步顿了下,小声说:“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会赔钱给何姨,那耳环很贵的。”
何安绮听着她最后那句傻话,很想生气地朝何于晏大吼,什么叫很贵?再贵她妈都买得起!
再说何于晏只是个大学生,家里给她的零用钱不多,她拿什么来赔?
看着何于晏往走外,粉红色七分裤,白色t恤,套了件淡蓝色针织外套,然后是一双穿了很多年的娃娃鞋,她本是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都哽在喉间,那是她穿过不要的旧衣服跟旧鞋子,此时却穿在何于晏身上。
她不懂,就算是同父异母,可是堂堂何家大小姐,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连衣着打扮她爸妈都这么吝啬给予。
在何于晏出门几分钟后,何安绮气闷地将吃了一半的吐司丢在桌上,打算去客厅等妹妹时,余光却瞄见妹妹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
“姊,妈要是知道你说这些话,一定会气得跳脚。”
“你别多嘴她怎么会知道?”何安绮没好气瞪了妹妹一眼“快来吃早餐,等一下去学校了。”
因为公交车误点,当何于晏跟林娇娇碰面时,比她们约定的时间还晚了半小时。
“何于晏,你找死吗?竟然敢让本小姐等你!”大老远见到何于晏小跑过来的身影,林娇娇就开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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