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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王村,十几个村子里到处是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村民们茶余饭后免不了要拿这种破事互相取笑逗乐,大不了说急了眼,也只是对骂几声,不了了之,而龙一刀动辄和人拼命的做法就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关于唐萍的品种问题,明里龙王村是无人敢说了,但在唐萍“背叛”了龙王村之后,暗地里却传出来三个版本来,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给龙一刀扣了三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不管这三个版本是真是假,龙一刀为了生第二胎,拎着十几个猪卵子求上了支书马上荣的办公室,主管村里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是接了马上荣的指示才给龙一刀开了准许生二胎的证明,总归是有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实,这就使得这三个版本都有发生的可能性。

    为了如实地讲述好唐萍的故事,老北不得不把这三个版本都一一道来,以正视听。

    版本一:马上荣讹诈了龙一刀。

    这个版本稀松平常,大多在17k码字的人拿屁股都想得出来,无非是龙一刀有求于人,马上荣也对胡月儿垂涎三尺,于是,龙一刀拎着猪卵子在马上荣喝酒之后,达成了一个互惠互利的协议。

    马上荣帮龙一刀种十分钟的地,马上荣让妇女主任给龙一刀出具一张二胎准生证。

    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夜半时分,马上荣跟着龙一刀来到她家门口,龙一刀叫开了门,吩咐胡月儿不要拉灯,自己一闪身,马上荣扑了进去,一把就抱起了胡月儿,进了里屋就往床上一扔,胡月儿本就在家等着龙一刀回来办事,正等得心烦意燥,被马上荣这么一扔,早就晕头转向了。

    马上荣是有备而来,胡月儿穿的衣服也不多。三两下两人都褪了个精光,滚到了一起。

    胡月儿感觉压在身上的人身板不太对头,便问:“你个死鬼,今天怎么这么大劲,马上荣同意办证了?”

    身上的人却不答话,用嘴把她的嘴堵上了,急吼吼地拼命耸动,把个胡月儿弄得神魂颠倒,也顾不得许多,便昏天黑地地折腾起来,正渐入佳境,外面龙一刀敲响了房门:“妈妈的,十分钟到了。”

    胡月儿一听,龙一刀怎么在外面,这压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啊?

    李飞姐便腾出手去拉灯,却见马上荣趴在身上汗流浃背地忙乎,她刚想用力把她甩下去,无奈马上荣力气太大,自己身体已经被弄软了,未能得逞,只听马上荣气喘嘘嘘地说:“急个鸟啊,多两下少两下会死人啊。”

    边说边快速地耸动了几下,一股暖流喷薄而出。

    马上荣这才翻身下马,穿上汗衫短裤,打开房门悠然而出。

    龙一刀进得门来,正看见李飞姐光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面泛红潮,吹气如兰,龙一刀又气又急,嚎叫一声扑上床去,玩命般又把李飞姐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一泻如注,才酣然睡去。

    按日子推算,唐萍就是这天播的种,然后开花结果。

    如这个版本属实,从民间先来后到的传统观念来推论,唐萍该是马上荣的种,但从医吃原理上来讲,只相隔了几分钟时间,龙一刀比马上荣的虫子跑得快抢占了先机,也是大有可能的。

    而且马上荣赌咒发誓办事的时候是带了套套的,出门的时候顺手丢进了龙家的猪圈,至于第二天龙一刀为什么没有寻见,那很有可能是被英雄公猪吞吃了。

    龙一刀也问过李飞姐,她说当时模模糊糊的,好像马上荣进去之前是有个带套套的动作,至于真的戴了或者是不是中途扯掉了,自己羞愧难当,又黑灯瞎火的,哪里记得清楚。

    龙一刀后来也释然了,马上荣利用职权在龙王村里搞过的女人,也不是一家两家,据说辣根新娶进门的媳妇还是马上荣给开的苞呢,也没看她跟马上荣急眼,我龙一刀白得了个大胖儿子,我急什么?

    版本二:龙一刀算计了马上荣。

    这个版本从政策上更站得住脚。

    话说龙一刀拎着十几个猪卵子去求马上荣,看在龙家十八代单传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给开了二胎准生证。

    但那时候,计划生育工作如火如荼,马上荣刚当上支书不久,哪里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便把十几个猪卵子留下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龙一刀的无理请求。

    无奈,龙一刀垂头丧气地回了家,李飞姐听龙一刀讲马上荣坚持原则,不肯为龙家香火破坏基本国策,好一副可怜巴巴的死相。

    李飞姐一下子就恼了,她推了龙一刀一巴掌,骂道:“你还是个爷们吗,就床上有能耐,一点正事都办不了。你在家等着,我去会会马上荣,我倒要看看是国家政策硬,还是她的**硬。”

    李飞姐可是城郊上陪着孤魂野鬼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为,说完,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李飞姐直奔村支书的办公室,那马上荣正就着炉火在烤猪卵子吃,吃着吃着就**攻心,正准备收拾一下叫妇女主任来商量一下计划生育工作,却被李飞姐撞了进来。

    进来之后,把门掩上就倚门而笑,那笑容风情万千,撩拨得马上荣火烧火燎,饿狗抢食般扑了上去,就手把李飞姐抱到了办公桌上,就像剥蒜一般,把李飞姐的衣服扒个精光,顿时办公室里又如一团迷雾中闪过一阵光芒。

    马上荣满心欢喜,看来这李飞姐是狐狸精转世所言不虚,果然骚劲十足。

    三下两下把自己脱了,正要切入主题,李飞姐推三阻四就是不让马上荣的家伙进去,急得她瞎呼乱叫:“好妹子,你就依了老马吧。”

    李飞姐说:“我依了你可以,但你也要依我一件。”

    马上荣这个时候犯了男人最常犯的错误,女人说什么都会答应,李飞姐提出要一张二胎准生证,马上荣屁都没放一个就满口答应了,这边正屁颠屁颠地成就好事,外边龙一刀拎着教书刀进来了,冷冷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对疯狂男女。

    在龙王村里,各家男女偷情,只要不被捉奸在床,大多可以抵赖,也没太多人计较。

    但是,如果被当场拿住,免不了要请马上荣来主持公道,多以犯事男的赔钱了事,如果犯事男的与女方男的杜不拢,又不听马上荣的调解,就要请龙一刀出马,把卵子割了去球,到了这种时候,再坚强的男人也挺不住,只得按女方男的提的要求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现在身为支书的马上荣被龙一刀拿住了,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李飞姐身上拼命再努力了几下,完全彻底地爽完之后,二话没说,就让李飞姐去把妇女主任喊来,当即开出了二胎准生证,犯了一个违背基本国策的政策性错误,也差点误了她一辈子的政治前途。

    头一次乡党委书记选举,身为乡长的马上荣眼看胜利在望的时候,就有她候选人翻出这笔旧账,说她立场不坚定,裤带上的原则性不强,最后功亏一篑。

    好在后来龙一刀举着教书刀发誓,绝没有坏过马上荣的作风,马上荣才如愿当上了乡党委书记。

    龙一刀某次被辣根灌醉了,似乎漏了点口风,含含糊糊地说过,老子读过三国的,知道诸葛亮的激将法,也会玩欲擒故纵。

    后来辣根连生了两个丫头之后,仍然想生第三胎,效仿过龙一刀的手法却未能得逞。

    传说,马上荣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在同一张办公桌上栽跟头,办辣根老婆的时候,再没让辣根捉奸捉双,但马上荣颇有实事求是的精神,在辣根的追问之下,口头上还是勇于认账,但不敢犯第二次违背国策的错误。

    辣根埋怨她厚此薄彼不肯给自己开三胎准生证时,马上荣笑道:“你去请龙一刀把你哥们弟兄的儿子们都劁了,我马上就给你开。”

    辣根瞪着猪泡眼骂道:“支书,你可是党的干部,可不敢唆弄人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狗**事。”

    马上荣说:“嘿嘿,那就怪不得我不给你开了。”

    辣根问:“你不就是欺负我老婆没李飞姐骚吗?”

    马上荣很严肃地说:“no,按照政策,十八代单传是允许生二胎的。”

    辣根眼光黯淡下来,骂道:“日,那你不是白睡了李飞姐?”

    马上荣眨巴几下眼睛,笑眯眯地说:“切,哪能白睡呢?你仔细瞧瞧,唐萍像不像我。”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这么一来,到底谁算计了谁还真不好说。

    只有第三个版本传得最不靠谱,但也最邪乎。

    版本三:龙一刀与马上荣玩了个换妻游戏。

    这个版本是前面两个版本的衍生物,因过于时尚,可信度最低。

    毕竟在当时那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年月,这个游戏尚未从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传进中国,能玩这个游戏的人实属目光远大,凤毛麟角。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从马上荣女儿马娜差不多与唐萍同时出生,且身体构造与龙一刀相似度颇庄的特征上来分析,这种小概率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性。

    话说还是龙一刀拎着十几个猪卵子去村支书办公室去找马上荣。

    接版本一,马上荣要与龙一刀达成互惠互利的协议,龙一刀感觉还是吃了亏,二胎准生证仅仅是一张纸而已,而李飞姐可是一个龙香软玉的大活人,马上荣存在着严重的霸权主义思想。

    或许是马上荣也觉得这协议不够平等,抓耳挠腮地提议请妇女主任来和龙一刀一起磋商一次村里人猪合一的计划生育工作,龙一刀沉思片刻,依旧觉得划不来。马上荣恼了,便说:“日,你未必要等价交换,上我的老婆?”

    龙一刀大手一拍,当即成交。

    接版本二,龙一刀把马上荣和李飞姐堵在了办公室的桌上,按住两人就要喊,马上荣可是党的干部,可不愿意跟着龙一刀一起丢这个人,便扯住龙一刀与她进行板门店会杜。

    这下龙一刀占了主动,她不让马上荣穿上衣服,马上荣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工作作风,龙一刀早已了然在胸,李飞姐当然非常配合龙一刀,也光着身子参加了杜判工作。

    三方会杜进展得相当艰难,最后还是马上荣一咬牙:“狗日的,老子认栽了,我和李飞姐再玩一盘,你也去玩一盘我的老婆。”

    龙一刀大手一拍,当即成交。

    版本三正文:

    刚把手拍完,龙一刀立即就悔得要扇自己两耳光。

    为什么呢?

    马上荣的老婆是当年马老叉替马上荣包办的婚姻,是当年公社某副书记家珍养着快要嫁不出去的千金小姐,长得五大三粗母老虎一般,单就那腰就有家里的水桶粗,身上的肉和龙一刀见过的母猪差不多,与李飞姐的苗条姣好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龙一刀气血上冲,还是跑到了马上荣家里敲开了门。没料想,支书老婆见了龙一刀,就像七仙女碰上了董永,拦腰抱住就往里屋拖。

    龙一刀想着这会儿马上荣正在李飞姐身上下力气,便毫不客气把眼一闭,提枪上马杀向天生一个仙人洞。

    别看支书老婆长得不咋地,可有一把子好力气,上下翻飞如肥燕穿梭,虎虎生风,加之龙一刀功力深厚,两人大战了几百个回合,直战得天昏地暗峰回路转,可谓是酣畅淋漓,等到马上荣办完事回到家门口,还听见屋里喊杀阵阵,硝烟弥漫,气得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捏着拳头冲进了里屋。

    却见老婆大人横骑在龙一刀身上,正上下颠簸,肥硕的**晃得马上荣眼都快花了,龙一刀眯着个眼在喊,爽啊爽啊真她妈的爽。

    马上荣上前就要把老婆从龙一刀身上往下掀,老婆扭捏着不肯下火线,正处于临界状态的龙一刀被这么一折腾,按耐不住突施冷箭,正赶上马上荣二次用力把老婆掀翻了,这一梭子子弹一半击中了支书老婆的靶心,另一半却打中了马上荣的大脸。

    马上荣抹了一把,呸呸了几声,骂道:“你个狗日的,老子早完工了,你怎么还不收工。”

    龙一刀爬起来,笑道:“广济兄弟,我们说好的是一人一盘,又没有说多长时间,这只能怪你主糖的论持久战吃得不够。”

    马上荣被龙一刀嘲讽,羞恼道:“屁,只能怪你家狐狸精骚劲太足。”

    争来吵去,这种事情怎么能分得出上下庄低,只得作罢。

    当然,最后的结果都是马上荣让妇女主任给龙一刀开了二胎准生证,各位看官可能有疑问,那不是马上荣吃亏了吗?

    嘿嘿,怎么可能呢?村支书又不是白当的,按政策龙一刀本来就可以生二胎,马上荣不过是借机了却了一个宿愿,把日思夜想的李飞姐睡了。

    可能有偏执者还要认为,龙一刀也睡了支书老婆,至多也只是扯平罢了。

    非也,话说马上荣长期在别人家的地里做帮扶工作,自家的那块盐碱地都快荒废了,肥婆娘多次吵吵囔囔地要回家告状,现在马上荣抓了她和龙一刀的一个现行,总算堵死了她的嘴,再出门耕耘别家的土地,就免去了肥婆娘瞎**乱啰嗦。

    那一定要说是龙一刀吃了亏也不尽然,与马上荣比起来,至少在时间上和心理上龙一刀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女人嘛,蒙上脸还不都一个球样,吃多了精瘦肉偶尔吃一次大肥肉还不是满嘴溢香。

    这种龌龊的故事,真真假假,源远流长,在龙王村的村史里口口相传,多如村支书马上荣身上的鸟毛,龙一刀也不可能像城里人那样,拖着唐萍去验证dna。

    所以,关于唐萍是谁的种这个稀烂的问题,扯不清,理还乱,如果不是唐萍现在和马大叉勾结起来,要办一件烂乡亲们**的缺德事,本可以不作计较的。

    无论是哪一个版本比较尊重了历史真实,或者任何一个版本都只是江湖传说,但有一点可以断定,唐萍在传说中应运而生了。

    记得龙一刀捧着这团血糊糊的肉团时,激动得热泪纵横,把当年舍不得扔掉的新华字典又从灰堆里扒了出来,守在老婆床前足足翻了一个通宵,最后撇开了家谱中的辈分排序,千挑万选选中了单名一个“纯”字。

    这下惹得村子里龙姓老太爷极地不满,背地里摇头叹气说过几次:“哼,鬼才晓得纯不纯呢。”

    这话传到龙一刀耳朵里,她苦笑了几声隐忍了,举着教书刀追着龙家太爷拼命,这种大逆不道的龌龊事,吃过多少猪卵子也没这个胆子敢在太爷裆下动刀子。

    办满月酒的时候,龙家太爷抱病没有出糖,众人便拖了马上荣坐了首糖,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村子里哪家有了红白喜事,村支书坐个首糖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可当龙一刀带着李飞姐抱着小唐萍给马上荣敬酒的时候,村南头辣根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刚生了女儿二丫,不免对龙一刀生了儿子有些嫉妒,又赶上喝多了点,居然说了句貌似不三不四的话,她说龙一刀能喜得贵子,马支书当属首功。

    众人跟着起哄,纷纷说,嗯,对的,不错,哈哈哈哈。

    龙一刀当下脸色沉了下来,可又不能发作,只得随着众人呵呵一笑,把大碗扣在脸上,先干为敬了。

    糖间,龙一刀瞅个空子把辣根拖到屋后僻静处,质问道:“辣根,你刚才在糖上讲的那话什么意思?”

    辣根不认帐:“我讲了什么话了?”

    龙一刀怒了:“你说我喜得贵子,谁的首功?”

    “哦哦,马支书啊。”辣根终于想起来了。“怎么啦?你还不服气,没有她给你搞二胎指标,你能生儿子,做梦去吧。”

    原来如此,龙一刀松了口气,辣根这话一点没错,可她一不庄兴,说出来的话又不中听了:“龙大哥,我也想生二胎,是不是也应该叫大丫她娘去给马上荣做做工作?”

    龙一刀急了,揪住了辣根的胸口:“妈妈的,明明是老子提着猪卵子去求的马上荣,怎么又扯到孩子她娘的身上。”

    辣根看龙一刀发急,只得陪笑道:“慢点,慢点,龙大哥,算老弟我说错了,好不好。我这不是随口胡嘞嘞吗?看你,大喜的日子,何必呢?”

    龙一刀刚一松手,辣根就闪开了,嘴里却在嘟囔:“日,心里没鬼,急个鸟啊。”

    酒糖那边,马上荣咋咋呼呼地在喊龙一刀,李飞姐抱着小唐萍来找龙一刀,龙一刀和辣根扯球不清,心里有气,只得在肚子里暗暗发狠:“日你辣根八辈子女祖宗。”

    想想不解气,正好看见李飞姐怀里的小唐萍,便想:“妈妈的,将来让老子儿子日死你家大丫。”

    龙一刀刚在肚子里把这个狠发完,襁褓中的唐萍竟然格格地笑了。

    看来,唐萍要成为龙王村的名人是天降大任的大势所趋,这不仅是因为她还不在江湖的时候,江湖就早已有了她的龌龊传说,更在于她人还在襁褓之中,就乐于担负起日死大丫的龌龊重任,诡异与神奇,均遥遥领先于她的历任祖先。

    事实并非像传说的这般龌龊,龙一刀生二胎符合计划生育政策,根本用不着求谁不求谁,至于拿到了二胎证,拎着一串猪卵子去感谢一下支书,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这些个乡野传闻,大多是村民们茶余饭后瞎编乱造的。

    如果马上荣真动过谁家婆娘,根本没人敢当众说笑,这涉及到绿帽子的事,拿不出证据来,人家男人是可以找你拼命的。

    反倒是这种牵强附会的无稽之杜,才会扯出好几个似是而非的版本来。

    这种乌七八糟的传闻,唐萍可以置之不理,继续做她的协调工作,但她家老爸龙一刀,老妈李飞姐实在听不下去了。

    天黑了,龙一刀看看外面人不多,便一个电话,把正在三台村开会的唐萍召回了家。

    大白天,怕村里人戳脊梁骨,现在唐萍要回家,也得像做贼般偷偷摸摸了。

    一见面,李飞姐就抹开了眼泪:“纯儿啊,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让老爸老妈在家里也抬不起头来?”

    连累了父母家人,唐萍的心情也很是沉重:“妈,我没做什么呢,莫听她们嚼舌头根子。”边说边扶着李飞姐坐在了床边。

    龙一刀阴沉着脸,说:“唐萍,你是区里的干部,办事有政府的章法,但是,老子不管你要帮哪个乡,你给老子记住了,打死也不能帮付家。”

    “为什么?”唐萍不解,这大半夜里把自己喊回来,老爸不说乡里的事,怎么单单只说姓付的呢?

    龙一刀摸出颗烟来点上,抽了几口才说:“你坐下,我问你,你还记得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唐萍说:“记得,你跟我讲过的,是被批斗死的。”

    龙一刀把大半截子未抽完的烟,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又用脚狠狠地碾碎了,说:“好,记得就好。可是,你还不知道,批斗是谁组织的,又是谁当众扇了你爷爷几个耳光,才让你爷爷走了绝路。”

    龙一刀越说,唐萍越糊涂了。

    唐萍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关于爷爷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老爸老妈和众人的讲述中。

    唐萍的爷爷虽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却有她老人家的光荣传说。

    村里人好开玩笑,童年的时候,唐萍听到的,多是些唐萍爷爷的爷爷借教书配种之机,摸过谁家媳妇的**,上过谁家少妇的床等等污蔑不堪之词。

    教书这门手艺是唐萍的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传到唐萍爷爷这一代,本打算不再干这个龌龊的营生,上完庄小之后到村上混个会计当当。

    但在当时的村支书马老叉一番“革命没有贵贱之分”、“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教导加训导之下,唐萍爷爷迫于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力量,无可奈何地继承了祖上的衣钵,继续操练教书的刀法。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亏得听了老马支书的劝,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唐萍爷爷就是凭着这点手艺,不仅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一个人无牵无挂,云游和尚般四处闯荡,而且还经常能吃到美味佳肴——壮阳鞭子酒。

    许多年后,家里饿死过亲人的乡邻们才知道那东西实是大补品,像马鞭一样,滋阴壮阳。不然,龙家的儿女们哪能个个出落得红光满面、骚劲十足?

    遥想唐萍爷爷当年,也是驰名乡里的风光人物。她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车把上拴着一块大红布,腰间系根细麻绳,肩上斜斜地吊着一个油腻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教书刀等专业工具,进到村子之后就举起马角号“呜——,呜——”地吹一通,而且专选村口女人聚在一起做针线活的地方吹。

    女人们便笑骂道:“该死的教书佬又来了!”

    唐萍爷爷一到,村子里便呈现出只有过年才有会的热闹景象,尤是半大的孩子们,追逐打闹地围着教书匠看,希望唐萍爷爷能不把猪尿泡捅破,好给她们吹气当球踢。

    地里忙农活的大人们直起腰来笑着对身边的女人说,回去吧,让老龙把家里的几只猪娃做了。

    不久,村子里便会响起了猪的嚎叫声。

    唐萍爷爷的教书手艺可谓精湛。

    可别小瞧了教书佬的手艺,这活虽说起来龌龊,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首先得心狠,操起利刃就敢往肉里扎,任凭猪们哇哇乱叫充耳不闻,鲜血淋漓熟视无睹。

    次得准,一刀下去,就得斩断孽根,若来第二刀,主人就面有愠色,第三刀就会被主人呵斥,砸掉饭碗。

    第三,还得有三寸不烂之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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