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府邸。
虞家宗亲一次欢聚,场面堪比一次别开盛面的晚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薄家未来的继承人薄容琛身上,长辈以及以往不曾往来的远亲旧友都纷纷前来敬酒逢迎。
薄容琛一身高级定制版深咖色西装三件套,五官冷峻凌厉,手中握着一杯红酒,闲庭意致的喝着,俾睨冷漠的接受着这些和他一样拥有薄家血统的“亲人”们的吹捧和谄媚。
坐在主位上的薄世忠即便不说话也自带威严和震慑力,二子薄盛礼恭敬的给老爷子斟了一杯茶:“父亲,容琛和虞家的婚事可还作数?”
薄世忠皱眉:“婚事是当年我亲自许诺虞家老爷的,自然作数。”
“可是,自虞老爷在中央的势力被削弱后,现在的虞家比不得我们薄家……”
未待说完,薄世忠手中的茶杯重重拍在桌案上:“我们薄家祖上几辈到如今煊赫地位,看重的就是信义二字,虞家老爷对薄家有重恩,纵然虞家败落,薄家也会信守诺言娶虞家女。”
说完,看向不发一言的薄容琛:“虞家长女你是见过的,可满意?”
薄容琛微微勾唇:“我是很满意,就是不知道……”
坐在身边的宋云淑脸色微微一变:“容琛。”
薄容琛不以为然:“不知爷爷是让我娶还是让……”
薄世忠皱纹纵横的脸一瞬黑青。
“容琛!”宋芸淑一声呵斥。
在座的亲戚们诧异的目光在爷孙俩和宋芸淑之间流转。
薄容琛轻抿一口酒:“爷爷既让我娶虞家女,我娶便是。”
薄世忠脸色依旧难看:“娶了好生相待就是。”
薄容琛唇角挂着一缕极淡的鄙夷薄笑:“这可没准儿,毕竟有些滥情的病是会遗传的。”
古香古色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掉针可闻。
当年薄世忠最偏爱的长子薄盛廉因作风问题差点被双规一事是薄氏家族秘而不宣的辛秘。
身为薄家人谁不知薄盛廉的风流韵事以及私生子的事情。
但知道又怎样,薄盛廉现在是中央国级领导,内里这些人再想看他的笑话,谁又敢提上一句?
却不想今日打他脸的居然是他最偏爱的儿子。
话说回来,四年前薄容琛突然性情大变,被老爷子送去了美国,却不想四年之久,性情竟变得如此冷戾。
三子薄盛仪道:“父亲,那虞家长女虽是原配所生,但是,那位前任虞太太数年前就曾开新闻发布会宣称和虞家再无关系,听说这些年在国外名声不好,还是个赌徒,薄家和虞家联姻无非就是利益捆绑,当年虞振南弃原配迎情人和私生子女入门可是轰动整个御城的,可见他对这个大女儿并不是很疼爱,所以,容琛娶虞家长女对薄家而言没有丝毫用处。”
薄容琛脸色阴鸷可怖,眸色寒彻的看向薄盛仪:“三叔,有这么强悍的分析形势的能力怎么没能把您这些年在集团的亏空补上?鼎皇集团旗下部分企业持有的是国有股权,占国家便宜,是想进去吃皇粮吗?”
薄盛仪脸色一瞬青白,直接闭嘴。
宋芸淑道:“如果是这样,那这虞家长女就是被虞家弃在外面的弃女,名声不好听,是进不得薄家门的,可这婚事又退不得……”
薄盛礼献计:“嫂子,虞家又不止一个女儿,虽然那位二小姐年龄小,却是正正经经在虞家长大的千金小姐,从小品学兼优,又是京上著名大学金融系高材生,虞振南已经让她开始接触一些集团业务,疼这个女儿比疼他那个儿子还要多,他那个儿子不成器一天到晚闯祸,以后这虞氏重任多半要落在二小姐身上,容琛娶了二小姐那可是财貌兼全。”
薄容琛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嗤笑出声:“什么时候私生子女这么上档次了?薄家那位私生……”
宋芸淑忽然站起身,一巴掌扇过来,薄容琛也不躲,正好那巴掌打在他耳朵上,耳膜碎裂般刺痛袭来,殷红的鲜血顺着耳廓蜿蜒流淌出来,他附耳过去,轻声细语的语气却透着弑杀的寒意:“母亲,好歹给儿子留一只耳朵,要不然以后怎么听您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