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现在遇到了困难,需要你的帮忙。”
一向坚强和自立的蓝雨居然在电话里说出了需要帮忙这样的话,这一次他遇到的麻烦真得不小。母亲的死虽然在生活压力上是一个解拖,但在精神上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毕竟一个瘫痪的姐姐要成为他一生的负担。
他不得不向亲人求救。
晨风立刻联系远在海外的父母,把这里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需要钱的话,现在的晨风还可以拿出一些来,但这样的大事不是他一个哥哥可以做主的,这关系到弟弟一生的大事,绝对不能草率作出决定。
他们听到这事情之后,决定尽快处理好手头的事动身回国,失散多年的儿子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坎儿,如果再不尽一点心力的话,真是说不过去了。
蓝雨放下电话,觉得心里舒服多了。遇到难过的坎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即使是问题不能得到解决,也是有裨无害的。
蓝月已经不抗拒被他看到自己的身ti了,反正今后的生活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总不能一辈子不让他碰到或看到吧?就算是不洗澡,难道总是承受身ti重量的大tui下部因此而生出了褥疮也不顾吗?想通了这一点,蓝月出奇地开始配合蓝雨的行动,这让他感到很意外。护理毕竟不是他所长,他就请教医院里的护士,还上网查一些资料,总之由于要护理无人照料的姐姐,他现在几乎已经抛弃一切了。
这天,蓝月的心情很好,因为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新关系,虽然没有明确表示适应,但在心理上已经接受。蓝雨推着她来到户外,工作的事暂时已经告一段落,老板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他的家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不但主动结清了所有工资,还给了很长时间的假期,现在他可以让从小就很少见到阳光的姐姐每天都见到阳光了。这种生活方式虽然刚开始不久,但也许是受到自信心的鼓舞,蓝月的脸上似乎洋溢着太阳一般灿烂的光芒。
“姐姐,跟你商量一个事。”
蓝月看着蹲在轮椅前比自己矮一头的蓝雨,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家里的一切经济来源都是出自于他,虽然家里的一切事都是由他来做,但他从来没有以恩人的姿态自居,一举一动都在照顾这个除了是累赘之外什么也不是的姐姐。
“我想把咱们家换一个地方。”
温情突然变成了诧愕,蓝月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出这样的念头,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家,突然之间要搬走,换作是谁也无法忍受。
“只有咱们两个人的话,家里又不能离开人,我们总不能这么坐吃山空吧?我已经跟我哥哥说过了,他说随时欢迎我们去他那里,那里还有爸爸妈妈,我们的生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了。”
当蓝雨说到换一个地方的时候,蓝月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了,晚上的时候曾经听到他偷偷地打电话,一定是在跟他那刚刚相识的新家商量。那是蓝雨的家人,却不是她的家人,情感上她很难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以虽然蓝雨说得很动听,也很委婉,但是蓝月却显然没有像他那样的热,情。
“是吗?那你就去找你的家人吧,不用管我了。”
蓝月的脸上是那样的落寞和失望,这是蓝雨所没有想到的。由于与生俱来的肢体障碍,蓝月的心理理所当然地存在着自我封闭的障碍,极遇容纳别人的存在。由于父母和兄弟是亲人,所以她的心对他们是完全敞开的,但是对于别人,她却主动回避交流,虽然这个别人是蓝雨的血缘亲人,绝对不是外人,她也极难接受。
蓝雨知道她的心理还没有向这个社会完全敞开,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到的,所以也没有再说下去。这一天就在沉默无语中度过。
第二天,蓝雨照旧带着她出门晒太阳,但是蓝雨显得心事重重,好几次看着蓝月呆呆发愣。蓝月没有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注视的目光,那完全是陷入沉思,眼睛虽然看着她但却视而不见。
他的心里一定矛盾极了。蓝月这样想道。
没错,蓝雨心里十分矛盾。事情不能总这么拖下去,总得解决的。要搬家的话,蓝月心里一时恐怕难以接受,但如果不搬的话,又不知道事情最终是如何了局。忽然,蓝雨感到蓝月推了推他的肩膀,回过神来一看,蓝月指着他的上衣口袋说道:“你的电话!”
原来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蓝雨接通电话,得知来电话的是晨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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