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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第四章金龙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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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圣姑又再登门拜谒,与她一起的还有十六个如花似玉的红莲使者,其中十二个是预备分派青州和徐州各地传教,拓展教务,剩下的四个则与她留在宁州。

    圣姑毫不讳言,门下可以独当一面的弟子不多,唯有暂时从青州和徐州开始,迟些时再前往全国各地。

    周义暗里计算,圣姑门下的二十四个红莲使者,春花秋菊已在自己手中,宁王送予鲁王的四个使者中,一个已死,还有三个身陷鲁州,加上这十六个,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当是用做迷惑周智的冬梅,还有一个当是留在豫州主持教务,只要控制了她们,红莲教也不是为患了。

    于是周义便着余丑牛帮忙圣姑打点一切,却命汤卯兔率兵五百,名是护送那十二个女郎分赴各地,实是去到徐州后,便尽数拿下,送入训练营,让绮红开始那非人的调教。

    圣姑做梦也没料到周义如此恶毒,喜孜孜地千恩万谢,然后领着剩余的四个女郎离去,筹备在宁州传教的事宜。

    忙了半月,宁州的事务已经大半在周义掌握之中,周礼留在宁州的儿个心腹亲信,亦先后得咎,或贬或逐,期间他也给英帝送上几道密诏,奏一件,准一件,大是惬意。

    当然周义也不是事事称心的。

    一是周礼回京后,没有受到重罚,只是明令责骂了几句,便遣往鲁州助鲁王周信练兵。

    原来鲁王奏报外族黑山近日颇有不臣之心,据说还与极北的天狼族眉来眼去,蠢蠢欲动。于是请求增兵十万,以防不测。英帝毅然准奏,还着周礼助他练兵。

    二是魏子雪密报,太子近日甚是安份,除了晨昏定省,上朝办公,便大多躲在宫里闭门读书,也甚少在行宫设宴,使英帝龙颜大悦,曾经当众夸奖。

    瑶仙仍然常常上山进香,继续透过小尼姑妙常在树洞留下的密报,搜罗许多不是为外人道的朝廷秘事,该没有发觉已经受到严密的监视。

    只是那些密报偶然有一些难以理解的片言只语,拱积至今已有两则,分别是“心已决”和“进行中”叫人莫名其妙,却又隐隐感觉暗藏重大阴谋。

    英帝获悉后,好像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着魏子雪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三是被捕的兽戏团中人,果如所料,矢口否认与行刺有关,更不是南方的细作,众人均报称原籍豫州,为了厚酬才加入兽戏团,帮忙照拂团中野兽,其中有几个男的还能够提出保人和家里所在,经查证后,似乎说的都是实话。

    那些不能提出乡里证明的,则报称是孤儿,为团长冷翠的亡父收养,得传驯兽之术,遂以此为生,后来英帝接获周义的密诏后,虽然从那几个女的口中找到暗藏的毒药,她们却诿称山放行走江湖,为保贞,不得不预备随时以死殉节。

    虽然经过几番审问,也曾用刑逼供,仍然无法证实兽戏团有越轨的行为,后来太子与几个朝中大员先后出来说情,结果英帝只是把他们逐出京师,遣返乡里接受监管。

    兽戏团一事也罢,最使周义不安的是太子和宁王两人,一个看来别有图谋,一个却使他生出放虎归山的感觉。

    无奈人在远方,远水不能救近火,事已至此,周义也是束手无策,唯有静观其变了。

    这一天,周义正在批阅公文时,忽报汤卯兔从徐州回来复命,于是立即召见。

    “可是一网打尽了?没有走脱一个吧。”

    看见汤卯兔喜孜孜的样子,周义便知道事成了。

    “没有,去到徐州后,一顿饭便全部倒下来,她们醒来时,已经光溜溜地置身绝情谷的训练营里了。”

    汤卯兔怪笑道。

    “废了她们的武功没有?”

    “没有,可是人人吃了我的软骨散,就是放她们逃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开始调教了吗?”

    “开始了,绮红估计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完事。”

    “两三个月?不能快一点吗?这段时间里,要是她们音讯全无,恐怕圣姑会生出疑心的。”

    “我看绮红很有一手,两三个月该是保守的估计吧!”

    “如何有一手?”

    “那些入营后,她二话不说,便挑了两头看似刁泼的,找了十来个兄弟,当众把她们了,骇得其他的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一个一个的乖乖报上名字。”

    “就是这样吗?”

    “我在那里只是待了两天便动身回来,没能见到多少,那两天,她随便挑两头,然后下一个简单的命令,只要稍有不从,便把她们当众,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八头尝过的滋味,她说奸遍她们后,便会换上新花样,直至人人贴贴服服为止。”

    “那可辛苦营里的兄弟了”“我可不介意的,那十二头里,原来有几头还是闺女哩!”

    “你干了多少头?”

    “我只是给一个开了苞。胡不同也干了一个。”

    “没有张辰龙和金寅虎的份儿吗?”

    张辰龙和金寅虎是统领训练营守卫的头儿。

    “他们还怕没有机会吗?”

    “卯兔,你真是风流快活了。”

    也在这时,余丑牛推门而进道。

    “丑牛,今天开坛了吗?顺利吗?”

    周义问道。

    “顺利极了,圣姑的号召力果然不凡,分坛座无虚设,她先是表演法术,瞧得众人啧啧称奇,叹为观止后,才开始传教,反应很好哩!”

    “听她传道的有多少是自己人?”

    “最少有一半。”

    “我们有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供调动?她是打算一口气办十来个这样的布道会的。”

    “假扮信众的全是军中兄弟,人手不成问题,如果不是要留下座位给那些愚夫愚妇,全部是自己人也行的。”

    “有人立即入教吗?”

    “有呀,不过不多,有六七个是自己人。”

    “她没有生疑吧?”

    “应该没有,看来还很满意哩!”

    “玄霜没有去吗?”

    “有的,不过会后圣姑找了她去说话。”

    “你们没有留下等她回来吗?”

    “巳绥留下来了。”

    三人继续说了一阵子话,然后玄霜回来了。

    玄霜破天荒地没有穿上卫士的衣服,而是穿上罗裙,脸上还挂着面纱,像个腼腆的大家闺秀。如此打扮是周义吩咐的,为的是知道圣姑的传道集会许多人,也不想惊世骇俗,喧宾夺主。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穿上这样的衣服,而且此时南方已际炎夏,玄霜感觉不大舒服,也有点燥热的感觉。

    抵达宁州援,由于周义实在太忙,两人虽然同床共忱,但是练功的次数大减,纵是合藉双修,也是匆匆了事,好像没有以前的激情和狂暴,这使玄霜忐忑不安,忧疑难解。

    玄霜担心的是周义对自己开始生厌,那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练成奇功,以报大仇了。

    抚心自问,练功固然重要,但是无可否认,自己也越来越享受的乐趣,近日虽然没有再受念的折磨,偶尔却会有点意犹未尽。

    不过玄霜亦明白周义实在忙得厉害,看他累得筋疲力竭,而其他人帮不上忙时,便会怀疑自己只是徒增劳用,所以欣然受命,与圣姑混在一起,希望能给他分忧。

    “她与你说些什么?”

    看见玄霜回来,周义笑问道。

    “她说”

    玄霜低头道∶“如果婢子想与你长相厮守,便要依她话,早日修行,化解前世冤孽。”

    “还是劝你入教吗?”

    “她倒没说。”

    “那么你怎样回答。”

    “婢子说要你答应才成她可有告诉你怎样修行吗?”

    “没有,只是说我听她的话便是。”

    “可有谈到我吗?”

    “有的,还是什么流年不利,劫难重重,要是没有神力扶持,纵是吉人天相,有惊无险,亦会元气大伤,恐有后患等等。”

    “又是这一套。”

    周义哂道∶“还有吗?”

    “说到这里,她的一个弟子进来和她说了两句话,她便匆匆收场,让婢子回来了。”

    玄霜说。

    “说了什么话?”

    周义问道。

    “婢子只是隐约听到什么来了。”

    玄霜答道∶“后来在门外却听到她说,带他回家。”

    “什么来了?”

    周义皱眉道。

    “我己经告诉了柳巳绥,他答应派人追查的。”

    玄霜说。

    “我看是南方的细作。”

    就在这时,柳巳绥兴冲冲地进来说∶“她的弟子此刻正在江边的隐蔽之处等候,圣姑已经返回家里。”

    “玄霜,立即换衣服,我们去看看。”

    周义长身而起道。

    周义说去看看,也真的只是看。

    原来圣姑的住处是柳巳绥安排的,裴源早己在屋顶的几处地方做了手脚,外边看是屋顶,实际上是几个新建的小阁楼,藏身楼中,于是便可以透过预设的孔洞窥见其中∶无论白天照夜,也能从上边窥探屋里情形,更不会给屋里人发觉,可是出入门户也在屋上,要不是轻功高手,难能上去。

    周义和玄霜武功高强,这当然难不倒他们,登上屋顶后,周义便领着玄霜钻进其中一个阁楼里。

    阁楼的地方很小,当中是一个两尺见方的平台,两人并排俯伏上面,周义揭开一块木板,从孔洞往下望去,使看见圣姑呆呆地独坐堂前,不知在想什么。

    太阳下山了,圣姑幽幽叹了一口气,起身点起堂下的红烛,才回到座上,手托香腮,若有所思。

    闪烁的烛光下,圣姑石像似的靠坐座上,动也不动,周义居高临下,定睛细看,发觉她的秀发如云,眉目如画,口鼻五官,无一处不美,要不是身穿缁衣,便是一幅活脱脱的工笔仕女图,心中一动,蒲扇似的大手忍不住往身畔的玄霜按下去。

    玄霜身子一震,为的是周义的怪手己经从裙下探了进去,按在光裸的臀球上轻搓慢揉,可真害怕他又会像偷窥杨酉姬自时那样解开勒在股间的扣带,使自己出乖露丑。

    也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犬吠的声音,玄霜认得是柳巳绥发出的暗号,赶忙轻推周义示意。

    周义也听到了,抬头从预留的钵隙往屋外望去,便看到两条人影慢慢走近,当先的是圣姑的一个弟子,后边却是一个蒙脸的黑衣人,他便知道是南方的细作到了。

    没多久,黑衣人便在圣姑弟子的引领下,来到圣姑身前了。

    “来者何人?”

    圣姑正襟危坐,沉声问道。

    “不认得我吗?”

    黑衣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蒙脸黑巾,露出了一张满布须渣子的丑脸,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

    “是你!”

    圣姑失声叫道∶“瞿豪,你来干么?”

    “丹薇接旨,闲人退下。”

    瞿豪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高举在圣姑眼前说。圣姑粉脸煞白,咬一咬牙,竟然五体投地地拜倒阶前。玄霜 眼利,看见金牌上边铸上“如朕亲临”四个字,顿悟这是宋元索的信物。

    “朕问你,现在英帝已经开放教禁,你还要多久才能把红莲教发扬光大?”

    待领路的弟子退下后,瞿豪森然道。“妾身己经在宁州开始传教,也派遣了弟子前赴徐州青州和晋州。如无意外,一两年内,该能有所作为的。”

    圣姑忍气吞声道。“究竟是一年还是两年?”

    “两年吧”

    “不行,两年太久了,最迟明年重九之后,只待朕一声令下,你要随时在豫州、宁州、青州和徐州随时发起 民变,而豫州和宁州的乱民可不能少于五十万人。”

    “明年重九?”

    “不错,要是砸了,红莲谷的一干人等,便要贬为贱奴!”

    “主上答应给我三年时间的。”

    “这可怪不得朕的,要不是你不能制止周礼渡江,朕也不知道周军如此不堪一击的。”

    “但是”

    “朕只是要你准备,也不一定那时动手的,如果你能办成一件事,也许可以多一点时间的。”

    “什么事?”

    “倘若你能使周义一年之内造反,朕也不急着动手的。”

    “要他造反?”

    “此事其实不难,朕看他也有凯觑帝位之意,问题是先夺太子之位,再图后计,还是硬抢帝位,只要能让他相信英帝命不久矣,他纵然不立即造反,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明白了。”

    屋上的周义听得心中一凛,暗料宋元索料得不错,要是父皇驾崩,太子即位,自己就是能够忍辱负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结果多半会行险一搏,让他坐收渔人之利了。然而父皇春秋正盛,身体也很好,自己怎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念到这里蓦地心里剧震,顿悟冷翠为什么要动手行刺了。

    “你可知道红莲谷今年的收成不大好?上缴以后,恐怕还有很多人会饿死的。”

    瞿豪继续说。

    “那怎么办?”

    圣姑急叫道。

    “如果你能够取得周义三样东西,尽快送交国师,朕便给他们留下充足的口粮,保证没有人会饿死。”

    “什么东西?”

    “他的头发,体毛和!”

    “什么?”

    “哈哈,这点点东西便能换回许多人性命,何乐而不为呀!”

    “我如何拿得到这些东西?”

    “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只看你有没有用心吧?不过你可以慢慢考虑清楚的,红莲谷的存粮,怎样也可以支撑五六个月的。”

    “我设法便是。”

    “周义好色吗?”

    “好像不大好色,前些时我送了一个美貌的女弟子给他,本欲在他的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的,可是此次回来,他也没有带着她同行,看来是失败了。”

    “那有猫儿不吃腥的?听说京城双美的俞玄霜自愿献身为奴,该是贪新忘旧吧!”

    “也许吧?但是我也问过玄霜,好像至今还没有与他同床。”

    “她长得漂亮吗?”

    “漂亮。”

    “难道这个周义是个天阉?”

    瞿豪哂笑一声,继续问道∶“听说周义上任后,撤换了一些周礼的心腹将领和官员。你尽快打探清楚,看看他们的布署防务有没有变动,然援立即回报。”

    “是。”

    周义听得暗暗欢喜。看来宋元索没有多少细作匿藏此地,情报来源全是依靠圣姑。此番话只要控制了她,便不会泄露军情了。

    “还有,兽戏团在周京失风,差点便一网成摘,幸好他们矢口不招,英帝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只趁着令遣返豫州接受管,不日便会抵达。你使周信设法放人,然后着他们回去大钟山候命。”

    “冷翠也失手被擒吗?”

    “她没有,可是至今还是不知所踪,主上已经着人查访,如果有她的消息,便要立即报告,或是着她回去安城,见她的老头子。”

    “冷双英在安城吗?”

    “不错,最近蟠龙余孽又再蠢蠢欲动,主上命冷老人坐镇安城,负责追捕。”

    “是。”

    周义暗念冷双应该如瞿豪一样,是宋元索的亲信;冷翠是他的女儿,给宋元索办事也是理所当然。以前闻说百兽门死剩冷翠一个,看来传言有误了。

    接着想到娇美的玉树太子和他的四个美婢,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不甘雌伏,要是为冷双英捕杀,恐怕将来不能做自己的内应了。

    “很好,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说!

    “朕问你,北上以后,你碰过别的男人吗?”

    “没有!”

    “可要瞿豪给你乐一趟吗?”

    “不要!

    “你既然不要,那便脱衣服吧!

    “你说什么?”

    圣姑从地上跳起来叫。

    “我要你脱衣服!”

    瞿豪狞笑道。

    “我是主上的女人,你不能碰我的!”

    圣姑急叫道。

    “忘记了我手里拿着的金龙令吗?”

    瞿豪高举金牌道。

    “金龙令只是用作传旨的,岂容你胡来!”

    圣姑色厉内荏道。“金龙令出,如联亲临!”

    瞿豪冷笑道∶“丹薇,你是要抗旨吗?

    “我我要验旨!”

    圣姑颤声道。

    “验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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