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涛前进间,虽然发现花园内,芬芳扑鼻,鲜花争妍,但他却心情急急,无暇游目去欣赏一眼。越过花园孔墙,穿过一段巨木茂林,已到了繁舟峰下。江天涛身形不汀,腾空而起,直向峰上如飞升去。由于夜空晴朗,繁星万千,峰腰没有蒸气浮云,是以峰顶边崖上的景物,均能隐约可见。
江天涛心情焦急,恨不得插翅飞至峰崖上,因而,竭尽全力,身体愈升愈快。到达峰上,除了如吟如韵的松涛,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举目前看,近百丈外的稀疏畸形的松林内,如银匹练翻滚,刺眼寒光闪闪,在华盖的松树下,隐隐传来一丝剑啸。江天涛一看,惊喜如狂,他根据匹练翻滚的剑路,断定练的人必是雪丹凤师姊无疑。
心念间,身形如烟,熟练的飞越一片赭色怪石,直向松林扑去。穿过松林,即见他和雪师姊平素练剑的竹林空地上,在汹涌如海浪翻滚的匹练中,时而现出一角素衣白裙。江天涛忍不住高兴地呼道:“雪姊姊”
“涛弟弟”果然是一身雪白的雪丹凤,朝江天涛扑了过来。
江天涛一把搂住“啧”的亲了一下,雪丹凤幽幽道:“你一去这么久,想死人家了。”
江天涛微微一笑道:“我也很想姊姊和师傅啊,师傅好吗?”
雪丹凤道:“师傅很好啊,就是很想你。”
江天涛想起与“海棠仙子”谷芳卿的不伦之爱,心中一动,心说:可别让雪姊姊给看出来了。两人一起来见过“海棠仙子”海棠仙子看自己的爱徒兼情郎更加玉树临风、英俊挺拔,也不由得十分高兴。当下江天涛将此行的大概经过讲述一遍“海棠仙子”和雪丹凤是听得惊心动魄。
“海棠仙子”待江天涛讲完,笑道:“涛儿,你今天刚回来,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天涛立起,躬身一揖到地,同时道:“师父请安歇,明日涛儿再来看您。”
海棠仙子点点头道:“这几日你必事多,如无要事,不必前来。”雪丹凤含笑立在一侧,愉快地望着江天涛,准备代师送客。
海棠仙子一见,望着雪丹凤惊异地问:“噫,凤儿,你怎的不向为师请安,随你涛弟弟前去?”
雪丹凤一听,脱口道:“师父”接着流着泪道:“凤儿舍不得离开师父,更不能让师父一人住在这座空旷的石洞里。”
江天涛自然也不能同意,于是道:“师傅,何不至峰下花园居住,环境幽美,清优宁静,我和雪姊姊可以早晚请安定省,岂不两全其美。”
海棠仙子闻言,略作沉思,道:“我孤寂成性,居此已成常习,恐怕不行”
江天涛也顾虑到在“九宫堡”中,万一让别人发现了他与“海棠仙子”之间的私情,不但自己名誉扫地,而且“海棠仙子”势必无颜偷生世上。想了想,江天涛道:“要不师傅还在这儿,雪姊姊带一丫环,仍旧留此服侍师傅,我定期过来,次日再回堡去。”
海棠仙子一听,不由愉快地笑了,接着连声笑着道:“好主意,好主意,这才算是两全其美之计。”说此一顿,转首望着跪在地上的雪丹凤,慈祥的问:“凤儿,如此可好?”
雪丹凤听了江天涛的话儿,早已红飞耳后,羞涩的恭声道:“但凭恩师作主。”
海棠仙子欣慰的一笑,慈祥地道:“孩子,快随你涛弟弟去吧。”
正在这时,夜风中蓦然传来一阵紧急的呜呜号角声。江天涛一听,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急声道:“雪姊姊不好,这是有强敌来犯的紧急讯号。”
海棠仙子也担心江天涛名大遭嫉,因而急声道:“你们快些前去迎敌,须知怕者不来,来者不惧。对方既然胆敢来犯,必然已有制胜把握。”
江天涛和雪丹凤恭声应是,再施一礼,转身向洞口驰去。两人飞出洞口,快如流矢,直向峰崖边而去。到达峰崖,低头一看,只见九宫堡内灯光明亮,九宫堡楼清晰可见,堡墙上似是立满烈阉影。再看九宫堡的夹谷口外,灯笼火把,黑影幢幢,正浩浩荡荡地向夹谷口前进,看队形长度,足有百丈。
江天涛看罢,一双剑眉立时蹙在一起了,根据情形,似乎不像是前来愉袭的强敌。但看情形,至少有数百人,江天涛也想不明白。当下,和雪丹凤身形一闪,疾泻而下。向山峰下驰去。到达峰下,穿过巨木茂林,飞身纵进花园,直向后堡门驰去。前进中,举目一看,发现后堡的几座堡楼上,俱已熄了灯光,而堡墙上,人影奔走,显然较方才的警卫堡丁已经增多。
两人尚未到达园门,堡墙上已传来两声苍劲呼问:“是少堡主和雪姑娘吗?”
江天涛一听问话人的声音,便知是芮定安和陈振铎两人,于是急急挥了挥手,朗声回答道:“芮前辈,是我们。”
答话之间,两人已飞身纵上高高吊起的桥头,接着足尖一点,相继飞上堡墙。芮定安和陈振择,早已飞身迎过来,同时急声道:“少堡主请快去前堡,老堡主和马总管等人已经去了。”
江天涛无暇多问,应了声是,迳向前堡驰去。由于堡墙上又增了陈振铎许多堡丁警卫,愈加证明前堡发生了大事情。两人穿房越脊,纵跃如飞,游目一看,发现除摘星楼下的巨厅内尚有灯光,全堡的灯火俱都熄了。但是,前堡门的宽大墙面上,却人影幢幢,火把通明。经过摘星楼,堡墙上的情形,已清晰可辨。
只见老英雄,霜眉微蹙,手抚银髯,炯炯虎目望着狭谷口外,一脸的迷惑神色。立在老英雄身在的是马云山、齐鲁双侠、赛扁鹊以及飞蛟邓正桐和金头鳌等人。立在老英雄身右的是富丽英、皇甫香、彩虹龙女和冷萍,以及邓丽珠,汪燕玲、朱彩蝶和林婆婆。
两人打量间,已相继登上堡墙!高举火把的数十堡丁一见,立即齐声欢呼:“少堡主来了。”如此一嚷,老堡主和马云山以及金银二钗等人,纷纷转首望来。
江天涛一见到父亲,首先为雪丹凤引见,急忙躬身道:“父亲,这位就是孩儿的雪姊姊。”
老堡主早已知道,雪丹凤十多年来对江天涛的辛苦照顾,老怀早存感激之心,这时,又见雪丹凤生得国色天香,雪面粉腮,愈加喜爱,不由愉快地哈哈笑了。那面的雪丹凤,早已盈盈拜了下去。老堡主一见,立即慈祥地笑着道:“现在时地不宜,免行大礼,快请起来。”汪燕玲和朱彩蝶,是已遵命将雪丹凤扶起来。
江天涛正待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狭谷口内的茂林前沿,已是车声辚辚,马嘶蹄乱,火光闪闪,吆喝连声,尚挟杂着愉快喜笑的呖呖莺声。众人凝目一看,顿都愣了,彼此惊异地互看一眼: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地神龙江老堡主,看了茂林进口灯笼火把,车马如龙的声势,两道如银霜眉,也不禁蹙在一起了。只见近百身穿红、黄、绿色绵缎劲装背剑少女,坐骑高头大马,押着十余辆四轮大马车,举着灯笼火把,浩浩荡荡地沿着宽大石道,迳向堡门前走来。每辆马车上,装满了高低不齐,方圆不一的物品,由于上面覆着油布,无法看出是些什么东西。
在马车的物品上,尚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俏丽侍女,个个身穿彩衣,俱都愉快谈笑,看来高兴至极。每辆马车的车辕上,均坐有两名劲装大汉,纷纷挥动着长鞭,叭叭直响,连声吆喝,神气十足,加上马嘶蹄响,辚辚车声,以及车上侍友们的欢笑声,乱成一片。
江天涛目力尖锐,他第一眼看出左列马队的当前一人是一个身穿红缎劲装,背插鸾凤刀的端庄少妇,正是原三钗帮金鸾堂的女堂主耿媛。右列马队的当前一人,则是一身绿缎劲装,坐骑花马,背插双剑的彩凤堂女堂主的李珍珠。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的确愣了,乍然间他还真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蹙眉抚髯的江老堡主,不由望着江天涛,迷惑地低声问:“涛儿,这可是三钗帮的人?”
江天涛迷惑地点点头,略显不安地恭声道:“是的,身着红衣,背插鸾凤刀的是金鸾堂的耿堂主,着绿衣背双剑的是彩凤堂的李堂主。”
陆地神龙江老堡主,抚髯蹙眉,正待说什么,蓦闻“金钗”富丽英焦急而迷惑地低声道:“她们这是做什么?”
江天涛等人闻声转首,发现雍容高雅的富丽英,双眉微蹙,神情迷惑,美丽的娇靥上,多少有些羞涩。冰雪聪明的彩虹龙女,明眸一转,急步走至当丽英身畔,匆匆悄声说了两句话,由于有声音过低,没人听清她说的什么。只见富丽英,娇靥通红,神情窘迫,不由十分生气地焦急悄声道:“她们怎可如此胡闹?”说话之间,耿媛和李珍珠率领的车辆马队,距离堡门吊桥已经不远了。
齐鲁大侠金剑英看了这等声势和富丽英三人羞窘不安的神情,早已了然于胸,急忙走至江老堡主面前,拱揖恭声道:“启禀老堡主,下面车马是三老帮为萧姑娘送嫁妆来了。”嫁妆两字一出,众人恍然大悟,立即响起一片欢笑和堡丁们的欢呼。富丽英和皇甫香的娇靥早已红飞耳后,所幸齐鲁大侠只说萧姑娘一人,否则,真是无法立在人前。一句话唤醒了老堡主,立即兴奋而愉快地连声道:“马总管,快开堡门迎接两位堂主,快。”
马云山恭声应是,即和小李广、赛扁鹊三人,率领着十余高举火把的堡丁,沿着墙级,急步奔了下去。就在这时,蓦见第四辆马车上的侍女中,突然立起两人,向着堡墙上的林婆婆,连连挥手,欢声疾呼道:“林婆婆,林婆婆,我们也来了。”
正在冷眼旁观的林婆婆一见,小眼倏然一亮,立即兴奋地高声嚷着道:“哎呀,小姐你看,我们的小曼、小馨也来啦。”一面高声嚷着,一面如飞沿级奔下。
立在皇甫香身侧的冷萍,也不禁娇靥通红了。江天涛看了这情形,不由暗暗嘀咕,详情尚末向老父禀告,还不知道老父是否应允,就送嫁妆来了。心念末毕,蓦然听齐鲁大侠恭声道:“老堡主,吊桥已经放下,我们也下去吧。”
老堡主愉快地颔首应好,立即沿级而下。江天涛深怕老父不快,默默地跟在老父身后,深感举止无措,不知如何应付,心里七上八下,笑在脸上,苦在心头富丽英不时悄声追问皇甫香,在中牟分舵上,是怎样吩咐的窦舵主。冷萍也暗自忧急,不知林婆婆如何请三老帮的窦舵主,送信给她的那位老糊涂,是否按照她的意思?朱彩蝶看了这情形,虽然不气不妒,但总觉心中不是滋味,她不禁有些后悔,没有请窦舵主派人到大洪山给张石头送个信,也为她送几车嫁妆来。邓丽珠并不过分着急,因为,她有老爹在此,还怕没有陪嫁的东西?雪丹凤和汪燕玲,看到这么多同室姐妹,都是预料当中,都十分高兴。
齐鲁双侠金氏兄弟,看了富丽英三人的神色,断定这是玉扇秀士皇甫阳索性造成事实之计,要江老堡主不得不允下金银二钗的亲事。但两人既要为老友圆场,又要忠于自己的堡主,是以,两人在老堡主下阶之际,不时进言,低声建议。老堡主神情愉快,连声颔首表示会意。众人走出堡门登上吊桥,耿媛和李珍珠,率领的车辆人马,也到了桥前。
耿媛和李珍珠早已看到,堡墙上火把照耀下的江天涛和富丽英等人。这时见众人簇着一位身躯修伟,满面堆笑的黄袍老人立在吊桥上,江天涛恭谨地侍立一侧,断定必是誉满武林的江老堡主了耿媛和李珍珠,同时高举右手,浩浩荡荡的大队车马立即停止,两人翻身下马,急步走至桥前,面向江老堡主,抱拳躬身,同时恭声道:“三老帮内三堂主耿媛、李珍珠参见老堡主,并代表敝帮帮主皇甫阳,恭请老堡主金安。”说罢,两人深深一躬到地。
江老英雄祥和地哈哈一笑,立即肃手亲切地道:“两位堂主请免礼,贵帮皇甫帮主一切康泰否?”
耿媛和李珍珠,齐声回答说:“托老堡主之浮,敝帮主一切均好。”
老英雄抚髯颔首,立即肃手道:“此地非谈话之所,请二位堂主进堡待茶。”
耿媛和李珍珠,急忙躬身道:“年关在即,总坛事务正多,晚辈等必须于年前赶回,是以星夜进山,打扰老堡主清眠,晚辈等心甚不安,实因时日迫切,失礼之处,尚请老堡主海涵。”
老堡主哈哈一笑,但仍亲切地挽留道:“两位远道而来,多受风霜之苦,抵堡焉有不进之理,待老朽设筵为二位洗尘”
耿媛和李珍珠急忙恭声道:“老堡主盛情,晚辈心领了。”说着,侧身肃手指挥身后的车辆马队,继续道:“奉敝帮主之命,特将三位姑娘自己心爱的家具,贴身的侍女,以及近身女卫九十名,一并护送前来,其中,并遵皇甫姑娘之嘱,特为朱彩蝶姑娘备办家具三车,鄂东桃林山张府家具六车,其中有邓丽珠姑娘家具三车,恭请老堡主过目验收。”
众人一听,俱都愣了,江天涛更是暗暗欢喜,富丽英十分羞窘,暗怨皇甫阳贸然将家具用具送来。朱彩蝶又惊又喜,急忙握住皇甫香的玉手,不停地低呼姊姊。邓丽珠早已拉住冷萍,连说姊姊你真好。陆地神龙江老堡主尚末和爱子江天涛洽谈,自是不明事实真象,乍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但看汪燕玲娇靥泛笑,知道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于是谦和地道:“好好好,不必看了,不必看了。”
聪明的汪燕玲,急上数步,望着镔拐震九州马云山,神情愉快地催促道:“马前辈,请你快将车辆引进堡,诸位姑娘的楼房由我分配。”如此一吩咐,宛如阴沉的天空,突然现出明日来,光照大地,乾坤明朗,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任何人都知道,只要汪燕玲无异议,便诸事顺利万事大吉了。
马云山早已惊喜的恭声应了声是,就在桥上,向着当前的车辆和马上的劲衣少女一招手朗声道:“请随老朽进堡。”
话声甫落,鞭响马嘶,齐声吆喝,九十名劲衣背剑少女,分别跟在十八辆四轮马车之后,轰轰隆隆地驰上吊桥。林婆婆趁机将富丽英的侍女小梅,皇甫香的侍女小芬,彩虹龙女的侍女小婉、冷萍的侍女小曼和小馨等人,领过来叩见走至桥下的老堡主。
江老堡主等人立在桥下,俱都神情兴奋地望着辘辘驰进堡门的车辆和人马。江天涛立在老父之后,不时感激地看一眼汪燕玲,但他的心情仍在激动,加之隆隆车声,震耳马嘶,及驾御马车的清脆鞭响和吆喝,更令他心神不宁。
富丽英和皇甫香,虽然有些羞窘,自觉也有点近乎强迫婚姻,但为了姊妹三人的心愿和末来的幸浮,仍感到十分兴奋。三人在车响马嘶的混乱声中,忙着为耿媛和李珍珠介绍汪燕玲、雪丹凤和冷萍,以及齐鲁双侠,金头鳌等人。江天涛在礼貌上,也趋前向耿、李两位堂主致谢,感激她们一路辛苦。
不一刻,车辆人马均已进入堡内耿媛和李珍珠,立即向老堡主告辞。老堡主不再挽留,并请两人向皇甫阳转致问候之意耿、李二位堂主,再向江天涛、富丽英以及汪燕玲等人道过珍重,立即上马,迳向谷口如飞驰去。
江老堡主一俟耿、李两人驰出茂林进口,立即率领江天涛等人走进堡门。众人一进堡门,即见人声喧哗,车马拥挤,灯光照耀如昼,左右两院的高手眷属们也扶老携幼的出来看个究竟。内堡的仆妇侍女等人,也早已被召来听候指使,堡丁们也整齐的排列厅前,准备搬运嫁妆。老堡主看了看这情形,心情顿时一沉,莫说八个媳妇能否融洽相处令他担心,就是八个媳妇的绣楼也不易分配。
九宫堡中的高楼崇阁,虽然不下二三十座,但形式不一,高低不等,而内部的陈设也不尽同。譬如,拱围摘星楼的四座飞索天桥中间的四象楼,便高达五层,立身楼上,俯视全堡。内堡石阁多为两层,虽然低矮,但宽广而雅致。老堡主心念间,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汪燕玲,发现她虽然姗姗而走,但却神情沉思,黛眉紧蹙,想必也正为此事忧愁。
进入巨厅,依序落座,老堡主首先望着汪燕玲,慈祥地问:“玲儿,她几位姊妹的阁楼,你将如何分配?”
汪燕玲微一欠身,恭声道:“诸位贤姊妹,初来乍到,对堡中楼阁环境尚不清楚。玲儿想先请诸位贤姊妹亲临各处巡视”
话末说完,久未发言的飞蛟邓正桐,突然一挥手爽快地催促道:“玲丫头,我看你就全权分配一下吧。马老拐和钟老弟,特地派我来听你的消息,这么多车辆人马都等你下命令搬东西呢。”
汪燕玲一听,即向邓正桐,谦恭地道:“请邓前辈即去通知马前辈,车辆不动,人马休息,天明以后再搬东西。”
飞蛟邓正桐,似乎也看出汪燕玲在为分配七女的楼阁而忧愁,索性倚老卖老地提议道:“以我秃头的意思,乾脆拿出老哥哥的七彩夜明珠,红的代表珠丫头,绿的代表萍丫头,粉的珍姑娘,白的雪姑娘”
话末说完,林婆婆第一个笑呵呵地赞声道:“好好,秃头的办法,倒不失为上上之议。”
汪燕玲淡雅地一笑,道:“如此分配,诸位贤姊妹,虽然无话可说,但却不能发挥诸姊妹之才能,譬如丽姊姊,皆谙三略,望重韬略,乃是运筹帷幄之人,岂能住在外堡的飞索四象楼上”话末说完,江老堡主以及齐鲁双侠、金头鳌等人,连连赞声应是。
雍容高雅的富丽英,早已由椅上微一欠身,礼貌谦虚地道:“玲妹过奖了,愚姊实不敢当。”
汪燕玲也欠身还礼道:“英姊不必推辞,稍时看过堡中楼阁后,还要请英姊姊烦神分配呢。”话声甫落,全厅人众齐声赞好。
富丽英不由慌得急声推辞道:“玲妹快不要如此,这怎么可以”
话末说完,林婆婆已笑呵呵地说了:“哎呀,英姑娘你也别推辞啦,这正是玲姑娘明智之举,我老婆子对她的决定,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比秃头的主意,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众人见林婆婆说得有趣,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邓正桐感慨地摇摇头,起身向厅外走去,同时无可奈何地瞟了林婆婆一眼,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方才还是上上之议,如今突然变得不值一文了。”说罢,大步走出厅去,想必是找马云山去了。众人一看,笑声更热烈了。
老堡主一俟笑声稍歇,立即望着汪燕玲,催促道:“玲儿,陪着丽姑娘她们,一切你们自己作主,不必再到中阁上向我请示。”
汪燕玲恭声应是,立即起身,即和富丽英、雪丹凤诸女齐向老堡主道过晚安,率领着小芬、小曼、林婆婆等人,迳自走出后厅门。一俟汪燕玲诸女走后,老堡主又肃手请金剑英等人同院休息,有事明日再议。金剑英等人,齐声道过晚安,立即退出厅去。
这时,偌大的巨厅内,除了远远立在一例的十数侍女外,仅剩下老堡主和江天涛两人了。老堡主微蹙双眉,略一沉吟,道:“涛儿,随父到中阁上谈话。”说罢,迳由大师大椅上立起来。
江天涛虽然急欲与老父面谈,但因时间已晚,只得起身恭声道:“现已夜深,父亲还是请先安歇吧。”
老堡主摇摇头,欣慰地道:“我还不累。”说罢,大步向厅外走去。
江天涛应了声是,只得跟在老父身后。这时,夜空高远,繁星万千,一勾朦胧弯月,斜挂天边,阵阵夜风,迎门吹来,江天涛精神不由一振,抬头一看,已是四更了。到达中阁上,清儿、安儿两个小童,叩见过江天涛后立即捧来两盘美点和香茗。
老堡主挥手遣走了清儿、安儿,先去休息抚髯沉思有顷,才望着江天涛,肃容道:“涛儿。”江天涛正不知老父与他谈话,抑或是要责备他,这时见老父呼唤,立即欠声应声在。
老堡主镇定地问:“在这七位姑娘中,除了雪姑娘和萧姑娘两人,其余几人可曾谈过嫁娶?”
江天涛一直低头不敢仰视老父,这时见问立即欠身道:“请恕孩儿没有及时禀告父亲,孩儿擅自自作主张了”
老堡主“唔”了一声,不由沉声道:“你也不告诉我一声?”江天涛一听,低了了头。
老堡主继续沉声道:“在你离堡之时,由于事迫仓促,为父无暇向你叮嘱,须知自你曾祖时起,我家历代皆娶一妻,因为这其中有一段惨痛教训。”说此一顿,抚髯望着阁外夜空,略一沉吟,忧郁地问:“除你雪姊姊外,你可曾一一问过她们,在她们行道江湖时,可曾有人苦苦纠缠着她们,向她们痴情示爱?”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立时想起曾经痴恋冷萍的金钩剑俞存信,以及苦苦单恋金、银二钗的杜靖云和元子剑等人。至于邓丽珠和彩虹龙女,是否有人向她们示爱则不得而知。但是,他不敢对老父说不知,只得恭声道:“孩儿没有问过。”
江老堡主神色凝重地道:“事已至此,只有顺乎自然,不过,此刻为父为你讲述一段昔年高祖的惨痛教训,也就是有关天雷子的来历和其人”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恭声应了个是,但他谨记恩师的话,只许听,不许问。江老堡主抚髯凝重地道:“这个惨痛的教训,发生在你高祖年轻的时候,算来已有一百多年了。你高祖年少英俊,武功超群,和另两个青年杨天雷、欧阳骏,以及一位妙龄少女修淑贞,四人同拜昔年武林怪杰八臂穷神曲星风为师。
杨天雷身材中等,仪表不凡,学艺一点即成,但是,八臂穷神曲星风并不喜欢他。因为杨天雷心浮气燥,自恃狂傲,常常在师妹修淑贞面前自炫其才,并伺机中伤你高祖和师弟欧阳骏。欧阳骏是个身材瘦小,赋性懦弱,属于多忧多愁型的人,但他较杨天雷犹为痴爱师妹修淑贞。而你高祖则恰恰相反,他不但为人淳厚,且知礼好学,深得八臂穷神器重,视为衣钵传人。
修淑贞绮年玉貌,人比花娇,智慧超人一等,自是喜欢你高祖的人品,但是,你高祖已有了五房妻室,修淑贞也就知难而退。但是,杨天电和欧阳骏却一直怀疑你高祖与修淑贞有私,久而久之,乃因妒成恨,时而设法暗害你高祖。
四人艺满下山,各自行道江湖,你高祖也回堡接掌了堡主。修淑贞艺业精湛,暗器神奇,不久便赢得十手观音的雅号,不数月便轰动了江湖。”
端坐静听的江天涛,觉得奇怪,不由迷惑地插言问:“这位修女侠可就是孩儿的高祖母?”
老堡主抚髯颔首,肃容道:“是的,但是你曾祖江汇川,并非由她腹出。”
江天涛继续不解地问:“江湖上的豪杰,为何称高祖母为十手观音?”
老堡主解释道:“因为你高祖母,喜穿绢素,发束银巾,不施脂粉,没有锦饰,加之她双手能发十种暗器,慬点人穴道,从不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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