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君衍,温柔善良,又真喜欢你,等我还了她身体,你不妨考虑一下。天色将晓,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远处,金鸡破晓,东方泛起一片鱼肚白。
我这才记起来沈府的目的,返回沈府后院,按照沈无双交代,找到了一颗老枣树。树下有石桌石凳,来到第三个石凳下,我用铁剑开始挖了起来。
向下挖了三尺深,铁剑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物,却是一个铁盒子。心说正是这里了,一剑劈开铁盒,一张纸条躺在其中,上面写着一行字:你要找的东西,在东边三尺处。
我心中苦笑,于是又在东边三尺处挖了半天,又挖出一个铁盒,里面仍是一张纸条:向北挖三尺,可见宝物。我有些烦闷,只得又在北边挖了三尺,又挖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傻缺,你还真信啊?
我不由火起,他奶奶的,究竟是谁干的,竟敢耍我!今夜之事,各种不顺,早知道出门前,先查查黄历的。我抬头看了眼老枣树,形状怪异,一阵风过,树枝晃动,似乎在嘲笑我。
我不耐烦,一剑劈向那枣树。
哗啦!
枣树被劈断,我忽然发现,这棵枣树主干竟是空的,在中空处,还有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又是一行字:东西我已取走,想要来找我啊。落款竟是东门拔蜡!
我心中一凛,这东门拔蜡究竟是谁?
为何西门吹灯一下山就让我来找这东门拔蜡,而在六扇门内,根本就没有这号人?沈无双告诉过我,让我拿到起居注后,前往内庄交给东门拔蜡,如今起居注早被他取走了。
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皇宫,找沈无双问清楚,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找到徐若男。
此刻,我心中恨极了冥后,她明知徐若男就在不远处,故意去挑拨我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把谢君衍拖了进来。这个误会若不尽快消除,恐怕徐若男对我的恨意会绵绵无绝期了。
我在沈府之内探查了一番,亭台楼阁,隐约能见到昔日的繁华,只是如今破败不堪,到处是枯萎的杂草落叶,想到沈无双两年来的遭遇,心中不由唏嘘不已。
天色渐明,远处街道上有行人脚步声,约莫是京城中最早的一批行脚商,早起摆摊卖年货了。今日是腊月二十九,小进年除夕,他们早早起床,就为了能在一年最后一天多赚一些铜板。
白虎堂的人都已开始年休,今日出门卖货的,没有帮派人员收取保护费,所以比以往更多了一些。
又过片刻,沈府胡同中有人靠了过来,应该是前来交接官兵。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名官兵尸体,心说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在他们进入之前,施展轻功翻墙而出。紧接着,就听到里面有人喊道,出事了!
我并没有理会这些官兵,来到黄记豆汁儿,点了早餐。不久前,我与谢君衍曾在这里吃过早餐,那店老板竟还记得我,问当日跟我一起的那姑娘怎么没来,我苦笑了几声,摇头不语。
我去盗堂转了一圈,不出我所料,堂内空无一人,连把锁都懒得上了。
幽冥神教在京城并没有设立分部,徐若男他们来京,只能是在客栈之中,然而整个上午,我问遍了京城中大小四十多家客栈,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行踪。
我心中气馁,若徐若男诚心躲我,恐怕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心中不由气馁。路过一家胭脂铺时,耳旁忽然传来两个久违的声音。
这个感觉,仿佛隆冬腊月的一团火炉,瞬间让我喜上心头,这两人竟是逍遥二仙!
面瘫怪,你这人向来不爱打扮,怎么今日非要拉着我来买胭脂?难道你要去参加相亲大会?还是买来送给哪个相好的?
面瘫怪道,我说你也太没眼力劲儿了,你没发现嘛,一路上,徐丫头心情舒畅,还动不动唱个小曲,昨夜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沉着脸,那表情比咱俩上次去赌场输了十两银子还难看,你没觉得有问题吗?
无眉鬼说我哪里知道,昨晚我喝多了,早上跟她打招呼也不理我,我还以为哪里得罪她了呢。
面瘫怪说,徐丫头呢爱美,上次姓苏的买的胭脂,她回去高兴着呢。今天咱们给她买点哄哄她,兴许她能开心点。老板,这个嘎啦油多少钱?
店掌柜道,今天优惠打折,二两银子。
无眉鬼道,你抢钱呢?这么贵?
掌柜说,如今天寒地冻,买来送心上人,那可是一等一的礼物,这嘎啦油,涂在脸上不皴手,涂在脚上不冻脸,说实话,要不是过年要钱,我还舍不得卖哩!
我连忙喊道,两位前辈!
逍遥二仙道,你小子不是在金陵嘛,怎么来京城了?
面瘫怪喊道,我知道徐丫头为什么不高兴了,肯定是这小子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