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感觉颇有些疲惫。
主要是,这次他怼上五美,并没有跟在山脚下与乔一的白猿单独比拼那样上来就下重手收了妖兽,而是在斡旋防守。
因为他看出来这五美非常宝贝他们的妖兽,若是一气都收了这些灵物,怕要激怒她们,本来他与她们斗法,就不是为了逞强,只是贪一下好奇心而已,没必要弄得不死不休,就这样一阵拖延,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叫她们主动撤去的好办法,而且能不弄出大伤痛,完美制住这场无谓的打斗。
他当空抛出两枚杏黄符箓,一枚打在了秃鹫身上,牢牢绑定它的脖颈,像给它套了一个箍子;一枚打在了白毛孔雀脖颈,亦套在了它脖子上。
这两枚符箓出手,白毛孔雀和秃鹫立时好像神经错乱一般,不再继续攻击他了,而是掉转方向,一个去追那刺猬,一个去袭击那白猿。
乃是他用术数手段暂时错乱这两只妖兽的心智,让它们无差别攻击,令五美的围攻自乱阵脚。
看见方法奏效,他跳出圈子,好整以暇地冲忙碌得手忙脚乱的五美笑笑,不消说,他现下是完全在戏弄她们的了,也没有弄伤或者收走她们的妖兽,不至于令她们绝望到发狂,但失去理智的妖兽无差别攻击,不分敌我,现下要想继续围攻他却是做不到的了。
他于一旁看着她们出糗的样子,一时哈哈哈笑出声来。
旁边一直在观战的文君一眼看出来他的计划,不慌不忙,忽的一打指令,那本来盘亘她掌中砚台上的黑光肥虫,忽的飞起,一下子飞到了白毛孔雀脖颈上,张嘴一咬,啪嗒一声,让那缠绕孔雀脖颈的符箓自动掉下,同样的,又飞到秃鹫脖颈,作出相同手段,立时解了两妖兽的急难。
田辟疆看得连连称奇,暗道这黑光肥虫好是厉害,居然不惧他的符箓手段还能为同伴解围,一时间也有些慌了。
他想,若是文君姑娘再指使黑光肥虫来袭击他,则,他必不能再藏拙,而要拿出看家本领了,至于他之看家本领,其实不是别的,正是他一直没有拿出手的兵器“木刹”。
这即是他之前猜到,那五美暗语中要求他提供的“更有利的证据”了。
他想,既然五美知道齐国太子师从邹衍,那也应该知道,邹衍为他炼制过奇特的兵器“木刹”的了。
同时他也知,五美若是看见他亮出木刹,怕也就没有这刻围攻他的事情发生,而他亦不可能窥得另外四美放出的妖兽本真了。
果然,文君姑娘的黑光肥虫迫去了田辟疆的符箓手段,她盈盈一笑,难得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道:“相公黔驴技穷了吧,本来见相公那种种手段,确实令人瞻仰钦佩,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硬闯山庄,则我无论如何要给你一点教训,好让你知道,我们象笏山庄绝不是能随随便便能闯的了。”
言毕,她手一挥舞,飞遁在空中的黑光肥虫立即掉转一个方向,朝着田辟疆就是直直地飞了过来。同时,解困了的四只妖兽,亦是没有空闲,也跟随着一起扑打过来,五只妖兽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刹那形成严丝无缝的包围合击攻打来。
田辟疆强提一口气,眸子再瞥了一眼五只妖兽中的黑光肥虫,知晓此怪不惧符箓手段,现下他是绝不能故技重施的,故而,他伸手揣进怀中,一摸,手中忽然多了一样东西,正是他的兵器木刹。
拽紧木刹,他连连后退,并非害怕,而是木刹威力巨大,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亦不会伤害五只妖兽,伤了与五美的和气。
木刹甫一出来,文君姑娘远目一望即是瞧见了,当即手印纷飞,连召回黑光肥虫,其他的几美亦是同样动作,悉数将各自的妖兽召唤到身边,全体寂静下来。
看见这几人的架势,田辟疆心道,果然是这样,这几人果然认得木刹,想必,此刻在她们心中对他之身份都已经有一个震惊的答案了,相信了在她们眼前刚才跟她们打得热闹非凡的即是真正的齐国太子田辟疆。
文君这时候已经手托砚台飞奔上前,诧异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木刹?”
田辟疆点头:“正是,文君姑娘好眼力。”
她惶恐道:“你真是田辟疆?”答案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谁人有能力从太子手中夺来威震天下的“木刹”?
她自己也是迅疾反应过来,连唤来几个妹妹:“大家快过来拜见太子。”
田辟疆忙免礼,笑着道:“几位美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见了本宫的木刹才敢确定身份,其实,本宫隐隐猜测到你们知道木刹的存在,只是好奇,想看看你们都收藏了什么妖兽,故才迎合众位弄了这样一出,是本宫无礼,戏弄你们了。”
文君摇头:“太子言重了,是我们几姊妹无礼,冲撞了太子,只是太子何以千里迢迢来到了阿城,还孤身莅临象笏山庄?实在太奇怪了。”
田辟疆道:“出现在此的原因颇有些复杂,还是等见了庄主再说吧,对了,几位美人个个收了妖兽傍身,实在了得,不知你们是象笏山庄的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