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草草收拾了一番,对骆丘道:“小丘,我们去熬药吧,还有客人要等着我们照顾呢。”
“这谷里还有其他的病人?”骆丘下意识的问道。
他还以为,自己要照顾的病秧子,就只有他们那个天天只穿一件黑衣服的门主大人呢。
湘娘但笑不语,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果然是李旻烨。
只是骆丘吓了一跳,刚刚看见李旻烨的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腹诽他是病秧子的事被他听见了呢!
那样……就太神奇了。
“门主。”
“恩。”李旻烨扫了一眼湘娘手上抱着的东西,淡淡道,“有劳湘娘照顾了。”
他说的是谁,恐怕在场的只有骆丘一个人不知道。
就像这个小茅草屋子,纵然知道它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敢来敲门的,却不是人人都有资格。
“我先走了,七娘在屋子里休息,你好好劝劝她,莫要再惹她生气了。”
李旻烨点点头,却也不甚在意,这萧七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但凡见着他的日子里,总是生着气的。
直到走远了,骆丘才问道:“门主为什么要惹那个疯……恩,萧谷主生气?”
湘娘笑道:“气他装傻充愣,你也不要整日里打听这些,去把药煎了,要等它熬成一碗,在端上来送到客房里。”
骆丘连忙应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客房里现在住着的人,是一个姓江的贵家公子,果然是生病了,才会来逍遥谷,不然谁愿意来找这个疯女人?
……有一个人主动来找萧七娘,他就是此刻站在萧七娘面前的李旻烨。
主动说话的还是萧七娘,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尴尬的气氛,淡淡的,宛如多年的好友在相处,“你告诉江辰,这样一来江辰就欠着你的人情了,你要他怎么还?”
“你也说他欠着我人情了。”李旻烨坐了下来,正好坐到萧七娘的对面,他看着一旁矮桌子上放着的小碗,里面还有好几块没吃完的霜花糕,默默地抿了抿唇,
……现在的姑娘们,怎么都这么喜欢吃些甜腻的糕点?
“江辰是个人才,他日后会有用的。”萧七娘用手戳了戳软乎乎的霜花糕,凉了,已经不好吃了。
李旻烨深深地望着萧七娘,似乎想要看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真的好吗?江大人可是你们旧国的人。”
旧国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不是东邑国的大学士吗?”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倒像是在说着嘲讽的反话。
李旻烨笑了起来,“你这会儿,倒是像个撒娇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我这年纪了。”她拍了拍手,“走了,去看看贵客们。”
都睡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醒呢?
难道还要在扎一次银针?
“不如去看看你的小药园?”李旻烨忽然道。
“诶?”萧七娘惊讶的回头看他,“你又发烧了?”
“……”李旻烨抖了抖眉毛,“不看也罢。”
说着,便起身要走,衣袖却被萧七娘拽住。
“你上哪儿去?”萧七娘看着李旻烨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不是说去看药园的吗?”
这男人,就是能让她坚定的心一次次软下来,她这萧国郡主的尊严,在夜门门主面前,向来都是一文不值。
因为江辰暂时落脚在了这里,于是这两天,总是有传信的白鸽飞来飞去。
骆丘正好端着药去客房,看见又一只白鸽飞过,他不禁咋舌,“真是的,这还真是个大忙人。”
敲了好久的房门,里面都没有回应,骆丘皱着眉头想,“该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
“我进来了!”骆丘立刻大喊了一声,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没有什么姓江的贵公子,只有一个躺在床上的瘦丫头。
骆丘眨巴眨巴眼,“还真是晕倒了?”
可是,这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骆丘走近跟前一看,差点吓得一个踉跄。
这……这……这不是……棣温?
纵然是瘦了不少,看着更加清秀了,可是,他不会认错人的,这就是棣温!
“喂,棣温兄?”骆丘赶紧把药碗一放,“你怎么了?”
可是秦殷没有一点回应,她还没有醒过来,像是沉迷在一个美梦当中,难以自拔。
骆丘下意识的搭住秦殷的手腕,一个大夫的本能就这样被激发了出来,看见病人,总是想要先号脉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毛病。
脉象平稳,虽然很虚弱,可是不像是大病之向。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还没有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