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寻些吃的,手放在门把上却听到屋外的对话。
“你还不知,这房里住的是那凉州来的秦殷,就是那个明明被除名却抱着江大学士大腿入了殿试的那个秦殷。”
“啊,就是她啊,这次入了殿试的几名学女里,不就她名头最响吗?”
“可不是,恐怕这会儿早就在江府里了吧,这样的人,可真是咱们学女里的一颗渣滓……”
声音渐远,听着下楼梯的声音,她才将手从门把上放了下来,突然间,就有些失笑。
如今她什么也不用做,在别人眼里看来,已然是什么都做全了,她又何必去投贴问路多此一举?心头即便是这么想的,却仍然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和憋闷。
她一再的深呼吸,平复好心情,才推门出去用午膳。
然而即便是午膳,也得不着清闲,频频有人前来问她的投贴情况,得到她否定的回答时,无一不是一副冷蔑地模样,无论学子学女,一律都无人待见她,却又不乏艳羡她的人。
秦殷端起茶杯润了润嘴里的油味,刚准备起身回房午休,却听得扶英楼的门口一阵骚动。
“这不是翰林院掌院……江大学士吗?”
“江大学士此时不应在府中收着名帖吗?怎的来了这儿……”
秦殷闻言抬头,一眼便瞧见了从人群中走来的男子。
在聚香阁初见,她便落了印象,这男子年纪虽轻,面容也俊朗,但穿着却极为朴素,素雅到不看他身上的玉饰,几乎猜测不出他的身份。
此刻仍然身着当初见时的那身藏青色的长袍,长袖轻扬,随着清爽的秋风一同进来,清俊的容貌已经足够让在场的学女们心动。
京都处北境,女子大多热情居多,不消一会儿便将大学士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不少学女暗自庆幸自己多睡了一刻没有出门投贴去,反而将江大学士等上门来。
但此时此刻他们大都忘记了,江大学士也是他们之前口口相传的流言蜚语中的主人公之一。
秦殷不想去凑了这热闹,虽说她该感谢江辰才是,但那日的试题实在说不上是给的人情,那女红和调香,差点让她的科举之路再次夭折。
既然情也还了,她没理由还和江大学士纠缠不清,落更多的闲话在身。
秦殷放下了茶杯,转身要走,手臂却被拉住了。
“怎的见着大学士就要走,好歹也是旧相识。“秦殷顺着紫衫水袖而上,觉得这学女甚是眼熟,看清她眼底的轻蔑后,才恍然记起,这就是那日伸脚绊她的学女。
“谢谢你的好意,若真羡慕不及,今日倒是你大好的机会。”
秦殷拿下了她的手,并不想在这种人多显眼的地方和她多费口舌。
可那学女声音并不小,很快,方才纷纷涌向江大学士的学子学女们把目光投向了她,神色各异,却无一不是等着看戏,谁都想亲眼看一看这两个流言中的主人公,到底是不是真如传闻中一样,关系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