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眉头稍挑,如果说和他传出流言算是有缘的话,倒也是在理的,只不过她不能在此地久待,颔首道:“江大人抬爱了,秦殷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从刚刚他一进门,她就避如蛇蝎,他有这么可怕?
“秦姑娘可是记恨着那日的刁难?”除此之外,他暂时想不到别的缘由。
秦殷又挑了挑眉,唇角含笑,“怎会,我还得多谢江大人那日的刁难,否则秦殷这殿试的资格,名不正还言不顺。”
江辰又向前走了一步,二人距离不过一步之隔。
“那怎么唯独你避我如蛇蝎?其他人忙着投贴问路还来不及呢。”
他清晰明朗的话语间带了几丝笑意,秦殷却莫名多了几分恼意。
江辰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才子,即便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女传出点什么,也无伤大雅,但她不同,一些个流言蜚语足够将她还未打通的官道之路给拦死。
这并非她所愿。
“投贴问路乃投机之举,秦殷看的来却学不来,而且……我并没有避你如蛇蝎,只是我对这花粉,有些过敏罢了。”话语刚落,她抬起水袖掩住脸又是一个喷嚏。
“莫不是怕与我传出什么闲话才着急离开的吧?”江辰稍稍倾身,颀长的身形落下一道阴影将她半个身子遮住,温柔的丹凤眼盛了些许看不清的笑意。
秦殷看着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我以为,江大人不知道呢。”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但她却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明知他和她流言缠身,却还毫不避讳,当真以为清者自清吗?
江辰慢慢直起身子,眼眸也变得有些淡淡,“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秦殷更加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藏青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她才又狠狠打了个喷嚏。
反正她对菊花花粉过敏,是真真的。
……
几日的功夫,秦殷全把功夫耗在了逛街上。
倒不是觉着京城繁华突发小女孩兴致,而是觉着自己对京城到底还是了解甚少,也不太清楚京城与凉州城两城百姓生活的差异,转悠了这么几天,她算是摸得个七八分了。
连赌坊酒坊烟花坊的方向,都摸得个一清二楚,也难得地换上了男装,只觉得浑身都神清气爽的,长发束起,只是自己年纪尚小,很多地方都进不得,甚是可惜。
在听书楼听了会儿旧齐秘史,太阳就落山了,踩着余晖买了点吃食就准备回扶英楼,为了抄近路走了条巷子,正七转八转有些晕头之际,听得身后一声怒吼。
“小娘子!”
这声音听起来极为熟悉,粗犷带着些沙哑,沙哑又带着些怒意,这声音的主人莫不是……
秦殷回也不曾回头,拔腿就跑,光是听的就知道这人来者不善,稍稍再心里推敲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只能是李奎的,那她更是只有跑了。
可惜的是,她似乎对自己过于自信了,京城的巷子,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难绕出去,而身后的追兵比她想象中的……跑得更快。
李奎单枪匹马很快就拎住了她的衣领,因为是男装,还有竖领,所以更加好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