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前,秦殷几乎都是住在那间厢房里,以江府门客的身份,而身边伺候她的人,只有香萝一人。
但秦殷却并不习惯被人伺候的感觉,外面夜已深,香萝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准备服侍她擦脸就寝,刚拧干毛巾递过去,却见秦殷躲闪了一下。
“香萝姑娘,年岁上你比我还年长一些,往后梳洗,我都自己来吧。”秦殷从她手里接过毛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香萝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秦姑娘,莫非是奴婢做错了什么?秦姑娘大可责罚奴婢便是。”
秦殷只觉得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脑仁有些疼,忙俯身扶起她,“你何必如此惶恐,我既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这府上的千金小姐,你无需服侍我。”
更何况,从前自己都是服侍别人的份儿,犹记得有几次给那刘公子端洗脚水还被踢翻,洗脚水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这些为奴为婢们的辛酸苦楚,她再清楚不过。
“大人说过,要将姑娘视为与大人一般的主子,不可怠慢,奴婢即便听了秦姑娘的话,也不得不听大人的话。”
这香萝容貌可人,姿态也不像是寻常侍婢的姿态,但言行举止都谦卑为上,实在有些古怪。
秦殷凑上前看了看,不禁问道:“香萝姑娘是何出身?”
香萝仍然毕恭毕敬,“香萝打小跟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至今已有十余年了。”
这香萝看起来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又比江辰年轻几岁,伺候了十余年,那便是一起长大的了,可一起长大的仍然这么主仆有别……
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不过反正也就这几日的功夫,手臂上的伤见好,她明日就要入宫觐见了。
如果她所料不错,此番入宫定能有个一官半职,只是因为自己殿试上闹了风波,恐怕在东邑帝眼里并不算很好的影响,如果能有九品芝麻官,也算是不错了。
“那这段日子就麻烦香萝姑娘照顾了。”
香萝依然埋首退下,身子半躬。
秦殷眸光一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的礼仪姿态……似乎是曾经萧国的礼仪,难道这香萝,是萧国旧人?
敛了思绪,秦殷擦完脸却始终无法入睡。
明日入宫,要有何准备?见到东邑帝该说些什么?
她有着满腹的话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一国之君,又会同她说些什么?
翻来覆去睡不着,秦殷也干脆起来在江府内四处走走,这几日天天除了睡就是吃,她感觉身子都圆润了一圈。
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之前在客栈,因为银两短缺的问题,每次连吃个包子都是奢侈,而如今住在江府,不说山珍海味,每日膳食都是精致可口的。
江辰为官不过几载,但一路都顺风顺水,科举状元从一开始就官从四品翰林院侍从学士,直至今日的翰林院掌院学士,他的才学让圣上很欣赏,甚至亲笔题名匾额“江府”二字,让他即便官从二品也地位颇高。
江府更是建的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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