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第一次入殿,沈乔略微有些紧张,长睫微微颤抖,手指也不安分地摩挲着。
“哦?不知沈姑娘所状告的为何事?”京兆尹认真地看着沈乔问着。
秦殷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转而对沈乔点了点头,仿佛在给她信心一般,虽然她不再如从前一般傻乎乎地信任着高座上那人,但要想解决此事,仍然只能依靠他。
更何况此事若解决了,对太子胤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沈乔的声音稳了些许,“民女所状告之事,便是右扶风范大人私吞商税,至周廊坊的铺子于不顾,尤其是如民女一般新入京城想要安定下来的商户,赋税更是变本加厉,周廊坊的商户都因此事而三天两头闹事,所管辖周廊坊的范大人却睁只眼闭只眼,只管收银两,民女只想问问,王法何在?”
话音落下,沈乔却抑制不住激动,身子微微颤抖着,而身旁的秦殷却轻轻将手放在她交叠的双手上,仿佛在默默安慰着她。
京兆尹大惊,“确有此事?”
沈乔抬眸看他,见他好像并不知情,便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民女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京兆尹定了定神,又问,“沈姑娘既这般笃定,可有证据在手?”
“自然是有的。”沈乔转而又面向君胤,“铺子里近一个月的税收单就是物证,而民女我就是人证。”
君胤终于坐起身来,眉头微挑,其实周廊坊一带的事情,他倒也略知一二,却不曾想秦殷这丫头竟然不甘心一日闲着,竟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
好像仍然还是印象中那个爱管闲事的面冷心热的丫头。
秦殷自然而然地抬眸看他的反应,却不料他也正看着她,视线相对,她张了张嘴,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一般。
“还请……殿下定夺。”
君胤轻笑一声,不知是在笑她方才略显尴尬的反应,还是在笑这件事情。
秦殷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不再多说。
毕竟此事站在她的立场上来说,不适合多言,在太子胤眼前说多了,难免会惹来非议,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敛眸,手肘轻轻撑在一旁的鎏金扶手上,声音压得很低,“范义,胆子竟然这么大了……”
京兆尹的手心莫名就出了一层汗,埋着头一言不发。
“京兆尹……有何看法?”
话锋忽而就转向了京兆尹,沈乔也抬头看他,只能看到他发髻旁,微微的薄汗。
“这个……恕微臣直言,光是右扶风大人一人,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此事一定另有联系。”
他淡淡扫了京兆尹一眼,声音微凉,“你以为……本宫不知?”
语气似问似讽,听不出生气却让人无端胆寒。
京兆尹双膝一软,顿时就想到了罢免凉州知府一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殿下,臣……”
沈乔没想到站在旁边的京兆尹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愣是将惊呼吞进了肚子里。
她慢慢地抬起长睫,方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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