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比着女装熟练不少。
“公子既要随我走,那便称我为棣温吧。”
君尧皱眉,“为何?”
显然,姮乐更好听些。
“因为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以女子之身恐怕有些麻烦。”
从今往后,东邑有姮乐,南兆有棣温,互不干涉,各自为政。
一路向北,因为那个秦殷顺手捞走的钱袋,一路上倒是顺风顺水,只是秦殷养成了留心眼的习惯,每每在客栈里时都要仔细观察一圈才敢安心落座。
“你这样反而引人注目。”
君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秦殷有些小题大做了。
秦殷却不以为然,你试试一路上次次被刀锋劈面的感觉,那滋味一定很酸爽,至少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防患于未然。”
秦殷吃着碗里的面,耳朵里还在听着别人的对话,原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是偶然间听到了一番对骂,让她瞬间提起了精神。
君尧吃着吃着就觉得面前掠过一阵风,然后方才还在自己面前吃面的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心下一紧,难不成姮乐打算扔下他独自离开?
“若非是起了内讧,你当前寨主不想苟且偷生吗?本就没这个必要犯着和南兆过不去。”
“我知是起了内讧,但也没想到这现任寨主动作这么快,这才短短几天就抓了那么多南兆俘虏当人质。”
秦殷装作漠不关心地从他们桌上拿了一双筷子,迅速打量了下二人,确实是边封寨人无疑。
没想到边封寨换了首领,也难怪风向突变,见到南兆的队伍就抓。
“诶,兄弟,你桌上没筷子啊?”
拿上筷子准备走的秦殷被捉了个正着。
秦殷身子一顿,干笑了两声,转过身来,笑意满面,“的确是没有,这不才来你们桌上借嘛……”
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淡淡瞥了一眼君尧那桌的方向,冷嗤一声,“你这绕的有点远啊。”
秦殷笑容未敛,化为淡笑,“其实实不相瞒,家兄有隐疾,”秦殷伸手指了指脑门,有点为难道:“但他心爱的娘子还在边封寨等着他,不得不去,可他也记不着路,所以……”
几个男子恍然大悟,并露出了理解的笑意。
远远地,好不容易看到姮乐身影的君尧方才放下心来,却见那桌几个人纷纷看向他,并且目光诡谲,笑意莫测。
莫名脊骨一凉。
不过一会儿,姮乐面带笑意回到座位上,撸起袖子大口吃面,心情甚好的模样,让他忍不住问了句,“怎么,方才你去同他们说了啥?”
秦殷看着君尧那一双黑亮澄澈的双眸,勾唇一笑。
“找到边封寨的入口了。”
边封寨虽然地处南兆边境,但极其难找,有人说在峡谷之间,也有人说在瀑布之后,只有真正的边封寨的人才知道如何进去。
好在有君尧同行,不仅给安全多了一重保障,还多了一个可利用的对象。
不管她此番出行同行的几人结果如何,她一定要完成任务,同边封寨讲和。
“去边封寨作甚?”
君尧剑眉紧拧,有些不解。
熟料秦殷见那桌人已经吃完准备撤了,便也将筷子一放,抓过君尧的袖子就跟了上去,“付过账了,走吧。”
君尧的嘴里还咬着半个鸡翅便被拉了出去,他的眉间隐隐抽搐,这似乎和他初见的那个女子不太一样了,难道换了身衣服变身男子就当真成了男子性格了?
那一路边封寨人瞧见了秦殷所谓有隐疾的家兄,顿时更加了解了,忙热心地扶着君尧上轿,“您慢点儿别摔着了。”
“我……”君尧刚要开口,另一边便被秦殷扶住,只听她在耳边对着边封寨人客客气气地,“真是麻烦你们了啊,家兄实在是寻妻心切,没办法……”
几个人相视一笑,也客客气气地,“没事没事,我们理解!”
秦殷扶着君尧上了轿子,这才免了一路奔波寻路,只是君尧此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姮乐的寻妻心切的家兄。
“姮乐……”
秦殷松了口气,落坐下来,跟着摇摇晃晃的轿身晃悠着,心却不再那么一起一伏的了,至少她心里清楚,接下来这一路的变数,不会再有了。
“嗯?”她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因为她的胡言乱语,君尧明明心中有气,再见她这幅模样,责怪却不忍说出口了。
“下次莫要再拿我做说法了。”
秦殷眯着眼睛看他,唇边笑意浅浅,什么也没说,只是靠着旁边的围栏,听着外面抬轿的轿夫们嘴里哼着的民歌,心里渐渐地将君尧划到了那一个分界线内。
或许从今往后还会有利用,但绝不存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