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王位的是太子,而不是明王或者安阳王,那就该去问太子!
君祁的话并没有说得太清楚,可该明白的人谁也不傻。
东邑帝未有甚表情,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问太子?太子何在?
分明因着身体不适的缘故,太子早已多日未上朝,他不是喜欢让孩子们晨定昏醒的皇帝,有些礼节向来都是能省就省,这么想来,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君胤了。
平时倒也罢了,在这时刻,他不在,东邑帝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君祁只是站在那儿,没有施舍一个眼色,但是君彻已经知道该如何附和。
他连忙道:“儿臣愚钝,未能替父皇排忧解难,想着太子殿下自幼聪慧,见解更是独到,定能替父皇像个好办法,打压下区区南兆。”
……可是现在,太子不在呀!
肖青云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冷汗几乎打湿了后背。
若是在犹豫下去,东邑帝恐怕是要当场传召君胤了。
“难道是要朕亲自去看望太子不成?”
手微微颤抖着,肖青云没有犹豫,一把跪了出来,“回陛下的话,殿下近来风寒严重,唯恐传染了不好,望陛下保重龙体呀。”
“有这般严重?”东邑帝皱眉,“可曾请御医看过了?”
肖青云连忙回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能不请御医吗?
隐瞒是隐瞒不了多长时间的,只盼望君胤能够早点找到杜北道人,能够早些回来。
君祁默默的退了回去,眼角余光正瞥见肖青云抹了一把虚汗,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唇角。
罢了,现在的主要目的只是帮着君彻解围,至于太子的去向,过几天再提出来也不迟,到那时,区区一个肖青云,还能瞒着多久?
笑话。
“东海刚送来的补品,拿一些回去给太子。”东邑帝淡淡说道,似乎也是放弃了现在要见到君胤,“以后是要继承大统,该如何是好。”
一句话,又说得满堂寂静。
东邑帝这意思,到底是认为太子能继承大统呢,还是说他已经在心里另有了人选?
可不管是哪一种,各党各派都有自己支持的皇子,大意不得!今了下了早朝,一定要碰个头,好商量一下,商量接下来。
——接下来如何把太子拉下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
肖青云一身冷汗,站在那儿真是各种不是。
只是他知道,如今东邑帝的态度对太子一党是很不好的,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想办法支会于殿下,好让他知道。
他也不知道今日这早朝他是怎么熬下来的,只觉得结束之时,整个人都恍惚了一般,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走路还差点撞到安阳王。
“肖将军。”君祁淡淡笑着,神色自若甚至还有点和蔼,“你要保重呀,不然,殿下失了你这么个好帮手可要如何是好。”
身旁是楚淮阳,他正拉着肖青云的衣角,要不是他拉着,肖青云可真要一把撞上去了。
肖青云唯唯几声,连楚淮阳也跟着应声,“王爷说得是,我等定会照料好自己,免得和江大人一样,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君祁笑了笑,“本王还打算去探望太子,楚大人这么一说,可不令人心畏?”
“是微臣的错。”
你来我往了几句,君祁便先离开了,楚淮阳和肖青云并肩在长长的甬道上行走着,步伐有些迟缓。
半晌,楚淮阳问道:“殿下是怎么了。”
肖青云为难的拍着脑门,叹息一声道:“还能怎么了,不过是生病了有些严重,你瞧江大人来探过病了回去可不就躺下来了。”
“我还是不能见殿下?”
“是殿下不见你们。”肖青云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为了你们好,我便是这几日,也只是在辰内府晃一晃就回去了。”
嘴上说着这话,肖青云的心里默默的对楚淮阳说了诸多的抱歉,他还不能告诉别人,有关君胤的踪迹,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危险。
事关重大,他肖青云担不起这个险。
一时无话,忽然,楚淮阳狠狠瞪了肖青云一眼,“看不了殿下,我去看看江辰那个倒霉蛋总行了吧!”
说罢,他气乎乎的走了。
肖青云终于松了口气,去看看江辰也没什么呀,总不见得这江大学士也瞒着所有人,偷跑出去玩了吧?
嗯,江大学士一定是真的生病了!
刚度过难关的肖将军如是想。
他背着手准备出宫,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在看,让他一举一动,如何都不敢掉以轻心。
可,这背后,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