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帮叶鲲办事果然没好事,什么破女人,直接杀掉!直接杀掉!我要直接杀掉她!”
叶鲲?
是他的人?
怪不得要杀了南兆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却没有胸?
男人?他原来是个男人吗?
像是被吓醒了一样,秦殷从地上弹跳起来,抱着树干又是一阵狂吐:“呕……”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要在这样不好舒服的情况下去死了。”光着膀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慢慢举起了手。
就是现在!他最松懈的时候!
秦殷猛地转身,手上一直藏着的小匕首就这么刺向了来人,积蓄了许久的力气在这一瞬间使了出来。
她不相信什么信男善女,更不相信叶鲲会放过自己,落到叶鲲手上,自己或许会死的更惨,倒不如在这一刻拼个鱼死网破,她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她,可是秦殷!
“啪”的一声,很大力的外劲儿打在了自己手腕上,手上的匕首就这样掉了下来。
“真是不乖。就不能这样乖乖去死吗?”
秦殷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以为,自己至少能够有点伤害的。
她以为,就算自己会死,可是也会让那男人不那么容易得手的。
她以为,自己要是拼尽全力,也不一定会死的。
一直以来,她不就是这样吗,靠着自己一次一次的努力——
可是原来自己,这么没用吗?
要更强大才行!
她要强过所有伤害自己的人!
要强大到能够保护身边所有的人!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眼眶慢慢的湿润了,秦殷觉得自己有点想哭,她还有话没有说,她还有人没有见,就这样死了,真的好吗?
“低头。”声音像是从树林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宛如一块石子投入了大海,然后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
秦殷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做,直接低下了头。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相信着别人。
下一刻,利箭的破空之声就从耳边划过,和刚刚那一声一样,急速而过的利箭,将空气都压缩了起来,仿佛在眼前都能够看到白色的烟圈。
——好厉害!
比起秦殷,男人更加快速的闪避开来,他没有一点的防备,只是依靠自己的直觉避开了这一箭。箭尖划过他的肚皮,留下了一丝血线。
“谁!”
秦殷也想知道,是谁。
这么准确的箭,她只见过一个人有,可是那个现在远在京中,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救她?
自己是他的小鹿,引诱完猎物就可以随时抛弃的存在,他已经……“杀了”自己了。
厉害的,不是箭。
是箭术。
要从哪里射来的这一箭,力道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还能控制住这个精准度。
这样的箭,君胤是做不到的。
“想要活命,就快点滚吧,脏了我的手,可不能像扔件衣服那样简单。”
回声传了过来,就像是在耳边响了起来。
这样强劲的内力,能够传到这么远的地方,这个人的确很厉害。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距离。
就算想要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个距离的地方。
“切!”男人看了一眼秦殷,忽然发很一般扑了过来,秦殷狼狈的躲开来,下一只箭就已经到了眼前。
连着三箭,箭箭精准有力。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其实也没有搁的那么远,至少站在山顶,李旻烨能够看到秦殷的身影,这样就够了。
满弓拉开的姿势还没有收回,他的表情有些冷,或者说,冷漠。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从又递上了一支箭,“主人。”
李旻烨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就射了出去。
“再来一支。”他道,“哪来的娘娘腔,老子看着就恶心,射不死他!”
“主人,泄愤是不对的。”侍从道,“他已经走了,不要去救人吗?”
“扫兴。”李旻烨终于放下了手上的弓,却随手扔给了侍从,“还是用不习惯这弓。”
说着,他的身影已经跃向了林中。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就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侍从叹了一口气,算了,他是主子,他说什么都对,自己跟着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