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伯父病倒了?”郗道茂睡了一觉起身之后,觉得精神舒爽了很多,梳洗过后,就去找崔氏说话,却想不到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这是你伯母写来的信。”崔氏将傅氏写来的信件递给郗道茂。
“伯母的字越写越漂亮了!”郗道茂暗暗想到,在看完信后她有些哭笑不得,伯父居然认为服符水可以除病消灾,所以不顾众人的劝阻,坚持吞服符水,结果没有烧化的纸堆积在身体里,排泄不出,让他腹疼不止,幸好伯母找到一名名医,才治好了他的病。
“你伯母同我抱怨,又要照顾你伯父,又要忙阿乞的婚事,她都快累病了。”崔氏含笑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帮她忙吧,正好看看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白学。”
“好啊。”郗道茂点头应道,随即嘟起小嘴道,“伯父老是这样,上次我就让他不要随便吃符水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没规矩。”崔氏笑骂道,其实傅氏让郗道茂早点回去,也是有这个意思,郗愔个性固执,谁劝他,他都不听,唯有面对撒娇耍赖的小侄女时候,他还肯听上几句。
郗道茂歪头想了想,搂着崔氏的脖子说道:“阿母,我先去阿兄那里一趟。”
“你去你阿兄哪里干嘛?”崔氏问道,“他平时公事这么忙,哪有空陪你胡闹。”
“我才不是胡闹呢。”郗道茂嘟哝的说道,“我是干正事的。”
“哦?你除了缠着你阿兄胡闹之外,你还能去干什么正事?”崔氏斜睨了她一眼说道。
“我让阿兄给伯父写封信。”郗道茂絮絮对崔氏咬耳朵说道,“伯父和阿兄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这次阿兄成亲正是他们父子和好的最好机会啊!我到时候先把信给伯父看,然后让伯母在一旁说好话,我就不信伯父不会心软。不就是搬空了一个钱库嘛,伯父气了这么久也该消了。”前段时间也不知道阿兄和伯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阿兄突然把伯父钱库里的钱全部救济给穷人了,这下可把伯父气的够呛,任阿兄写多少请安信过去,都没有理阿兄!
崔氏听了心里一暖,爱怜的搂着女儿说道:“好,让你阿兄过来接你。”
“不用了,反正桓府离这里也不远,你让侍卫送我过去就好了。”郗道茂说道。
“也好。”崔氏点点头道:“你小心一点。”
“嗯!”郗道茂点点头,“那我去换衣服。”
“去吧。”崔氏揉揉她的小脑袋,“让阿兄好好写,拣你伯父开心的东西写。”
“我知道。”郗道茂换了外出的衣服之后,就去了桓府。
“小娘子,您喝茶。”郗道茂到桓府的时候,郗超并不在,招待她的是郗超的属妇文氏。
“阿兄什么时候回来?”郗道茂问道。
“奴不知。”文氏怯生生的说道,“郎君从不同奴说起他的公事。”
郗道茂听完静默不语,她对类似朱氏的这种女人,有本能的排斥。
文氏在一旁侍立了半晌,见郗道茂依然不说话,不由有些束手无策,“小娘子,您要不要吃点点心,奴吩咐下人去拿。”
郗道茂温和的说道:“不用了,我不饿,我在这儿看会书,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诺。”文氏应了,刚准备退下,门外就传来丫鬟的通传声,“郗小娘子,公主听说您来了,唤您过去同她叙叙话。”
郗道茂诧异的起身,南康公主让她过去叙话?她怎么知道自己到了?
“郗小娘子请跟奴婢走。”前来接任的诸多丫鬟中,为首的一人屈身朝郗道茂行礼后,便上前扶住郗道茂。
“有劳了。”郗道茂含笑说道,跟着那丫鬟一路朝司马兴男的上房走去,却不料那丫鬟带着她三转四弯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落。
“咦?”郗道茂诧异的问道:“不是说去公主上房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那丫鬟顿了顿,满脸为难之色。
“阿渝——”桓济从院子里走出,“是我让她带你过来的。”
“二哥?”郗道茂顿了顿,贝齿轻咬下唇,桓济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清楚,她对桓济也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一再接受他送来的礼物,如果是现代,说不定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但这里毕竟是古代,她虽不清楚桓家的地位如何,不过看到阿父、阿母每次提及桓家的时候,总是蔑视的称为兵家子,就知道她跟桓济是没有结果的,而她对桓济的感情还没有达到肯为他去忤逆父母的程度。
“阿渝,是我让她带你来的。”桓济朝她走来,“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走?”郗道茂疑惑的睁大眼睛,“二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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