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丫鬟们都离去之后,郗道茂摊开斗篷,反复磨搓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哪怕是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就被人牢牢记在心里的感觉真不错,脸凑到白狐滚边处磨蹭着,真的很舒服啊!
“小娘子。”青草的声音在门外轻轻的响起。
“进来吧。”郗道茂听到了青草的声音,将身子坐直。
“小娘子。”青草抑下心中的激动,恭敬的将一只小匣子递给郗道茂,“小娘子,这是您让奴婢去取的东西。”
郗道茂接过匣子随手放在手边,对青草嫣然一笑道:“辛苦你了。”
“这是奴婢该做的。”青草见了郗道茂的笑容,心里一松,也笑着回复郗道茂道。
郗道茂指着房里的一盘点心道:“这个你拿去吃吧。”
“谢小娘子赏赐。”青草磕了个头,将怀里的帕子摊开在地上,将盘子里的点心整齐的摆放在帕子上包好。
郗道茂一手支颐望着跪在地上的青草,流风、回雪虽然不错,但毕竟是郗家家生的奴婢,一大家子都卖身在郗府,她们忠心的对象是郗府,而不是她郗道茂,自从自己和桓济的事情被阿母发现之后,郗道茂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完全向着自己的心腹,流风、回雪显然不适合这样的角色。倒是青草,她并不是郗府的家生子,又是孤儿,年纪也小,若是养在身边好好调|教几年,说不定是个可造之材,故这次郗道茂故意让青草去找桓府的嬷嬷,就是要试试她的能力和忠心。
“小娘子,奴婢告退。”青草包完点心之后,恭敬的退下。
“嗯。”郗道茂应了一声,等青草离去之后,她将那小匣子打开,里面躺了一只颇为素雅的素银珠钗,郗道茂将珠钗取出,举起那小匣子研究了半天,终于在匣盖上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小机关,“他藏的还真隐秘。”郗道茂暗自嘟哝了一声,她还以为桓济会在斗篷上做手脚呢,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后招,难怪她在斗篷上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
郗道茂用珠钗将塞在暗处的纸卷挖出,展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楷,信里写得满满的全是嘱咐的话,不要整天的看书写字,要常在花园里走走,不要老是吃些素菜……给她的这件斗篷,滚边的白狐毛是他亲手猎来的,里面的羽绒全是依照她的吩咐,用鹅翅下最细最软的绒毛做成……
“傻瓜。”郗道茂嘴角轻扬,写作水平真是够烂,书信写的跟流水账一样,不过——郗道茂偷偷的笑了,想不到当初她不过只是随口说棉衣厚重又不保暖,还不如羽绒轻薄暖和,他就记在了心里,并真的给她做了一件羽绒斗篷。
郗道茂一边微笑一边看着,突然她微微一顿,桓济在信里特别提到,用羽绒做的被子的确比棉衣还要保暖且轻软便于携带,他也让人多做了几条行军的时候用。她也让人做上两条给阿父和阿乞送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军营的条件又苦,可别冻出关节炎来。至于羽绒嘛……郗道茂坏心眼的想起伯父养的那群肥鹅,不杀你们,剪点羽绒总可以吧?从古迄今,人似乎都有跟风的心理,自打姑父养鹅之后,无数贵族皆效仿他,在家养起了鹅来。
郗道茂将桓济的来信看完后,取出一新绣的荷包,“青草,你把这匣子送到刚刚的那阿嬷那里。若是被人发现了,就说这荷包是我赏你的。”郗道茂嘱咐道,她估摸着那嬷嬷也差不多该走了。
“诺。”青草接过绣工精致的荷包,微微一捏,忍不住诧异,里面似乎一样东西都没有,她不由暗暗疑惑,但也不敢表露在面上。
郗道茂望着青草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暗自想到要是有电子邮件多好?也不用让费尽心思想着如何才能把信安全无虞的送出去。
青草接过荷包匆匆的往二门走去,她记的桓府的阿嬷都快走了,她只顾着赶路,却不提防撞上一人,“哎呦!”她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都走路都不看的?”一声呵斥声响起,青草抬头,只见一名青衣僮儿皱眉呵斥道,“你是那房的丫鬟?”
“奴是小娘子房里的丫鬟。”青草缩了缩身体,偷偷瞧见一身着鸦青斗篷的男子站在僮儿身后,她忍不住红着脸磕头赔罪道,“郎君恕罪。”这王家的小郎君就同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王献之见那小女孩红着脸给他道歉的模样,只当她是故意撞上他,以求引起他的注意,不由厌恶的蹙眉,刚想叫人把她拖下去,但转念一想,她毕竟是阿渝的丫鬟,“墨池走了。”他淡淡的说道。
“诺。”墨池应了一声,低头对青草呵斥道:“以后小心点!亏得是撞上我,若是撞上小郎君,非打你一顿板子不可。”
青草傻傻的摸着后脑笑了,墨池见她那傻样,不由摇摇头,跟在王献之身后走了。青草等王献之的身影消失之后,才蓦然跳了起来,“啊!小娘子的荷包!”她飞奔的朝二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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