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
那一日她于幽冥中重生二十六载业火焚烧一朝得脱岂不快哉?。
那一日她蓦然惊觉物是人非前尘难追。
如今想起那一日她似悲似喜有万千感慨却空余块垒于心中。
她又想起这躯体原本的主人那可怜柔弱地小宫女她死于齐妃的杖责之下如今黄泉相见岂非也是既痛且快?
她正在浮想联翩元祈的声音带着倦懒的醉意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夜风中——
“我这一生最为欣悦、最为苦痛的是今日”
他话没说完酒意上涌便陷入酣睡之中。
夜色如墨无声息的逼染上来这一殿静谧仿佛便是永恒。
晨露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一个时辰之前她感觉屏风那端元祈已悄然起身不及细想便自顾睡去。
她微一动作便有守在殿外的一行宫女捧着梳洗用具和新衣盈盈入内拜见。
她的侍婢宝儿也匆匆跑入急得涨红了脸却是手足无措。
她是最初时候拨在她名下地仍是一团孩气并不是手脚多伶俐的人见着这场面自己先心怯手颤欲要伸手去接却也不知道如何行事。
“把洗漱用具留下便罢。”
晨露淡淡吩咐了看了一眼这众多的宫人问道:“是内务府把你们拨到这里地?”
为的是一位低阶女官已有二十七八并不很年轻却别有一种婉约端正她上前参拜道:“娘娘宫中地人手太少所以总管大人特地让奴婢们前来服侍。”
晨露略瞥了一眼就不再关心——仔细端详也没什么用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是他人地奸细先让她们安生下来再说。
按例新妃要清晨朝见帝后她到得乾清宫时候却见太后的御座空着皇后亦是脸色苍白六月地天都是包裹得严严实实仍在轻轻颤抖。
林家的女子不知为何心脉都有所缺陷所以不时会有疾患作这般体弱多病瞧来却别有一种娇弱的楚楚风致。
元祈一身玄色绣金的皇袍端坐正中神色之间仍是一贯的镇定自若。
“太后的旧疾又作了所以不能前来。”
他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凝视着晨露。
皇后正被病痛折磨的脸上一道冷戾一闪即逝她勉强笑道:“晨妹妹不必拘礼我今日身子不爽一些虚礼就不说了妹妹**通达今后盼着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她本来是寻常的客套皇帝听着她这话偏偏就着话音道:“皇后所言极是如今你晋升为妃少不得协助她管理这六宫事务——皇后素来体弱一些琐碎的事由你料理了便是。”
晨露闻弦歌而知雅意嫣然笑道:“皇上有旨我必尽上绵薄之力。”
皇后见他们言语默契知道早有预谋正要反驳却想起周齐二妃襄助宫务的先例不由一时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