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康正帝看着柳书君一脸不解,便也没解释,因为她不想给柳书君空欢喜的希望。
“好了,你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明儿个,咱们去汤泉宫。”康正帝说罢,便起身走了。
柳书君其实大概猜到康正帝的意图,但是他不确定,康正帝要如何做到从一个得了所谓“癔症”、“咒蛊”的孩子身上下手,从而帮衬扶持柳家,给他一个屏障护身。
柳书君百思不得其解,他越想,越是参不透康正帝的心思手段。这样闲着去猜度,就生出了一丝害怕,一丝埋怨。可他又觉得,康正帝终究的目的是护着他的,心底不免又生出了一丝甜蜜。
大明宫里,南宫紫晨抱着曲靖容和南宫虹夕到了清凉殿。慕容浅秋腿上盖着小棉被正要起身相迎,就被南宫紫晨制止了。
“我听说孩子在未满五岁都还灵气未脱,所以特别带容姐儿过来帮你看看。”南宫紫晨微笑着说道。
慕容浅秋撅着嘴说:“哥哥还是别要我知道的好,我怕我心里受不住先知天命的秘密。”
曲靖容刚被南宫紫晨放在地上,就趴到软炕边去摸慕容浅秋的肚子。没等南宫虹夕在软炕另一侧坐稳,就说道:“父君,妹妹脾气一点都不好,都不理儿臣。”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慕容浅秋就高兴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妹妹不理你啊?”
“我摸了摸妹妹,她就转过去了。”曲靖容奶声奶气地答道。
“可能是妹妹困了,所以这才转过身去睡觉了呢?”南宫紫晨抱着曲靖容坐在了南宫虹夕脚边说道。
三人聊了会儿天,曲靖容又忽然放下手中的糯米糕,插嘴道:“父君,你们怎么不和昨天晚上那个唱歌很好听的秦父君一起聊天啊?”
“他?他可不配你叫一声父君……”南宫虹夕说道。
“虹夕!”南宫紫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虹夕,低头对坐在身前的曲靖容说道:“容姐儿乖,你秦父君在未央宫江都殿住,离咱们大明宫太远了,天寒地滑的,外面还飘着大雪。你才生病痊愈,父君可不想你再生病了,所以呀,就没有带你去。”
“来看慕容父君不好么?慕容父君这儿专门给容姐儿准备的,都是你母皇赏赐的小糕点呢,容姐儿喜欢吃不?”慕容浅秋又把栗子糕往曲靖容面前推了推。
“喜欢,慕容父君待儿臣真好,儿臣和妹妹以后一定一起好好孝顺慕容父君。”曲靖容笑眯眯地说道。
南宫虹夕伸手轻轻戳了戳曲靖容圆嘟嘟的脸颊,说道:“你呀!这有好吃的,嘴都变甜了!你看你把你慕容父君哄的开心的!”
“儿臣没有哄慕容父君,儿臣是个信守承诺的女子!”曲靖容赳赳气昂地挺起小胸脯骄傲地说道。
“哟!哥哥,弟弟,你看看!”南宫虹夕指着曲靖容一副饶有兴味地说道:“容姐儿这么小,就知道说信守承诺这个词了!”
“哎?那你知道什么叫信守承诺么?”南宫虹夕抬了下头问道。
“你多大了,跟孩子较真什么呀!容姐儿才多大啊?”南宫紫晨有些护犊地说道。
“父君,儿臣是知道的,母皇说:‘海岳尚可倾,口诺终不移。’意思就是:大海可以干枯,山岳可以倒塌,许下的诺言,始终不可改变。母皇上次带儿臣去交泰殿的时候,告诉儿臣,诚信是立人的根本。”曲靖容说道。
“陛下这么早就教你学识了啊?”慕容浅秋状似无心地问道。
南宫紫晨保持着低垂眼帘看着曲靖容的样子,并没有在意。
而曲靖容答道:“是因为俏然弟弟和儿臣抢布偶,儿臣就对弟弟说,等我长大了,送他一屋子布偶。但是这个布偶是母皇送给我的,我不能让给他。母皇就教儿臣,不要随便承诺,然后教儿臣那句诗,让儿臣牢记的。”
“然后你就记住了?”南宫虹夕凤眸喜瞪道。
“嗯。”曲靖容边吃栗子糕边点点头。
南宫紫晨摸了摸曲靖容头上的总角髻,欣慰地噙着浅笑着说道:“你呀,以后要让着弟弟,你是皇长女,比俏哥儿大,让着他是应该的。明白了吗?”
曲靖容微微皱眉不解地道:“为什么呀?那他还是皇长子呢!”
曲靖容一句话,噎的南宫紫晨和慕容浅秋面面相觑,都不懂该怎么教育孩子。倒是南宫虹夕说道:“哦哟!你看,咱们容姐儿的脾气还真挺像咱们陛下的呢!”
南宫紫晨见慕容浅秋垂下眼帘,便岔开话题地问道:“明天你不跟着我们去?”
“嗯,陛下让我和连傛华都留在宫里养胎。”
南宫虹夕看着慕容浅秋一脸的落寞,赶忙说道:“行啦!一脸不开心,我倒想和你换换呢!我要是怀上了,准安静的待着,哪儿也不去!”
南宫紫晨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微微有些肃色地叮嘱道:“你在宫里待着也好,去汤泉宫行宫来回太远,陛下让你在宫里静养也是为了你好。但是,你尽量就在自己的清凉殿待着,哪也不要去。”
慕容浅秋微微蹙眉,他见南宫虹夕和南宫紫晨,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哥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