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材见赵诚问起了占卜之学,也很有些得意,这正是他所擅长的一门学问。
“易经-系辞云:‘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占卜之道,源远流长,伏羲、文王、周公、孔圣皆有大作传世。然阴阳五行,占卜之道,万变不离易经之右耳。”耶律楚材道。
“那么大人前日所云后年十月将有月食,也是占卜所得?”赵诚问道。
“非也。星相虽也是占卜之术,然我所云月食变化乃天文测算而所得也。大明历之历法颁布迄今已逾七百年,然日月星辰皆有变化,当今天象与成法当年已大不类同,不可同日而语也,当有精通天文之人重修历法,以顺天时。耶律不材,对天文也有所心得,虽无修订历法之才,但也有新创之‘里差法’,可用东西相去之里数,校正天文观测之时刻。”耶律楚材道,他很有些得意。
“耶律大人真是人才啊!”赵诚衷心地赞道,心里还不免大叹可惜。
“我听说不儿罕,降生之时天有异象,不知然否?”耶律楚材问道。
“这我哪知道?这得问大汗!”赵诚道“或许是蒙古人以讹传讹罢了!”
“泰和六年(1206年),即蒙古纪年虎儿年,那年我十七岁,我不愿承父官荫,忙于备科举大考,然而每每有闲均痴迷于易经,一日夜间,我观天象,见正北方天宇之中,北斗七星同时闪耀异常,唯北极星君灿如明火,巨大如斗。后又有一慧星从旁坠落于漠北此处。”耶律楚材不置可否,接着说道。
“虎儿年不正是我家公子出生的那一年吗?”刘翼惶恐地说道。
“耶律大人不会是说,那北极星就是成吉思汗,如日中天,大汗也是那年春天上‘成吉思’号的。那坠落于漠北方位之慧星就是在下吧?”赵诚笑着道“哪有星大如斗的,太夸大其词了吧?”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这么认为的。”耶律楚材否认道“关于不儿罕,我虽来漠北时日不多,但也听说过你的不少传闻,有诸多费解之事,还望不儿罕以解在下之惑。”
“说来听听。”赵诚道。
“不儿罕生时手握凝血,与大汗降生时无二,此为一也;不儿罕十岁方能言,先通汉话,然后知蒙语,而自称姓赵,为何不姓张、李诸姓,此为二也;不儿罕还识文断字,竟无师自通,并能自创一家之文字,此为二也;不儿罕虽年少,然吾观汝,言谈举止均与年长者无异,首见成吉思汗也能侃侃而谈,毫无拘束胆怯之感,只是性子有些自由散漫而已,此为三也。”耶律楚材道“你怎么说?”
耶律楚材这一大堆,让赵诚无从回答。
“我若是说此等事情,皆由上天注定,大人你信否?”赵诚道“长生天让我生于蒙古,长生天让我姓赵,长生天让我生而知之。”
耶律楚材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子不语乱力怪神,我信不信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蒙古人信不信。”
“此间诸事,我也不太明了。”赵诚道“我所知道的,跟一般蒙人无异,据说长生天曾托梦于大汗,所说何事,只有大汗一人知道。”
“然不儿罕生而知之,确是前所未闻之事吧?”耶律楚材道。
“楚材先生既然善占卜,不妨为我家公子算上一卦。”何进插言道。
“不瞒诸位,我倒是为不儿罕算过一卦,从卦象上看,全在似与不似之间,吉与不吉,难以辨认,其中乾坤上下,让在下目瞪口呆,难以理喻。”耶律楚材道“或许是耶律孤陋寡闻了!”
“这是为何?”赵诚奇道“若是不吉,还是莫说出来为好,我喜欢听好话!”
“倒也不是不吉,其中天意含糊不清,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自是非常人有非常事也!”耶律楚材道。
“哈哈,耶律大人故弄玄虚了吧?”赵诚道“听说大人精通易经,当知人生而有命,而命由逃讪,皆有定数。这占卜之学我自是不信,但在下只求得能养家糊口,不求高官厚禄,应该没有什么凶险之事。”
“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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