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熹微的天光,而后那些光亮会越来越盛,再逐渐式微,陷入反反复复的轮回。
夏洛蒂收回目光,再没有迟疑。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披上外套,缓缓地踩过厚重的地毯,对外面的下人命令:“联络皇室……不,替我接通公主的电话。”
……
乔唯欢觉得今天发生的事都太过没道理,她一丁点都猜不透,贺正骁想干什么。
当忠叔把迈巴赫开到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乔唯欢脑袋里又多了个问号,放轻了声音问:“忠叔,您知道贺正骁要干什么吗?我真的想不明白,您能告诉我吗?”
悄悄溜走被抓包,贺正骁动了真火,不吵不骂不打架,先是开会现在又来这里,他到底什么意思?
忠叔肃着老脸,忍了又忍,没忍住,“乔小姐,少爷前阵子就想带您来这里了,您先进去看看?”
乔唯欢看了眼外面,抬起手指,对准那栋古朴又庞大的建筑,“这里?”
看忠叔点头,她还是不明白,“……这是哪?”
忠叔仔细斟酌了下,说了句很温情脉脉的话,“少爷和乔小姐的新家。”
乔唯欢被“家”这个字眼,狠狠的拨了下心尖。
那房子看起来低调,内里的装饰也差不多,一眼望去,颇有点温馨的味道。
只不过,仔细看才能发现,桌上餐巾的料子很奢侈,木柜的颜色,是经过千八百年才沉淀下来的的沧桑与厚重。
乔唯欢偶然抬头,瞥见窗台上沙漏型的花瓶,里面纤细的百合羞涩的弯下脖颈,隔得这么远,她似乎也能听到百合姑娘带着香气的低语。
从前在贺正骁那里,可没见过这种东西,和充当点缀的装饰。
乔唯欢低下头,轻轻的捏了捏百合花枝,低声问忠叔:“这里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忠叔:“有一段时间了,少爷在你们从K市回来的时候想带您过来,然后……”
就冷战了。
昨天也想过来,然后就跑路了。
折折腾腾的,现在总算来了。
忠叔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微弯下腰,给自家少爷说公道话:“乔小姐,有些事不像您看到的那样,少爷也不想您想的那么无情。”
“上一次的车祸,少爷有百分百的把握才让您上车。迈巴赫的安全系数比您想象的要高,少爷认为车里是绝对安全的区域,何况我们身边的人,从来都不少,足够应付所有的突发状况。”
乔唯欢咬住嘴里的软肉,没答话,听忠叔继续说:“少爷如果对您完全的不在意,他也不会派十个人过去保护您,拦住您身边的危机。”
“我知道。”
忠叔惊讶的抬头,看见乔唯欢收回手,垂下眼。
“我知道他是有点在意,但是忠叔,您应该知道他的‘在意’……没有用。”
忠叔品了品,没太品透,只好说:“乔小姐,不管怎么样,就算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您也应该暂时留下来,安心养胎。”
乔唯欢:“!”
她震惊的睁大眼睛,“他知道了?!”
何止是知道,房子里甚至有一间宽敞的房间,是她的“孕妇理疗室”,里面设备、仪器、医护……什么都有。
乔唯欢躺在床上,紧张的做检查。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她没有防备,贺正骁也没有。怀孕之后,乔唯欢还喝了一场大酒,其实一直很忧虑孩子的情况,只是为了瞒住别人,忍着没去做检查。
直到医生摘掉口罩,笑着和她了“一切正常”之后,乔唯欢才松了口气。
结果这医生是大喘气,刚报完平安,便略有点担忧的说:“但是乔小姐的子宫壁太薄,这一胎一定要好好养……”
旁边,另一个医生不着痕迹的踹了她一脚,这位只好乖乖闭嘴。
乔唯欢眉梢轻挑,和医生道了谢,整理好衣服离开。
她走之后,踹人的医生瞪挨踹的那位:“你有毛病吧,这才几天,你就和人说这个,不是纯给人找不痛快吗?”
“我就是觉得有必要说一声,她身体底子不好,一个不注意,头胎掉了后面就难怀,现在开始打提前量,千小心万伺候,不是能避免意外吗?”
“避你个头啊你!四十天都没到,你和人说这个,她心情能好?接下来的几个月你要人一直提心吊胆的?那不用意外了,光抑郁就能抑郁掉!”
“所以我最后不是没说完……”
“你那和说完了有什么区别?现在就希望乔小姐没当回事……你可长点心吧,有我们在这里还怕出什么意外,以后别乱说话了你!”
然而乔唯欢离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搜有关“子宫壁薄”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