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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唯欢浑身冰凉的趴到地上来躲避流弹,揪起来的心更加的向上提。
手臂突然被人攥住,乔唯欢神经过敏的猛然转头,跟着稍稍松了口气。
傅明朗趁乱摸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和她说:“姐,别害怕。”
乔唯欢深吸口气,“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手还能动吗?”
傅明朗几乎半个身体都没了知觉,每个动作都是无比艰难,呼吸的时候会肺腑发疼,然而他摇摇头,“已经不流血了,姐,一会我想办法抢到一把枪,你找机会跑出去……”
“不行!”
乔唯欢冷下眉眼,从没有过的严厉口气,“你会用枪吗?别异想天开,再等等,我们先去找韩叔。”
傅明朗闭了嘴,眼神很深的看她。
“姐,我是个男人。”
乔唯欢心跳了下,她从没在傅明朗眼睛里看过这样的情绪,复杂深沉的,不像他。
她没有时间再想这些,不经意的抬起眼,有人正拖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白人出去,边走边向外吼:“这是欧洲人,你们会对欧洲人开枪吗?”
乔唯欢全身一震,脑海里细碎的线索终于连接起来,电光火石之间,串成一条笔直的线。
外籍、人质、韩叔、反政/府……
选择这里,是他们要用各个国家的人质威胁政/府,不向他们妥协,他们就会杀了人质,让伊拉克政/府顾忌到国际关系,不敢轻易下手。
一个人质不够分量,索性用一群!
就不怕招来国际上的联盟对付他们吗?
也是,都是些偏执的疯子,横尸荒野都不怕,他们还怕什么!
这样说来,人质的身份越贵重,对他们越有利。韩叔被特殊对待,她和傅明朗被逼问,看来他们是知道了韩叔的身份,认为这位老学究在国内有一定地位,想从他们嘴里得到认证,不想轻易放过韩叔。
现在他们发现了自己是个演员,也不会放过自己!
像是印证乔唯欢的猜想,她的肩膀被人抓住,狂躁的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黑洞洞的枪口抵上她的腰眼,粗哑的男声用英文说:“出去!”
乔唯欢抱住肩膀,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酒店之外,荷枪实弹的当地警方,枪口对准酒店大堂,声嘶力竭的对这群疯子喊话。
然而这些不要命的人,对自己的信仰深信不疑,无所谓激进与否,只要能达成他们的目的。
枪柄一下下的点在人质的天灵盖上,似乎随时都会劈下来。
“你们不肯通过独立申请,我们就杀了他们!”
他话音落下,猩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警方,也没有低头,抬手便是一枪。
那个可怜的白人还在发抖,仓惶的流着眼泪,语无伦次的说着“no”,随后他便定格了恐惧的神情,虚软的倒了下去。
“no”竟然成了他的遗言。
乔唯欢被强迫性的赶到酒店之外,亲眼见到了这一幕。
“过去!”
腰上的枪柄重重的砸下来,乔唯欢咬住发白的嘴唇,踉跄的半跪在地。
低垂的视线里,那个白人歪七扭八的横陈在地,还热着的血顺着台阶流下,像条绢细的小溪。
她抬起眼,乌泱泱的警方占据了大半的视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开枪。
旁边还有两个人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摇着头,“求你们救救我,求你们了……”
能救得成吗?
乔唯欢眼睫轻颤,闭上嘴一声不吭。
她不敢开口,她怕张开嘴,轰隆跳动的心脏就会蹿出来!
就在此刻,当地大使馆进了一通电话。
金发碧眼的英国先生拿起话筒,在听完对方的话之后,愕然了。
“……行宫?”
同一时间,伦敦。
忠叔恭谨的立在车旁,再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十四分钟过去,他却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快要过完了。
忠叔听见点声音,快速的抬眼,总算看见自家少爷伟岸的身影,他克制不住的抬脚迎过去。
贺正骁不是一个人出来。
女王的秘书是名中年的白人女性,她亲自送德姆维尔公爵出来,脸上带着些微的苦笑,“德姆维尔公爵,她是亚洲人。”
为了一个不是英国人的女人,要这样兴师动众,也就德姆维尔公爵才有这个本事了。
“她是亚洲人。”
忠叔拉开车门,贺正骁慢条斯理地迈进车里,眼底的夜幕幽深静谧。
“也是我的未婚妻。”
秘书愣了下,脚步不由得顿住。她清楚这几个单词的含义,现在便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