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肮好痛,就像有一千万只蚂蚁在叮咬一样,咬得她疼痛难耐,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咏贤咬牙忍受一波接一波的抽痛,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涌出,自她的额角潸潸流下,她连举手挥掉的力气也挤不出来。
天哪,真好痛。猛然而至的抽搐侵袭着她的腹部,她这一生从没像此刻这么憎恨自己身为女人过。为什么女性就必须忍受这般要人命的疼痛,实在太不公平了。
又来了!她困难地咽下口水,口干得像十八年未曾喝过一滴水一样。她好想喝水,但又没力气下床。
“shit”就连诅咒也像嘴巴上了封条般难以发音。这种天杀的症状就只会发生在女性身上,那一波接一波的抽痛简直难以言喻。
不行,她快渴死了,一定要想办法喝到水不可。她支起僵硬的身躯,像具埃及木乃伊突然复活般起身,朝床下迈进。
人一倒霉,就连身体也跟自己过不去。
边移动身体边忍受疼痛的咏贤这下无人可骂,只能诅咒自己悲惨的命运。
掉到西晋已经算是惨绝人寰,更绝的是平日不怎么让她困扰的生理问题偏偏跷头到古代来发作,彷佛她还不够倒霉似的。算了吧,她安慰自己。相信号称“头号女煞星”的自己必能撑过这个难关,反正顶多三、四天。
如果有止痛剂,那该有多好。
咏贤好不容易将自己弄下床,此刻最想念的就是那一颗颗的白色葯丸。现代科技的奇迹能在一个钟头内解决她此刻的窘境,而不必像只衰弱的老狗,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茶水发呆。
她一定要回去,她发誓。她再也受不了西晋,受不了这该死的不便。她绝对要想办法弄到那块牌简,回现代去接受文明的洗礼。
不过,此刻最实际的还是古时候的茶水。望着仅仅几步之遥的木桌,咏贤有种自己正在穿越银河的错觉,感觉桌上那只青绿色的陶壸恍若?桑彰运飧霭牍业闹惺帧?br>
?桑依戳耍?br>
原本不太了解为何男性公关会被称作?傻挠较退布浯蟪捍笪颍钡酱丝蹋琶靼自茨行缘淖饔眉丛谟诖耍湍芙馐导实母煽视帜芙饽撤矫娴募15省?br>
嗯,这学问颇大,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不过,这条银河未免也太宽了些,似乎游不到尽头。
嘴唇干裂得如同龟裂的大地,腹部又不停地抽痛。彷佛集天下不幸于一身的咏贤一步步地缓行,额头上的汗珠也不停地滴落,一步一脚印。
她痛苦的前进,眼看着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好不容易让她走到尽头,碰到桌子的时候,又好死不死的绊倒,砰一声的跌在地上,连带打破她亲爱的?伞?br>
完了,她没水喝了!
沮丧得快要尖叫的咏贤抬起软趴趴的手臂,像是在演慢动作影片般痛捶地面,一下,两下就连泄恨也和遭天谴没两样,一切都无力得教人发疯。突然间,房门被打开了,仍旧涂着一张死人脸的展裴衡适时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托盘。
“shit姑娘,你没用午膳,人家好担心哟!”既嗲且高的音量骤然而至,听在咏贤的耳朵里可比死亡时的呜钟,拔尖得教她想揍他一拳。
但很不幸的,她没力气挥拳,而且极有可能让他送葬成功,她的小肮愈来愈痛了。
“哎呀,shit姑娘,你怎么啦,干嘛趴在地上?”而且浑身湿答答的。
“你你没长眼睛吗?”她像跑马拉松般的把话说完,眼睛恨恨地瞪着地上那一摊水。她的?桑?br>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茶壶是破的?”连忙放下托盘的展裴衡心疼不已的弯腰捡起青绿色的碎片,眼带泪光的拨动心中的算盘。这只上好的陶壶最起码值十两银子哪。
“我我想想喝水”不行,她没力气说话了,她的口干涩得如同撒哈拉沙漠,而且下腹绞痛不已。
“想喝水也别砸茶壶呀,这只陶壶很贵的咦,shit姑娘,你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你今儿个也上妆了吗?”没仔细看还真难发现,平日总是容光焕发的脸颊似乎苍白不少。
“笨笨蛋。”她费尽力气吼出这两个字,发誓自己就算不被腹痛折磨死也会被他的驽钝气死。她是造了什么孽?掉进这天杀的时代也就算了,竟还遇见这更该杀的白痴。“我我肚子痛”说着,她的脸色更显苍白,和展裴衡脸上的白粉没多大差别。
“肚子疼!那可不得了啊!”白面公子叫得跟杀鸡似的,可比现代扩音器。“你上过茅房没有?要不要我带你去?”
他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哪来的力气带她上茅房?更何况她的腹痛跟茅房八竿子打不着,去了也没用。
算了。她耗尽力气想办法撑起身体,结果只是白搭,反倒像只时日无多的毛毛虫,在泥地里缓慢的蠕动。
她一定是被诅咒了,否则不会这么惨。
惨白着一张脸的咏贤忙着自立自强,而摸不着头绪的展裴衡则努力提出下一个揣测。
“shit姑娘是不是吃了孙府送来的雪花糕?”很有可能哦。“我就说嘛,那家子个个居心叵测,没一个好东西,就连送来的东西也不干净,啧啧!”
她真希望展裴衡不要再叨念下去,拚命敲响使人发疯的丧钟。她的腹部不断地痉挛,频频抽痛的频率和他发出的音波一搭一唱,比教堂里的唱诗还来得整齐。“我不是吃坏肚子,而是另一种痛。”只要能阻止他继续唠叨下去,就是教她马上进棺材她也愿意。
“不是吃坏肚子,那不就是”
接着咏贤的身体倏然腾空,她还以为自己直接上了天堂,连躺棺材都省了。
“放我下来,我不需要”怎么搞的,他何时变成大力士了?
“闭嘴。”寒冷至极的口气自她的头顶上方传来,她愕然的抬头,又愕然的发现他紧闭的双唇正隐隐传送出怒气,和平日好脾气的他完全不同。
“你你怎么突然不一样了?”他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居然比她还凶。
“啊,我有吗?大概是心急的缘故吧。”他马上又变回原先的嗲声嗲气,音调提得老高。
“还有,你何时变得这么有力,平时你不是连一桶水都提不动吗?”她的体重可是一桶水的好几倍。
“真的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我何时变得这么有力?”不小心露出本色的展裴衡只得装疯卖傻,谁教他一时心焦,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可是”
“你就别再可是了,快躺下来休息要紧,我去给你拿瓶葯油来。”不给她再次怀疑的机会,他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人,留下痛得无力再想的咏贤抱着肚子打滚。一会儿后,他手上拿着一瓶葯油,眉心深锁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咏贤。
很显然的,咏贤犯了女人家的毛病,可是她又倔强得不肯讲。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她曾提过那是个不同于此的世界,但他怀疑那世界真有她说的那么好吗?单单不懂得求饶这一项就足以让她人间地狱来回闯好几趟,更别提她那要命的倔强。
这瞬间,他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弄不好她成不了他的帮手也就算了,自个儿说不定还得想办法腾出好几只手来救她哩。
他苦笑摇了摇头,在踏进门槛的一剎那又换上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刚刚的疏忽差点让他露出马脚,这回得更谨慎才行。
然而当床上那张痛苦至极的小脸倏然映入瞳孔之中,反映出赤裸裸的痛楚时,他马上忘了谨慎,更忘了伪装。
她一定很痛,否则不会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他连忙大步一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头,心疼不已的翻过她的身子。
“你要干嘛”她有气无力的把话问完,惊惧的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这个一天到晚强调男女授受不亲的家伙不但主动碰她,而且还像个登徒子般解开她的腰带,眼看着就要青光外泄。
展裴衡不理她的叫嚣,反正软趴趴的声音听起来跟叫春没两样,没什么好值得理会的。倒是她的脸色愈来愈差,他的动作最好快一点。
“我不需要你帮忙”咏贤咬牙看着他的动作,明白他是要帮她。
“你当然不需要,你只会像只没用的虫子趴在地上幻想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不客气的批评和他温柔的手劲呈对立状态,分别落在她的心口及腹部上,弄乱了她的思路和呼吸。他的口气怎么和龙蟠那么像,甚至连搓揉着她小肮的大手也很类似?
她感到疑惑,因为这不是展裴衡应有的语气。时而催紧时而放松的力气更不是人妖公鸡能掌握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连一个西瓜该由那边下手剖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能够如此精确地掌握好推拿的力量?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的腹痛真的减轻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按摩技巧太高明还是葯油太有效,她渐渐觉得舒服许多,眼皮也逐渐沉重,折腾了她一夜的绞痛逐渐缓和,抹去强烈的阳光,送她进入她渴望许久的黑暗之中。
倔强的小白痴!
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和渐趋平稳的呼吸,展裴衡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对她的好强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太好强了,而且不懂得屈服。她再这么逞强下去,迟早有一天要闯下大祸,连带害了他,说不定连龙蟠也会受到影响。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正是打这个主意吧。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吗?
展裴衡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曾说过的话,当时他的反应是惊讶,是不可思议,如今想来却不见得这般难以理解,他的确对龙蟠的身分渐趋不耐烦和无奈。
不知从何时开始,龙蟠的本质变了,变得愈来愈复杂。当初的满腔热血至今犹在,只不过在热血中掺杂了更多难以理解的狂热,再也无法像刚成立时一样单纯。
他还记得在某次的任务中兄弟们疯狂的模样,原本说好只劫财不杀人的约定,却在被害人屡屡反抗中超出了界限,个个成了嗜血的杀手。
他从来不是个冷血的杀手,也不打算是。在龙蟠日渐扩大的名气背后隐藏着更大的危机,他真怕迟早有一天他再也无法控制潜藏在他们血液中的杀戳,若真有那么一天,也将是龙蟠解散之日。
他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临,更不希望亲手解散这个由他一手建立的组织。
“龙蟠牌简”
咏贤无力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弯曲的十指彷佛想抓取些什么。
展裴衡连忙伸出十指与她交握,稳定她的情绪。
他明白自己没有权强留她,硬要她待在这他乡异地,但翻搅于心中的渴念却是波涛汹涌,教他不得不昧着良心背道而驰。
再给他一点时间吧!他告诉自己。或许再过些时候,他便能适应没有她的念头,再回头过以往的无聊生活。
***
人妖公鸡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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