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生怕萧如月会吹风伤了身子,还用斗篷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地护在怀中。
萧如月险些没被他给憋死了,上了马车就赶紧取下斗篷,但只来得及摘下帽子,手碰到系带,便被宇文赫扯进了怀里。
“朕允许你解下斗篷了么?”
“君上,其实……没这么夸张的,我身子已经大好了。”萧如月试图说服他。
她话音一落,某君上便眯起了眼睛,“看样子,你也不是特别想去萧府探望故人。”
说着,稍微提高了音量吩咐外面的人道:“崇阳,掉头,回宫。”
“是。”崇阳话音一落,马车就减速停下了。
“别!”萧如月急忙喊道,委屈地扁扁嘴,“我包着就是了。”
“这才听话。”宇文赫在她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甚是满意,吩咐崇阳道,“没事了,继续走吧。”
马车这才得以继续往前走。
萧如月心中长叹一声。
君上不能得罪,否则没好果子吃。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马车走的是萧府后门,没有管家在门口迎候。
下马车时,君上就这么抱着皇后娘娘从围墙上翻进去,翻进去了!
崇阳静静守着他的马车,默默承认自己是个不存在的。
君上和皇后娘娘这么如胶似漆的,看着就让人羡慕。
而且最近崇越那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动不动就自己一个人发呆傻笑,问他想什么他还不好意思。一看就是有隐情,有秘密。
崇阳望着围墙叹气。
宇文赫抱着萧如月施展轻功,已顺利到达萧府的内苑。
这个时候,萧景煜尚未休息,书房里灯火通明,今天走了一趟生死边缘的人,此时还在捧书夜读。
涟漪给他送来参茶和夜宵,劝了他几句早些休息。萧景煜答应的好好的,还嘱咐她早些休息,不用管他,但却没打算现在就去休息。
涟漪见他如此,便体贴地不再劝,静静退下了。
待到涟漪走后,宇文赫就这么不打招呼闯了进来。
萧景煜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跳起来,待看清了来人是宇文赫与萧如月,更是受到不可思议的惊吓。
“君……君上!娘娘?!”
宇文赫微微颔首,把萧如月放了下来。
萧景煜下意识要跪下,被宇文赫拦住,单身给拉了起来。
“萧大人,我们无心惊吓于你。”对于把他吓成这样,萧如月心里很是愧疚。
萧景煜看看萧如月,又看看宇文赫,终于是松了口气。
“君上和娘娘半夜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微臣有失远迎,该死,恕罪。”
“这不是在朝堂上也不是在宫里,无需多礼。”宇文赫负手而立,语调淡淡,“是皇后听闻你白天遇刺之事,有些不放心,便让朕带她过来瞧瞧。”
“娘娘……”萧景煜闻言错愕,不解地看着萧如月。
萧如月冲他露出浅淡的笑意,却不作解释。
要解释的话,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只要看见他好好的,她便放心了。
“奶奶……我是说,萧老夫人可还好?”萧如月脱口而出,险些又说错话了。
萧景煜点点头,回话道:“祖奶奶一切安好,微臣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敢让她老人家白白担心。”
那就好。
奶奶不知道景煜遇刺之事,也就少了些担心。
“对了,今日微臣遇刺时有位高人出手相助,那位高人武功甚高,他凭一己之力急退十来名黑衣人,护送微臣回到府邸。我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甚至连他的长相都未曾看清,实在遗憾。”
萧景煜说来都是感慨。
“此等大恩,若能当面致谢,也好了了我一桩心事。”
萧如月闻言便想到了沈良。
自打她回到西夏,沈良就一直受命守在萧府,保护景煜和奶奶的安全。沈良的身份何其特殊,自然不能轻易露出真面目。
但此时,对于萧景煜她却不想瞒着什么,便笑了笑,说道:“我会代萧大人转达对那位高人的谢意。至于当面致谢,会有机会的。”
“娘娘莫非认识那位高人?”萧景煜有些吃惊。
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
皇后娘娘自然是认识那位高人,才会说出如此有把握的话。
思及此,萧景煜不禁又看了萧如月一眼。
若说从前认为与皇后娘娘似曾相识是错觉,如今这般细看,又不觉得是错觉了。
皇后娘娘的笑容,似乎隐隐让他看见了小姑姑的影子。
小姑姑已香消玉殒多年,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和她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