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时间一点都不长,可对等在外面的俞厌舟来说,却又像是过去了好几个世纪那样久。
终于,昏迷中的姜喜晨被推了出来,不知医生都用了些什么药,她的脸色反而比刚来时好上许多。
不正常的红晕退了下去,安静地闭着眼平躺着,长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一样浓密的覆盖着眼帘,瓷白的脸颊上透着几分浅浅的粉。
鼻尖也稍微有些发粉,看起来气色简直比一个健康的人还要好,一点都看不出刚有一条小生命从她身体里逝去,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俞厌舟凝眸看了她一阵儿,问医生:
“她这种情况要养多久?”
医生道:“卧床休息两到三天就行,余下半个月好好调养,情绪不要起伏过大,别做什么剧烈运动。”
正常来讲,这只是一个小手术,甚至不需要住院,可俞厌舟还是给姜喜晨弄了个酒店公寓式的顶级病房。
而后吩咐医生:“给她用药,让她这三天过得快一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生过什么病。”
流产这么大的事,他这意思是竟然是想一点都不告诉对方,把人给瞒住?
医生十足惊讶地看了俞厌舟一眼,俞厌舟并没有看她,他坐在病床旁边,用手轻轻地摸着姜喜晨脸庞,那动作轻柔呵护极了,眼神却又无端透露出一股哀伤,仿佛掌心下的是一块破碎的珍宝。
他依旧在吩咐着:“还有今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医护人员,无论什么方法,我要求他们全部封口,除了风寒发热,其他的病情不可以向她透露半个字。”
正常来讲,没有不让病人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的道理。
医生还是有职业道德的,没在第一时间答应,但跟她一起的主任却立刻点头,明知俞厌舟没给他半个眼角,还是十分恭谨地在讲话时弯了弯腰。
“请俞总放心,只要是您的要求,我一定处理的让您满意。”
医生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在病房里开口,出门后才想沟通,主任却早知她心事一般,率先抢了话语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情况已经这样,让她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徒增伤心,还不如干脆就把这事悄无声息的给瞒了,这样对她的心情也好,完全是出于为病人考虑。”
医生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也就只好闭口不言。
接下来三天,医院果然按照俞厌舟的要求,一直给姜喜晨用药。
姜喜晨浑浑噩噩,偶尔清醒过来,也觉得脑子特别沉重,意识朦胧模糊,记忆都是断片的,更别提思考。
忽然有一刻,睁开眼后终于觉得头脑灵便了,不再像一团浆糊,可以思考,可以想事。
俞厌舟就守在她的病床边,这会儿差不多是清晨,太阳刚升起来,他命人拿着一个折叠的小桌子往她病床边放,上面放着今天要给她吃的早餐。
姜喜晨睁眼后,愣愣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俞厌舟也愣了一下,盯着她眼睛看了半晌,似乎要确定什么似的,迟疑了下才问:
“清醒了?”
又俯身贴近她,在她额头上贴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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