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今年二十一,拜入卢植门下,已有四年。四年光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但是皇甫岑绝对没有想到,四年的时光竟然可以改变这么多,从默默无名到被全天下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从白丁之身到如今的辽东属国都尉;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盘踞辽东,身旁猛将、智囊齐聚。
这一切来的真的太快。不知不觉中,皇甫岑已经成为风暴中心。
发展的过快,根基就会不牢固,这点皇甫岑很清楚。可是他没办法,世事威逼着他拿起手中的兵刃要奋起反抗。威逼着他要将这条血腥的杀戮走下去。
所以,今夜,皇甫岑又做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刺杀苏仆延。
在外有鲜卑虎视眈眈,内部可能会军心大乱。
这其实也是一场博弈。
人生的每个阶段,来说都是赌博。
所幸,身为穿越大军的皇甫岑还没有赌输过几次。
所以这一次,他也决定就这么赌下去。
四更天,昌黎城内所有的声音都开始慢慢泯灭,所有的人都渐渐入睡。
而行动的人很少,只有四个人。
皇甫岑、颜良、文丑、狄清。
“狄清,你守住巷口,机灵点,随时给我们报信。”
皇甫岑冲着颜良、文丑招手,从后院直径的跳了进去。
“好。”
这一次狄清没有废话,他知道今夜都尉大人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自己能同大人一起血战鲜卑大营,又能深入此地,要知道这个事情就连大人的结拜兄弟都不知道,足以证明自己已经成为大人的心腹。一个出身贫寒的贱民能成为大人的心腹,这又何德何能!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也要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情。
刚刚跳入苏仆延府邸的皇甫岑三人,没有急于寻找苏仆延的内寝,反倒是在阴暗的角落里趴伏半晌,在确认无人之际,皇甫岑挥了挥手。
“文丑!”
“大人。”
“你去把那两条警戒的狗宰了,切忌下手利落点。”
皇甫岑有个本事,那就是在刺杀涿令长崔珏的时候历练的猫叫的功夫,上次失手的教训,让皇甫岑知道,只有悄然无声的杀死对手才是最好的。
文丑也不搭言,身形如鬼魅一般,急速离开。
“颜良!”
“大人。”
颜良黑铁锅的脸庞一怔,在漆黑的夜里,只有两双眸子闪烁的发光。
“记住,苏仆延手下有一悍将尾敦,苏仆延为了自己的性命,把尾敦调入府内,现在就住在西厢房,你去,关注他的动静,如果有杀!”
皇甫岑嘴角犀利的抖动,仿佛诛杀的不是人命一般。
“那大人你自己去对付苏仆延?”
颜良有些担忧的问道。苏仆延虽然不是以勇武出名,可是乌丸大人又有几个手段不行的。
“嗯。”皇甫岑冷静的点点头,见颜良紧张,笑道:“咱们这不是跟他硬拼,暗杀,无声无息中,苏仆延就会被杀死的。更何况,我身后不还有文丑吗?”
“好。”
颜良也不废话,抬脚沿着墙身的阴暗处,慢慢向前走去。
此时,皇甫岑的身边没有一人,天很黑,夜风却又大了起来,一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皇甫岑觉得有些冷,手脚似乎都有些不伶俐了,看了看处理那几条狗的文丑,正往回赶。
“办完了?”
“嗯。”
文丑擦拭了下刀口上的血迹,面色依旧冰冷的点点头。
“从东厢房,一间一间的找!”
皇甫岑的声音很低沉,几乎听不见,双手指着东厢房的中间处,然后朝着两个方向顺延过去。
文丑点头。
两人脚步很轻的靠近东厢房,想找苏仆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苏仆延确实不同其他的乌丸人,他为人狡诈,就连卧寝也是好几处,谁也不知道他每晚都在哪里睡觉。就连魏攸都不清楚,所以皇甫岑只有现找。
不敢有任何动静,皇甫岑和文丑只是轻微的戳开一个纸洞,然后借着微弱的夜色,依次辨别着房内之人是不是苏仆延。
诛杀苏仆延是件很草率的事情,处理不好带来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甚至昌黎城的乌丸人哗变,倒向鲜卑。也有可能辽西、右北平、上谷等地的乌丸人不再臣服大汉,公开同大汉为敌。可是不杀苏仆延,辽东乌丸就一日不会成为自己的支撑,每当世事突变之际,还有可能演变成祸端,不安的因素,皇甫岑不能留。这些皇甫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的警惕,细心的辨别着眼前的种种。
“呼呼!”
找了一盏茶的光景,皇甫岑才发现苏仆延的踪迹,双耳凑在纸窗上,然后仔细的辨别着这鼾声。
鼾声很大,俨然苏仆延已经睡熟了。
皇甫岑不敢多做声响,也没有召唤文丑,用刀卡在门缝之中,一不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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