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四万八千户,城外五千户,户均两石亦是十一万石,两万二的免课户按户均亦有四万石,这个近万贯钱的地税摊到三万三的课户里了。
去岁长安户税定额十万贯,户均又是两贯,两万二的免课户又是近四万贯未收。
见约合五万四千六百贯的赋税尚未收齐入库,顿时大喜,赶忙让江河停下来,商讨如何收税。
“明府可要仔细查看,这些均是有勋爵之户,有的还是中枢高官,汝看这位,梁国公姚崇之子姚异,现长安县县令,宋昇,侍中宋相公之子,王瑄,晋国公之子,谁敢去收?”江河录事鄙夷。
“可是唐律有制,他们是需收户税和地税的啊?”独孤心慈作无辜状“五万四千贯啊?”
“去岁账簿已封帐了啊,递交户部的,递交京兆府的,留县的均已录账,今岁再去收去岁的赋税?”
“但他们确实未课税啊”独孤心慈抓住一点不放。
“某很忙啊”江河看来对官场规则不是很熟悉,直接拒绝上司的纠缠。
“不就是几份告身吗?把名字、户籍和团貌空出来,找个人来誊录,余者再找人添加,汝审核就可以了”独孤心慈轻描淡写,“这个不急,某等县府已无下锅之米了,此乃头等大事”
独孤心慈不顾江河录事的迷惑,又到前院捕厅门口叫道“王县尉,韩县尉,卢县尉,有要事相商,烦请移步”
王勇、卢思和韩渠三位县尉听闻也就过来了。
“汝等招募如何啦?”独孤心慈关心的问道。
“以甄别出十八人了”三人互相看看,最年长者王勇答道。
“需招募多少人?”
“若补齐缺员需一百五十人,若能招募百八十人应能成事”
“嘿,怎地缺员如此之多?”独孤心慈不解。
三人苦笑,王勇拱手道“裴明府任上裁撤冗员,减少开支,加之去岁多人离职,差不多比往年少了近一百六七十人”
一百五每人月均五贯的开销亦是七百五十贯,一年就是九千贯,这个前任万年县令裴耀卿还真是精明啊?
独孤心慈腹诽,但脸上自然无异相,随口说道,“现在尚有多少人应募?”
“差不多两百人”韩渠县尉答道。
“按最低标准,达到者先让其开工,恩,就从打扫县府开始,把县廨的积雪给清理一下。”独孤心慈思忖一下,吩咐道。
“呃,这个不太好吧?清扫积雪乃杂役之事,须招募的以捕役快手净街使不良人为主啊”王勇有点懵。
“嘿,均是县府吏员,打扫一下庭院又有何紧要?某等亦需同去打扫呢”独孤心慈有些烦。
韩渠赶紧拉着王勇与卢思前去宣布明府命令。
果然应募之众一阵抱怨,独孤心慈有些头疼,踱步过来,一言不发看着众人,梭巡两遍,看边上有铁锨,抓起一把,一声不响走出去。
大熊和阿狗赶紧各自选拿一样物事跟谁,大熊拿把铁锨,阿狗拿把扫帚。
独孤心慈径直来到县廨外的影壁处,查看一下从临街的沟渠开始,把积雪开始往两边铲开。
大熊有样学样,阿狗则用竹枝扫帚清理零星雪粒。
三位县尉见状,互看一眼,亦拿起家什跟随。
不一会,又有百余应募者有样学样,只余四五十人互相观望一下,径直离去。
小半个时辰,独孤心慈就带领众人清理到了公堂前。
这时主簿魏青和一人出来,诧异的看着众人,那一人居然是杜绾,万年县新敕封的七品县丞。
“老杜,杜县丞居然也来了?”独孤心慈有些诧异。
“万年县如此形状,某岂能旁观”杜绾看着挽着衣袖,着身浅绯五品官袍的独孤心慈,很是郁闷。
“好了,汝二人去录事厅,帮江河录事誊录告身去”独孤心慈吩咐,看此二人亦无劳作经验,不能让其在此碍事。
两人也有自知之明,转身就往县廨西门而去。
“杜县丞,可会记账?”独孤心慈扶着铁锨问。
“某十四岁即为家中记账”杜绾傲然回答。
“那汝去录事厅把不课户的应纳地税和户税摘抄一下”独孤心慈吩咐。
“什么地税和户税?”杜绾有点懵。
独孤心慈看看周遭,均是一些白丁或浪荡子,即说道“汝去找江河录事,他的明白”
两人疑惑而去。
独孤心慈又看看天,叫来王勇“今日可有午餐?”
“昨日明府不是吩咐到升道坊卤煮订制么?”王勇答道。
“那他们呢?”独孤心慈又指指应募人众,此刻约余百二十人。
“无有订制他们的”王勇腹诽,谁知道今日能招募到多少人,即使招募到亦会打发回去准备妥当再来上值。
“唔,记下数,安排人去亦给他们订制一份,平日里餐补例行多少?”
“呃,十文吧”王勇有些佩服独孤明府的大方。
“那按每人十五文的标准去订制,人人有份,某等亦同例,到江录事那儿支取银钱,等送来再付与卤煮铺。恩,问问杜县丞与魏青主簿江河录事,他们是否留此午餐?”
“哦,那好吧”王勇无法,亲自去问三人是否留此午餐,得到肯定回答就又吩咐两个司兵曹的吏员去升道坊卤煮铺订餐。
东西市需到初五才会开张,但宣阳坊与平康坊则无此规,升道坊的卤煮铺已开遍东市周遭各坊,甚至边僻的青龙坊与曲江周遭亦有铺面了,此时去订餐,怕也会搬空其货存。
独孤心慈自是懒得理睬如此琐事,径直倒后堂开始铲雪,让其他人分成三班,由三位县尉带着从东轴的县丞衙主簿衙,西轴的县狱捕厅录事厅,中轴的二堂书斋后宅继续清理院落。
会南陵赋钱三万.税输之户天地相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