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冷笑。
“好啊,相亲大会啊?”独孤心慈没脸没皮笑道,边上的邱斌与众护卫也是憋笑。
独孤郡王奈何不了惫懒嗣子,拂袖去了书房。
独孤心慈又吩咐邱斌等人明日需打扫一下庭院,至少穿的整洁点,至于席面,也就想偷懒让摘星楼送来,独孤心慈想想,又让邱斌去随意买点食材备用,怕最后众人喝高了菜品不够。
邱斌等人应诺,也无需再找嗣子讨要银钱了,独孤心慈在月头均会扔给邱斌十张金箔贴补府上开销,但辽阳郡王府也就这十几号汉子,平日除了吃喝再无他处开销,更何况独孤心慈的宴饮均是升道坊送来食材,时不时的独孤心慈在辋川也打发人送来山货腊肉鱼虾和菜蔬,均是一马车一马车的,所以五两黄金五十贯怎地也花不完。
正月初五,独孤心慈懒洋洋的踱步到万年县廨,见前来缴税的人亦已来了不少,甚是欣慰。
问一下昨日的收获,居然有五六千贯了,琢磨一下昨日有个大头就是丽竞门的三千多贯,当然那个圣人赐予的一万贯入得是县廨金,不计仓曹赋税。
王勇昨日护送杜绾县丞回少陵塬了,韩渠与卢思两个县尉亦在分派今日派送告知的户头,独孤心慈过去吩咐让他们顺便加上一句,万年县今年上元日花灯章程已出,若有兴致可于明日到县廨商讨一下,想想又让韩渠派几人专职去各个道观寺庙告知一下。
两人应诺,昨日一天的派送告知就有喜人结果,诸人自是振奋。
见众人忙碌,独孤心慈更是欣慰,避到后院书斋,见暖炉亦已烧热,更是欣喜,躺上舒服的交椅,拿本闲书看着看着差点睡着。
“独孤明府倒悠闲”直到齐国公冯元一的声音响起。
“本明府昨日劳累,今日稍作歇息,哪能像冯大总管有暇串门?”
“串门?某今日给汝送来物事,汝接收一下”冯大总管知掰扯不过此子,吩咐簪花郎们搬进来铁皮筒等物事,冯平安冯平常与小鱼儿居然亲自来了。
“三位倒是稀客,来来,请茶”独孤心慈邀人入座,只是懒得起身,足见其诚心之脆弱。
“哪儿有个窗棂,拆掉做出风口,顺着大梁把铁皮筒连到这中央,某这暖炉有侧向出风口,汝等小心点啊,先量好尺寸,再裁剪铁皮箍”独孤心慈烂七八糟的吩咐,簪花郎来了十几个工匠,盏茶功夫居然就给弄的妥帖,独孤心慈依然懒得起身,吩咐大熊去检查一下可有疏漏。
“汝吩咐的事某等已办妥,这物事如何赚钱汝该讲讲了吧?”冯元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着什么急啊?昨日某教汝等觅空旷场地燃放烟花爆竹,可有商议出章程?”独孤心慈给几人斟茶,簪花郎与工匠们被赶去安装六曹与县丞主簿等处的通风管去了。
“远东侯的主意真是独辟蹊径,令人叫绝啊”冯平安首先恭维一遍,独孤心慈的称呼现今有些乱,称呼远东侯的,叫独孤明府的,喊小王爷的,独孤心慈均笑眯眯应承。
“某等商议了一下,这入场的烟花均需缴税,但定额不知道几多合适?”
“唔,若每筒一贯...”独孤心慈刚出口,见众人鄙视,遂改口“那是坑人,但若来个一文又太亏,那就一文吧”
“一文太亏,那就一文?”四人有点懵,这是什么逻辑?
“某告诉汝等这一文怎样收啊?首先要立名目,各大工坊均需受丽竞门监督这不难吧?”
“应该不难,除非私自造个几筒玩玩,均可寻踪查到”冯平安自信的紧。
“那就好,首先到工坊收个一文的监管费合理吧?”
众人点头,独孤心慈继续讲:
“长安九门均有簪花郎,收个入城费一文不难吧?”
众人亦点头。
“到售卖处收个一文的专卖费不难吧?”
“什么专卖费?”这回众人不点头了。
“就是这个乃易燃易爆物品,需监管,汝此处保人齐全,预防走水措施齐全,某才允许汝的店铺售卖烟花”
“嗯,很有必有”四个丽竞门的头领点头。
“那就是最后燃放了,到指定场所燃放不需缴税,但若在自己府上燃放那就需缴纳燃放费了,一筒一文不多吧?”
众人一想这可是阴招啊,深更半夜到空旷处燃放烟花哪有在自己宅院放着开心?缴纳一文亦无多少,一般的也就数百筒,那亦只是数百文,买得起一筒几百文烟花的人在乎这一文?
“或者这个一文的燃放费干脆在售卖时即收取?”小鱼儿嫌麻烦,挨个找那些富贵人家收这几百文有些丢人。
“也可,”独孤心慈想想点头,“但那个免费的场所还是需准备”
“有必要么?”到此时冯元一倒觉得这个场地有些多余了。
“真是笨啊?”独孤心慈鄙视“收不收的到税费两说,甚至于相公们同不同意由汝等收税费还悬着,但这个场所可就是重中之重”
“那不是白说?”冯元一有点蒙圈。
“有了场所有了烟花就有了人,有了人就有了市,有了市就有了财,这么明白的事都不懂?”独孤心慈强烈鄙视。
“独孤明府是想让某等经营这个场所?”还是有明白人,冯平常就问道。
“对滴”
“那怎地经营呢?”
“某怎地知道呢?”独孤心慈不负责任了。
“汝怎能这样?”冯元一急了。
“明府乃真孟尝,就给某等解惑呗”冯平安急忙安抚。
“首先是选这个空地,当然尽力不能选边野之地”独孤心慈叹道,他经不起夸赞“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
“怎地就大了?”众人问道。
“哎,比如说摘星楼前有空地吧?”
“有啊,对啊,摘星楼前的空地就可做燃放烟花的场所,如此一来,万花楼前亦可,既能聚集大批人众,怕个商户争先申请这个场所资格啊,当真可以大作文章”冯平常有些明白了。
“明白了吧?这个税费能争取就争取,即便争取到亦需跟金吾卫等分利,这个场地亦需与有司协商,比如万年县”独孤心慈继续说道。
“嘿嘿,某说汝怎地有此好心肠?原来还是为汝之万年县廨的白值们谋利啊?”冯元一这回明白了。
“那汝等是吃独食还是分账呢?”独孤心慈饮口茶,懒意顿生。
“那独孤孟尝明府,该如何分账呢?”
“先谈下场地再说,某招募了那么多白值可就仰仗汝等吃饭了啊?”
牛渚南来沙岸长,远吟佳句望池阳。
野人未必非毛遂,太守还须是孟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