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这种对他们而言陌生得可以的情愫。
"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其实你该好好珍惜她的。"胤祁由衷的劝道,方银舞那不忮不求的态度,让他难得的兴起敬佩之心。
"不过是个寻常的床伴罢了。"胤祁的劝说加深了鉴锋的不屑,他恶毒的说,"甚至连侍妾都算不上,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对于他的固执,胤祁心中怒意涌现,但仍不动声色,还故作惊喜状。"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鉴锋有点后悔自己的口快,毕竟他对方银舞这个女人,还没有腻了,只不过是在等待她的求饶。
可是出尔反尔一向不是他的作风,就算他再后悔,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女人我今天晚上就要了。"胤祁刻意出这么个难题给他。
"你"鉴锋这下可真的后悔了,二阿哥一向不近女色,怎么这回却对方银舞这么有兴趣,看来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不答应也是不行了。
见他面露难色,胤祁的心里可痛快了,跟前这个贝勒爷从不曾为了什么事皱眉头,而如今
"怎么,舍不得?"他戏诸的问道。
"怎么可能!"鉴锋的脸色益发难看起来,他可不想自打嘴巴,刻意以很大的声音说:"我说过了,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胤祁豪爽的大笑,眼见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心中的得意也愈盛。
"你来这该不会只是要一个女人这样简单吧?"鉴锋语气不善的打断他那刺耳的笑声。
"放心,我不会真要了你的女人,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她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胤祁刻意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今晚我得连夜赶回京城,顺道弯过来看看这个让你一怒之下贬为奴婢的女人。"
"多事!"横睨了胤祁一眼,鉴锋现在的心情已轻松许多。
"听说你将她贬为女婢之后,战绩虽然彪炳,却不近女色,该不会是后悔了吧?"胤祁皮皮地说道,想勾起他的怒气。
"我记得自己答应的是为你平乱,并没有答应你管我的私事吧!"
别过头去,回避着他锐利的审视,鉴锋的双拳紧握在身侧,脑海里不断的咒冒着同一句话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害他陷入这样的境地。
胤祁面露微笑,只手搭他宽厚的肩,邪邪地笑道:"扫逆虽然重要,不过身体更重要,不要为了一时的自尊,而忍坏了自己。"
"你讨打!"一手拂去搭在肩头的手,鉴锋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胤祁,流露出想要好好打上一架的意图。
"我看我得走了,要不然你若是一气之下,不帮我捉拿郑耀文的话,我可就惨了。"他双手一摊,状似投降的说。接着话锋又一转,"还有,我看这局面,大抵暮春三月应可将这乱事全部平定,四月你回京一趟,我们五人至去年三月一别,就没有再好好聚聚,这次非得把酒言欢至天明。"
"要滚快滚,别再罗罗嚷嚷,像个娘儿们似的。"鉴锋啐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去,也不管胤祁到底有没有跟上。
"记得将王羽调回来,这阵子的惩罚已够教他难过了,我看他是再也不敢多帮方家姑娘多说一句话了。"彷佛尚嫌逗弄不过瘾似的,胤祁故意大声喊着。
鉴锋落荒而逃的样子,让胤祁不由得朗朗大笑,看来这次不但大家在公事上都做得不错,在私事上也颇有斩获呵沉寂的大地,一望无际的雪原,让这天地之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命力,唯有眼前这条浮着冰的溪流,仍尽责地将溪水不断的运送到需要它的人手中。虽己二月,但是积雪尚未完全溶化,天气还是冻人得很。
忘情的看着眼前的雪地,直到一声喝斥传来,银舞才回神地再次将冻红的手伸迸冰水中,继续洗着那堆彷佛永远洗之不尽的衣物。
"你这个死丫头,叫你帮丽夫人洗几件衣服就这么不情不愿,洗这么久都还洗不好,你是想我打吗?"小红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怒斥着蹲坐在溪边的银舞。
对于小红的斥骂,她默不作声,只是持续着手中的工作,不顾寒冷不停地搓洗衣物。
"你是死人啊!问你话不会回答吗?"见她不理不睬的模样,自恃是丽夫人身边得宠的丫环,心高气傲的小红怎能忍受?
于是她用食指笔直的朝银舞的额戳去,那一戳让银舞差点失去平衡,险些就西来个倒栽葱了。
依然默不作声,银舞在稳住身体之后,又迳自拿起另一件衣服洗起来。
"你别以为爷儿曾是你的入幕之宾,就可以这样高傲,也不瞧瞧现下自己是什么身分?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小红气得怒骂道。
想起方银舞在当侍妾的那一个月,贝勒爷连丽夫人的房间都没有踏进过一步,害得她们主仆俩不知受到多少讪笑的眼光,她就恨透了方银舞。
现下可好,堂堂的一个侍妾被贬为婢,贝勒爷肯定是不会再多看一眼,她若是不好好的回几个礼,就不叫小红。
最好是整得方银舞不敢再痴心妄想着得到贝勒爷的宠幸,这样她就会永远是丽夫人身旁当红的女婢。
"你是一个婢女,我也是个婢女,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头也不抬地,银舞淡漠地说道。
她并不以为自已在贝勒爷心月中还有什么份量,更不可能凭忖着他曾有过的宠幸而自以为娇贵。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贝勒爷彷佛刻意要说给她听的话口不过是一个床伴罢了,若是你要,我可以送你
即便这是早已存在心中的事实,可当他真以轻蔑的口吻说出,她的心仍难免疼痛。
所以说什么恃宠而娇呢?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得可以转手让人的床伴罢了!
"你敢教训我?"小红睁大双眼瞪着银舞,怒不可抑地叫嚣着。"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爷儿的宠妾吗?"
"我没有这样以为,我知道自己的身分。"洗完了一件又件,银舞完全没有停下工作和她斗嘴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安份地做我的奴婢,也碍不着你的主子。"
"你"被她说中心思,小红气极的心生歹意。"你该死!"
低吼过后,小红在银舞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形下,狠狠地从她背后推了一把,让她整个人栽进了溪中。
及膝的水并不深,水流也不湍急,但那冻彻心肺的冷,却让银舞整个人顿时僵住,手脚显得沉重不堪。
"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跌下去的。"小红这时才发现自己在冲动之下闯了大祸,连忙飞也似的跑开。
她知道这溪水淹不死人,可是那水都足以冻死人,这下方银舞浑身湿透的坐在溪中,再加上刺骨的寒风,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虽说方银舞已失宠,可是府内对仆佣的要求一向纪律严明,要是被人发现是她推方银舞的,她纵使不被打断手脚,也会被逐出将军府。
还是趁现在没有人发觉的时候快走,要是到时候方银舞说出实情,她还可以狡赖得掉。
望着小红飞奔而去的步伐,银舞努力地想要挥动僵硬的四肢,自溪中爬起来,怎知冻僵的手脚全都不听使唤。
一阵阵的寒风袭来,银舞的身躯愈来愈冷,呼吸也愈来愈急促,直到小梅的惊呼声传来,她才在小梅的帮助下,爬上溪岸。
"小姐,你怎么会掉到溪里?"拿起木桶里的干衣服,小梅紧张的帮银舞擦拭身躯,并解下自已的棉袄盖在她剧烈颤抖的身上。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小姐。"没有回答小梅的问题,银舞虚弱地喘着气纠正她的称呼。虽然小红这般欺侮她,但她仍不愿说出小红的恶形恶状,毕竟就像她说的同为女婢,何必自我相残呢?
"一定是她,小姐,你就别再骗我了。"小梅虽然不知道银舞为什么被贬为奴。但她心底一直相信总有一天善良的银舞一定会重新回到鉴锋身边。
所以不管银舞怎么纠正,小梅就是不愿改口,反而愈叫愈顺。
"小姐,是小河谠不对?难怪我刚刚看到她急匆匆地往大屋方向跑去。"小梅见银舞不愿回答她的问题,就猜测的问道。
小红看小姐不顺眼己经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会小姐会跌坐在溪中,一定是小红的杰作。
"不是的"冷得直打哆嗦,银舞急着否认她的猜测。
听小梅讲得这样肯定,银舞知道再怎么说,小梅都绝对不会相信她为小红开罪的话,她干脆交代道:"小梅,这事你别张扬,免得害了小红,知道吗?"
"小姐,你这样做小红也不会感激你。"小梅皱起眉头,为她心疼。
"到时你若受了寒,这可怎么办?"
"我没事的。"银舞强忍着不适,安慰着她,然后板起脸孔,对她说:"如果你真的还认我是你主子的话,就别再提这件事了,知道吗?"
"这"小梅犹豫着,可见她的脸色益发难看,也不好太过坚持。"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先回去休息。"
"不行,我得先将这桶衣服洗完,否则总管知道了,又要惹来是非。"银舞知道府内的人全都看她不顺眼,就连总管也一样,所以不愿意落人口实。
"这衣服我来帮你洗,你若不先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去告诉爷儿说小红推你落水。"看着她泛白的脸,小梅坚持的说。
"好吧!"浑身渐渐泛起寒意,银舞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为了不让小梅担心,她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