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她“不喜欢,你也可以离开我。”
庄纱面带愁容“你明知我不会。”
“你要追我到几时?”
庄纱摇摇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清楚,只要你一直逃,我就会一直追下去。”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爱谁?云姬还是言玉玺?你眼底看见的到底是谁?”
“我看见的是云姬的灵魂,言玉玺的外表。”
“你爱的是哪一个?”他悄悄武装自己的心,深怕听见不想听的。
她嘴边挂着苦笑,回道:“如果你是云姬,我就爱云姬如果你是言玉玺,我就爱言玉玺我爱的只是你罢了。”
我爱的只是你罢了——
这句话瞬间瓦解他的心房。
原来还没调适好心情的是他自己,而非她。
她是爱着他的,无论他是谁。
“为何从不喊我的名字?”眼神放柔,他的心荡进暖流。
渐渐地,他们能沟通了。
“因为言玉玺无法接受我,而云姬曾爱着我,我只好以云敞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若不执着这个记忆的话,我怕你会只当我是陌生人。”她简单他说出自己的感觉。
殊不知,言玉玺为此开怀不已。
“过来坐下,我有些话要说。”
庄纱听话地坐下,感觉言玉玺有些不一样。
“我从来就不想当云姬,现在的我是言玉玺,而我喜欢的人是庄纱,云敞和云姬都已作古,我们却仍活生生地在这里呼吸。”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后继续道:“庄纱,我爱你,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我因为你的笑容而感到幸福,不要再喊我云姬了。”
庄纹不敢相信地捂着嘴,红了眼眶,这千万不要是做梦啊!就算是梦也别让她醒来。
久久后,她不确定地问:“我该喊你什么?”
“喊我玉玺。”
“你你不会再逃了?”
“我不逃了,因为你已经追上我了。庄纱,用你所知道的任何方式教我一直爱你吧!”他卸下心房,展露笑颜。
既然他们重逢了,又何必继续折磨彼此呢?
能相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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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被校长召见,会是什么事情,言玉玺心知肚明,回到办公室后,他交代陈圆柔几句话后便离开。
来到屋顶,他随意靠在墙上抽着烟。
校长要他注意言行,他却顶了他一句“我自有分寸”气得他暴跳如雷,他也不在意地径自离开。
“玉玺,吃饭了,我今天帮你做了寿司喔!”庄纱兴高采烈地捧着便当盒靠近他。
捻熄烟,他转头就张开嘴,等着她伺候。
庄纱拿起一个豆皮寿司塞进他的嘴里,也选了海苔寿司犒赏自己。
“怎么每种口味都只有一个?”他觉得奇怪,两个人应该是两份。
“每个都只有一样,才会去珍惜啊!”“那这样我们有些就吃不到了。”他邪恶一笑,准备捉弄她。
言玉玺忽然逼近,庄纱有些不能适应,粉脸悄悄红了起来“那个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再做,你别靠那么近,我会呼吸困难。”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出解决的办法了。”看着她为自己脸红的模样,他就觉得幸福。
“什么办法?”
“就是我们一人一半,来,你先咬一口。”
面对言玉玺的强势,庄纱只好顺从的咬一口,见他吃着剩下的一半,她没来由地脸红。
“瞧你!嘴边都沾了米粒。”言玉玺边说边靠近她,用舌头舔过她的唇边。
庄纱伸手挡在两人中间“那个这里不好吧!”她结巴他说。
“吻了都吻了,何必在意呢?”话刚说,他就贴近她,认真地吻起来。
几分钟的光景,却教庄纱支吾半天。
“你——怎么可以?”
“你知道吗?”他自顾自他说。
“什么?”
他坏心地道:“我终于又扳回一城了。”
庄纱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言玉玺再度亲吻她的额“你还是那么容易害羞,我的庄纱。”
“你欺负我”
她还没控诉完就又让他覆住唇,双唇紧紧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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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庄纱连忙赶到与父亲相约的餐厅。
听陈秘书说已经很久没有女人找上父亲了,父亲是转了性吗?这也是她今天想问的问题。
“爸。”庄纱站在椅子旁休息了会儿后才坐下。
秦裔廷微笑“女儿,好久不见。”
“爸,你出了什么事?”
秦裔廷讶异地看着女儿,反问:“我会出什么事情?”
庄纱就把陈秘书对她说的事情再说一次。
秦裔廷听得眉头愈皱愈深,他晓得陈秘书是关心他,不过也实在有些超过,竟管到他的家务事。
“爸,你是不是‘不行’?”庄纱不避讳地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让邻座一干觊觎秦裔廷的女子听见。
秦裔廷瞬间垮了脸色,女儿要拆台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啊!
他咳了几声“女儿,爸爸只是感冒了,没有‘不行’。”他还再三强调最后两个字。
“哦!那就好,否则阿姨们就要开始烦恼了。”
“女儿,你是存心让你爸下不了台吗?”秦裔廷快要招架不住了。
庄纱灿然一笑“怎会呢?我是你最宝贝的女儿啊,说吧,有什么事?”
“言玉望有个未婚妻,你晓得吗?”他开始进入主题。
她摇头,他没对她提起过。
“很好,现在你知道了,马上搬回家里。”话锋一转,秦裔廷下了命令。
庄纱脸一沉“为什么?就为了他有未婚妻?”
“没错,我不准有人欺负我的女儿。”秦裔廷坚持道,他内心在想什么则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没有欺负我。”庄纱为他解释“未婚妻的事情我会去问他,爸,你不用为我担心。”
“庄纱,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秦裔廷脸色一敛,收去温和。
“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够大了,可以分辨对错,你总不能永远保护我吧?有天,我也会自己一个人面对未来的,如果一直让你保护着,也许就不容易长大。”
面对女儿的义正辞严,想到自己的私心,秦裔廷忽然觉得自己很不成熟。
听见萧醒初和言玉玺是未婚夫妻关系,他就没来由地开始嫉妒,完全没了平日的精明干练,整颗心都陷入混乱的漩涡里。
“你真的长大了。”他叹口气的说。
“爸,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秦裔廷的脸色黯淡,让压纱觉得不对劲。
为爱吃醋,这种事怎能告诉女儿?以往他还信誓旦旦他说绝不再为情所困,怎知今天却自己跳入情网。
“没有,”他朗笑掩饰过去“找你出来只是想看看你,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能跟你吃顿饭吗?”
“你在想妈妈?”许久后,庄纱由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端倪。
秦啻廷苦笑,女儿总能看穿他的心思“她很傻是吧?”
秦裔廷的妻子李纯琳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后,便故意无理取闹要求与丈夫离婚。秦裔廷不答应,因为他深爱着妻子,而为了留住她,他一改花心,决定做个全职的好丈夫,但在妻子每晚深夜不归的折磨下,他只好忍痛与她离婚。
离婚后,他故态复萌,每天不醉不归,流连花丛,直到妻子死后,他才明白妻子是不想让他伤心才提出离婚。
讽刺的是,妻子死前想见他最后一面,他却不知醉到哪里去,这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他恨妻子不了解他,更恨自己的愚蠢。
之后,他抱着妻子的骨灰坛消失了一阵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全心投注在工作上,从此不谈感情。
而此时,他却发觉自己对某个女人又动了心。
“妈妈不傻,她爱你。”那种想爱人却无法爱的痛楚,她再了解不过,因为那也是她的痛。
那种苦涩的滋味,每夜剥蚀着她的灵魂,她叹,为何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是上天的考验吗?
若是考验,要到何时才能终了?
“庄纱,如果有天爸爸又爱上某个人,妈妈会怎么样呢?”
庄纱含笑,露出为人子女应有的体贴“妈妈一定会笑着祝福爸爸。”
注视着像极了前妻的女儿,秦裔廷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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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言玉玺交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他家的门,这是考量到有时他太累先睡了,她可以自己开门进来。
门一开,悠扬的古典音乐流泄着,庄纱轻手轻脚的直接走向言玉玺的房间,不料,言玉玺没在床上睡觉,而是端着一只酒杯坐在阳台上。
灯光昏昏暗暗的,看不清他的脸,庄纱上前几步,蹲在他面前。
他穿着白色睡袍,湿洒洒的头发还滴了几滴水珠在睡袍上,他的眉头舒展开,不再皱着,由紧闭的双眼看来,他似乎睡着了。
庄纱觉得很好玩,他总是在睡觉,扣除掉他读书、上课。跟她聊天和琐碎的时间,其余时间他老是在睡觉,似乎爱睡成痴,甚至有时可以为了睡而不吃饭。
唇角勾了小小的弧度,她猜他正好梦吧!
没有惊动他,庄纱拿走握在他手中的杯子,为他盖上被子,自己则靠着落地窗坐着,不消多久,她也累了,倦了,沉沉地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断断续续的将她与云姬相遇的场景重新倒带一次播放出来,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梦或是现实他们转世后第一次的相遇是在东汉。
他是云姬的舅舅,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面对如此的事实,他几乎无法承受,每天都看得见她却碰不得,她的一颦一笑让他无法自拔。
某天,他终于犯了禁忌,碰了他的外甥女,受不了亲人的指责,他决定带着与自己相爱的云姬逃离。
街坊邻居知道他们做出天地不容的事,趁他们离去时,指着云姬骂她道德沦丧,云姬受不了地自杀,而他也满怀愧疚地陪她下黄泉。
第二次相遇是在唐朝。
他转世为女人,是一个员外的掌上明珠。
当他找到云姬时,她是某间寺庙的年轻和尚,由于前世的结局让他警惕在心,不敢贸然行动,只好以参拜的理由跑去找她闲聊,但碍于两人身份悬殊,两人只能当朋友。为此,他虽然痛苦,却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只希望云姬能得到幸福。
本以为两人不能成为夫妇,至少也能相安无事度过这一世,但只怪他长得国色天香,许多男人凯觎他的美色,上门求亲,却都被他父亲拒绝了,结果得罪一名武人。武人在得知他常跑去寺庙找云姬后,就设计害死云姬,死状之惨,几乎让他认不出。
那一夜,他无声地跪在灵堂前陪伴云姬,隔天清晨,他带着她的骨灰消失元踪,就在他离开后不久,有人发见武人死在荒郊野外,尸体还被狗啃咬很不成人形。这是悲惨的第二次。
最后一次相遇,是在明末清初。
他是落难公主,她是清朝的大将。
为了不让云姬跟前两次的结局一样,他拼了命的不愿见她,能躲就躲,不是低着头,就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肮脏不堪,但战俘能哪有什么自由可言?一次的偶然会面后,她疯狂地爱上他,为了拯救他。她背叛皇帝带着他亡命天涯,却在出关前遭到拦阻。她保护他,让他出关,自己却遭到万箭穿心的下常三次的相遇、三次悲惨的结局,自己的心痛没人能懂,因为云姬从没恢复过记忆,她早不记得云敞是谁了,但却为了他一再地牺牲,不值啊!
他不信,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他们两人,难道真是见不得他们幸福?
命运的轮回,他走得辛苦万分,因为寂寞,一直以来都只有他在寻找,不停地寻找,找了又找,找他的云姬,找寻他惟一所爱。
因为有她的记忆陪伴着他度过漫漫岁月,他才存活至今。所以即使再苦!他都能咬牙忍住,只求再见云姬一面。
“云姬、云姬”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声不绝于耳。
梦境里,他胡乱地挥手,想抓住他的云姬,但无论他怎么前进,云姬始终与他保持远远的距离,让他近不了身。
“不要!”噩梦愈来愈真实,他好怕再失去云姬。
庄纱,醒醒,庄纱!
另一个声音呼唤了他,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头,因为云姬就在前面,他想抓住她。
庄纱我在这里,醒醒啊!
呼唤他的声音很温暖,犹如一道阳光,热了他冰冷的魂,不知不党中,他循着声源望去,迈开步伐。
睁开眼,言玉玺担忧的表情映人眼帘。
“玺”她的手下意识地抓着他不放。
“你做梦了,梦到什么了?”他笑,笑容不再冰冷无情,而是暖暖的阳光。
她嗫懦地说:“我我梦见你离开我了。”梦里的云姬是假,真实的才在眼前。
言玉玺笑她傻,摸摸她的头“小傻瓜,我说过我不会再逃了,不相信我?”
她安心地点头,随即又抱紧他“真的不再离开我?”
“要我以死做保证吗?”
庄纱惊诧地抬头,拼了命的摇头“不要,不要说死。”如果要死,也死她一人就好。
言玉玺拥着她,拍拍她的背“说笑的,庄纱。”
“拜托”想起前世,她总有不好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言玉玺自是不明白庄纱的苦,不过若能令她安心,他愿意保证。
庄纱不会说的,有关云敞数次转世再遇见云姬的情形,她到死都不会说的,因为他已经背负大多了,她不愿再加重他的负担,如果能够,她愿意一个人承担。
“我也做了梦。”他想了一下说。
庄纱睁大了眼,紧张地追问:“什么梦?”
他幸福地笑道:“我梦见我娶了你,你穿着白纱跟我说着誓言,我们许下来世要再作夫妻。不管你刚刚做了什么梦,都要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
“玺”她的声音含在嘴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言玉玺点住她的红唇,示意她别说话“相信我,我们绝对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