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勋在大年三十晚上回的家,初夏絮絮叨叨给他收罗好所有得东西唯恐他落下什么,以勋在一旁笑着看他觉得她极有一个管家婆的潜质。初夏嗔看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哪点像回家的工作。十点半的车,以勋磨磨唧唧一直到十点才驱车去火车站,结果搞得初夏和他提着大包小包奔向火车站时,火车差点启动。站在月台上,初夏递给他包,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车厢里。心里酸的想哭,她其实真的真的很想回家,可是没有勇气,她以为自己足够的坚强,可是每当逢年过节,自己总会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把头深深地埋起,什么都不想只是发呆。
陌凉站在不远处看着神伤的她,指尖微微发凉。靠在墙边,点燃一支烟,初夏压抑抽动的肩膀泄露了她伪装的所有坚强。
以勋打电话说:“初夏自己一个人过年,从她姥姥去世到现在八年都是如此。这个女人在外人看来无坚不摧,可是陌凉我知道,她有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我走的这几天,请你务必帮我照顾好初夏。”然后,他告诉陌凉他什么时候离开,他站在她身后五米远的距离,伸手即可触及,却觉得她遥远的恍如隔世,再也碰触不到。他的初夏,他的初夏啊,那么熠熠风采,光芒耀眼的人,如今却在这里,黯然神伤,他真的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她的开怀大笑,是什么把她的笑容也收走了。
他是知道初夏的姥姥去世的,却不知道,已经那么长时间了。长到居然比他们分手的时间还要长。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可是他们却远远的分开了,是命运在开玩笑对吗?
初夏抄着口袋慢慢缓行,本来熙熙攘攘的大街,现在却空旷寂寥。寒冷刺骨的风,从脖子里向身体了倒灌,她不住的打颤,然而没有一点回家的念头,只是漫无目的地逛街。
现在的家,能称为家吗?那不过是一个栖身之地。没有温暖,没有笑容,只是疲倦的身体休息的地方,没有灵魂,犹如行尸走肉,她已经这样很多年了,几乎都要习惯了。
她的那个家,在七年前就远远的消失了。呵,消失了。那么悲凉,连同她的爱情,一起消失了,她曾经对陌凉说:“有姥姥,有陌凉的地方就是家。”而现在两个她生命中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她的家再也不会有了吧。
她向天空呼口气,白白的,热气腾腾。她觉着自己就像一个雪人,鼻子应该是冻得像萝卜一样红,嘴巴,大概像白蜡一样无血色,呼呼冻成雪人也不错,第二天见到阳光就化了,所有的东西都没了这不更好。在天国里还能见到姥姥,这样就更棒了,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买卖。
手机响起,陌凉低下头看到是母亲的号:“妈……”然后便没有了下句。
“陌凉你在忙什么呢,你这孩子大年三十了,怎么还乱跑,妈给你包了饺子,昕薇也在家里,你快回来昂。”他愣在原地,居然不敢相信这就是母亲的电话,母亲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过话,正在他不知如何做答时,抬眼间,就看到了初夏扭转回望的头。
初夏震惊迷惑的看着他,上天知道她想他了,所以才会有这个幻觉是么,两人默默无言,目不转睛的望着对方。初夏的眼里慢慢氤氲。
他走到她面前,把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低声说:“回家吧。”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两人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干燥温暖,一直暖到她的心脏。
她跟着他,亦步亦趋。漫长的雪道,只留下两人的脚印,深深浅浅。她不问他为什么来,他也不解释,只是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寻找回家的路。
他带她走进一座小胡同,小小的,窄窄的,狭长的青石路,被磨得光滑透亮。
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钥匙,看到她也从包里拿出红绳栓紧的钥匙。她的眼里透着光点,他的手却不知禁的更加搂紧她的腰,“初夏……”他哽咽。
这是他们曾经共同的小屋,七年前她早已经背着他退了房,可如今她怎么还会有那把钥匙?
她咬咬唇,扯出笑容。然后抱紧他,陌凉,陌凉,我的陌凉怎么可以回来,不要回头对我笑,不要对我好,要不然我会舍不得这些温存,她的眼泪像断线一般,止不住。
打开房门他拥她先进房间,开足暖气,把她的衣帽晾起来,她坐在床上,他蹲在她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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