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凌风音不会这么做。
他当然知道孟潇潇心有所属。而抢夺一个女人心中最爱的东西,就像抢夺一只母虎的虎崽子一样,是世界上最危险最愚蠢的行为。凌风音自诩是一个聪明人,或者,至少是一个机灵懂得变通的人。
如果他可以得到那只鸟最美的一面,而且也愿意帮助她,从金色囚笼和铁链中解救她,那么他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条件,来同孟潇潇谈谈呢?
这当然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大好事,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可以实施,并且值得一试的。
所以,他给孟潇潇讲明了一切。
不需要严刑拷问,也不需要争吵雄辩。利弊就摆在眼前,只要明眼人都能一眼看清,孟潇潇并不是一个迂腐呆板的女子,她自然会做出对她有利的选择。
孟潇潇还是思考了很久。
比凌风音所认为的,还是要稍长一些。但还不至于长到让他焦急的程度。他还能悠然地剪一剪灯花,听听外面逐渐稀薄下去的虫鸣,想象一下龙玥天现在正在哪里挣扎求存,以此来打发时间。
终于,孟潇潇开了口,却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龙玥天其人,未必深情,但却独霸,他也许并没有爱孟潇潇,深刻到生死相依的地步,但孟潇潇是他的妻子,是他下定决心要保护的人。他绝对会拼出性命和全部能力,来重新获得对孟潇潇的所有权。
凌风音却偷偷地,让自己的灵魂在背地里,悄悄地大笑起来。
孟潇潇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她自己并非不肯答允凌风音的提议;她只是担心,龙玥天不会放手。而凌风音也很清楚,如果龙玥天不放手,孟潇潇,就绝对不可能先放手。
他憋着气,眼睛里闪着星点的光芒,竭力忍住不让自己真的笑出声来,那样孟潇潇绝对会恼羞成怒,一个火柱敲过来,谈判就破裂了。
“我当然知道得很清楚。”他挑挑眉梢,终于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冷笑,龙玥天,是他最熟悉的人了,比自己的父皇还要熟悉几万倍,“他不可能就任你留在我这里。但是,这不是你要解决的事情。你只要想想,是喜欢做皇后,还是喜欢做国师。”
“他的皇后,和你的国师。”孟潇潇这次开口飞快,却并不是一个好的回答,“选项要说全,才有得可选。在我看,加不加前两个字,效果迥然相异。”
凌风音皱了皱眉,但是那样飞快,并没让孟潇潇看见。他犹豫了一秒钟,在想,要不要抛出杀手锏,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潇潇,我真的不愿意说这件事,你难道以为,你对他来说,就如同他对你一样唯一吗?”
孟潇潇目光一动,几乎是砸在凌风音脸上:“什么意思,说吧。”
凌风音的这句问话,意味着他知道某件事的内幕。
当然,他说的也未必是真的。
但,为什么不听听看呢?
已孟潇潇现在的进退维谷,绝境之中毫无退路,多一种证词总是有些益处。
凌风音好像有些犹豫,但还是直视着她,给她看他眼中的真诚,然后开口道:“你知道那些白鸽,不是龙玥天放的。但是,你至少见过他身上的玉佩,对不对?”
琉璃鱼。
所有的琉璃鱼,天生下来便是一对,不离不弃,永远也不分开。琉璃鱼有灵性,要是这个人有喜欢的人,就会把这两条鱼捞上来送给心意的爱侣。这一对琉璃鱼,可以保佑一对爱人两心相映,一生一世。
她送的玉佩,一直在他身上。
孟潇潇问一句是谁的,他都要含糊其辞,遮遮掩掩,逼问到没有退路,就会发怒。
他不肯说她的名字;却把她送的东西,视作珍宝。
孟潇潇只觉得像是有一记重拳,凶猛地袭来,击打在她心上最脆弱疼痛的地方。她一下子就坚持不住,浑身开始发冷,甚至不得不要开始反击,负隅顽抗:“一个玉佩,不会代表什么。”
“哈!”凌风音得意地笑出声来,“不会代表什么?那个玉佩,是龙玥天十八岁生日那天,随着秦飞鸿进京的最后一批贡品来到的。你可知秦飞鸿当年曾经口出狂言,说广夏二州偏僻荒芜,没有物产,朝堂可以派大军横扫一探究竟,但他绝不会上缴税金贡品。他上任二十年以来,这是唯一一次上交贡品。而这件琉璃鱼的玉佩,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对皇上说,他必须亲手送到皇后殿,交到轩王龙玥天的手里。”
孟潇潇的脸,一分一分地褪掉颜色,变得更加惨白。
这是何等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