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脚腕,更拖住腿一拽。
扑通一声,孟潇潇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地上,扭身抬手,还要再喷火时,却被另一个大汉一把扣住手腕,几个大汉见状都扑上来,手脚都被死死擒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放开!”孟潇潇尖声喊叫,眼看着一个大汉,一张脸板得好像铁块,手拿着一块白布走过来,掰开她的嘴就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混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抓人也要看清是谁吧!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抓?你们主子要是知道你们抓错了人,到时候一定把你们这堆大笨蛋都给宰了!只长肌肉不长脑子啊!大笨蛋!蠢驴!笨牛!混蛋!快放开我!呼呼……呼……”
孟潇潇扯着脖子喊了一大顿,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多一个字也喊不出来,才决定暂时歇一会儿,等过一阵子喘气平稳了,再接再厉继续喊。
她被那些彪形壮汉捉着,蒙住眼睛,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就丢在一个阴暗的牢房之中。说是牢房,倒也不是很确切,因为虽然涂有四壁,连个窗户都没有,却也同时并没铁栅栏,大大的房间,只有一个黑黑的洞口冲着外面,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通向哪里。纵然没有锁门,孟潇潇被捆着四肢,丢在一层稻草上,也动不了分毫。地上是石砖凉快得很,最难受的,只是手脚麻木得厉害。
孟潇潇歇了一会儿,感觉稍稍缓解了一些,正想要吸一口气再接再厉,突然听见脚步声音一步一步靠近过来。
孟潇潇挣扎再三,想要试图坐起身来面对前来的人,却怎么都没能成功,只好作罢。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到了门口,却还没露面,先听见他说话,那人声音朗朗如玉,清澈得就如竹林中潺潺一般沁人心脾,说话道是:“当日夜宴一别,小生一直铭记在心,牵念挂肚,如今终于能够再次相会,却不知道,美人你还记得不记得小生呢?好久不见了,八面观音,花琳琅姑娘。”
听见这个名字,孟潇潇心跳就一顿。
八面观音花琳琅……名字虽然已经有点陌生,但她却还朦朦胧胧记在脑海中!就是她和炎弘,在欢宴之夜刺杀淼太子的那一次,她所假扮的舞姬的名字!
糟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时候穿铁鞋都能扎脚啊……怎么忘了这里是东翔和南耀紧邻的边境,那个淼太子,在这里也有很雄厚的势力。说是秦飞鸿的地盘,其实也算得上是淼太子的地盘啊!真的是……倒霉死了!
可是……他们怎么认出来自己的?
却是来不及细想,那个说话的男人已经站在眼前。
只见他一身瓦青色的细绸长袍,细白面孔,一双柳叶演乌黑如墨,腰中一柄极其细长的宝剑,剑鞘银光闪闪,锋利地切开了这男子通身的温润。
孟潇潇又怎么会不记得这个男子?他不就是那一夜在淼太子身边的辣手护卫柳岸公子?只是孟潇潇却脑中急转,决定先装傻试试看,看能不能搅个混水,逃出生天。
“你到底是谁?什么花琳琅,那又是谁?我统统不认识!”孟潇潇嘴硬地大声叫嚷,“你凭什么抓我,还不快放了我!”
其实那天她是舞姬,她的脸也被淼太子和柳岸公子看见过,只不过,一来只见过一次,印象也许不深;二来她在舞动之中,不容易看见脸,三来他们都喝了酒,可能也记不了那么清楚。所以她偏要嘴硬地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柳岸公子一张面孔,就像是一幅画上的假人,一点表情,都似有若无的,唇角微微笑了一笑,冷淡地道:“也怪不得琳琅姑娘见外,当日本来不是琳琅姑娘来跳舞。而是另有其人,是小生唐突叫错了。只是,小生即便不敢妄言认得姑娘你,却认得你腰里的匕首啊。”
孟潇潇一下忍不住,人就倒吸一口冷气,天哪,百密一疏,居然忘了这匕首是炎弘送她的。这枚匕首对于炎弘来说十分重要,做工材料无一不是细致高贵,一眼就能看出卓尔不群,引人注目被淼太子的人盯上,也完全应该能想到才对!
糟了糟了,早知道不应该把匕首挂在腰间才对啊!
那柳岸公子见她面色慌张,一言不发,便知她已经心虚,冷冷地笑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姑娘把实话都说出来吧。”
孟潇潇抬头望他一眼,难掩惊慌。
柳岸公子微微低着头,一双黑乌乌的眸子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狞笑般的眼神。方才的彬彬有礼,忽然之间就像是一件随手脱下的衣袍,不翼而飞。那冰凉到近乎病态的恐怖眼神,像是在其中,有一把手术刀,藏在他的眼神里,随着那目光,在孟潇潇的身上的逡巡移动,便一分一寸切割开了她每一层肌肤,每一寸灵魂,直到这把刀切得够了,终于将孟潇潇从里到外剖析到完全透澈,柳岸公子终于缓缓地再次开口:“你若是不肯说,那么,就只好请姑娘试试看小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