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府那太监一走,阿玉已经迫不及待扑上来把妁慈压到床上揉搓,道:“皇后娘娘快告诉我,那个钱进是不是就是钱之,快说快说快说……”
妁慈晕头转向,拼命想把她推开,可惜两个人的灵敏度差太远了。
“我怎么知道……阿珠你赶紧把这丫头拉开,要死人了。”
阿珠正打算也扑上来闹腾,听妁慈一喊才想起现在不是时候,赶紧把阿玉抱着拖开,结果阿玉反手把她给抱住了,失心疯一般低笑道:“我有预感,跟着这个钱进,肯定能见到他。”
阿珠一时嘴快,道:“见着又怎么样,阿廉都三十出头了,说不定孩子都一堆了……”
阿玉道:“你怎么这么扫兴……”
阿珠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打算用程阿廉诱拐阿玉来着,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什么钱进干嘛的。”
阿玉吸了吸鼻子,满面红光道:“他是阿廉的正妻。”
妁慈没跟上她思路,已经在想史料里到底哪里提到过钱进是个女人。
结果就听阿玉紧接着道:“他简直就是个极品贤内助。整天琢磨着怎么给阿廉送钱,又怕污了人家的清名;从通州一直追随着他到岭南又回到汴京,一辈子没娶老婆;阿廉打仗没钱四处筹款,他直接拿出全部家当。后来程阿廉被皇上冤杀,他跟着抹脖子殉了情……他要不是程阿廉大老婆,还有谁能当得起!”
妁慈和阿珠无语对视,头顶乌鸦飞过。
还是妁慈心脏最强韧,“我也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钱之。反正他现在就在汴京,改天我批你们两天假,你们出宫去帮我看看。”
阿玉拽着阿珠的头发用力点头,阿珠被她抱的牢动不了,气得张嘴咬她。
妁慈看这两人仍是当初活泼胡来的性格,想到她们出宫的事有了眉目,心下宽慰。又道,“这事先放放。阿玉,上午在明秀宫我让你问的话怎么样了?”
阿玉听到钱进的事,本来已经把林修仪忘了,此时又想起来,脸色马上就有些变了,“林修仪那个丫头叫碧鸳,她说林修仪身子底子不错,虽跪在院子里,但也不是那么要命的跪法,她们也送了软垫和御寒的披风去。早上给她送早餐时,见她缩在地上,身下血流的厉害,也只以为她月事来得凶猛。吃过早餐,她们殿里其他人去看她,发现她昏过去,才觉出事情不好,隔壁的御医就给她把了脉,结果发现她动了胎气……好像她已经怀孕快一个多月了。”
妁慈沉默不语,阿珠也在一旁默默望着她。阿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搅了搅手里的帕子,垂下睫毛,小声道:“娘娘……我记得她是七月二十七跟皇上那个的,都快两个月了。要真是流掉了,应该能找到那什么……我翻了她换下来的裙子还有地上的血,没找着……”
妁慈猛的站起来,
妁慈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只觉心里有些闷闷的疼,半晌才道:“算了,反正就算真有孩子也保不住的,这些事就不要追究了。”
阿珠和阿玉都没想过要追究……她们不比妁慈那般保守,对“孩子”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念。
妁慈那话,听着倒像是要说服她自己。
因为这件事,宫殿一整天持续低压,阿珠和阿玉都不敢过于闹腾了。
下午的时候,妁慈命人去内府取了名册,她把明秀宫那几个人的资料都核对了一遍。又清点了一下各宫的宫女、太监。
英宗皇帝即位后,把宫里二十二岁以上的宫女都放出去了,并且一直到隆熙十二年才在京东、淮南两路选了一次秀。一共选进了不足百人。
皇上即位后至今四年,也没有选秀,因此宫里规模寒酸得很,名单上记的不过两百余宫女罢了,平分一下,每个院子不足十人。妁慈宫中光伺候她一个人的宫女就有十个,做其他杂役的,又有二三十人。再去掉皇上身边的,每个院子里也只能分三四人,大概只能做些除草、除尘之类的事了。
妁慈问怎么回事,底下一个女官道:“禀娘娘,内务名册每年三月定期修改。修改之后也难免有些生老病死,或者主子临时开恩放回家了,这些都只记在草簿上,等到来年三月再行誊录修订。修订时草簿上又难免有脱页、甚至丢失,也可能记录不全。因此名册和人之间总是有些出入的。”
妁慈本不想计较,但这人说话分明就是欺负她新来乍到,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便反唇相讥,“名册和人有出入,那么发放月银时,是按人还是按名册?”
女官怔了一下,没有开口。
妁慈扫了一圈,正巧又看到阿平垂首立在一边,便道:“阿平,你入宫四年了吧?你来告诉她。”
阿平略吃惊的扫了妁慈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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