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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俊见她目光瞬间便专注起来,心里不由有些失望——妁慈一直在回避他的感情,难得有了一丝进展,她却又开始回避她自己的感受。
他们之间的问题,见俊已经敢正面面对,试图去解决。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自戕般去检讨过往,若妁慈始终像蜗牛似的,稍有碰触便缩回去,那么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
见俊有那么一瞬很想捏碎她那个小小的蜗牛壳。
但是不可以。他已经失控过一次了,妁慈不可能给他第三次机会。
他踱步到妁慈背后,圈住她的肩膀,“朕只想要皇后一个人。如果皇后不去,分开十天,朕会相思成疾……不过朕可以忍耐。狩猎确实比较辛苦,也许还会有个小伤小病,皇后去受苦,朕也不忍心。”
他热气呼燎在妁慈耳后,却偏偏是软糯糯装纯的声音。妁慈那么高深的修为,愣是被他给扰乱了心思,眼前字一个都不往脑中去了。
“对了,由贵兄还说要教朕空手逮兔子……”
妁慈下意识侧头回道:“不行!”
见俊黑漆漆的眼睛温柔的眯起来,光色盈盈,近在咫尺。两人呼吸相通,目可交睫。妁慈脸上一红,要逃开,却被见俊捧住了脸,“为什么不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妁慈躲避着他的目光,神思不属道:“……太危险了,你没练过骑术……”
见俊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皇后既然担心朕,就一起去吧……”
阿珠那句“你跟见俊走太近不好”适时的响在妁慈脑海里——妁慈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危机感——她赶紧把手上的书插进来。
双唇贴合,书脊打在见俊眼眶上。见俊随手截了丢到一边,握住她抬起来的手,含糊道:“别担心,不疼……”而后再次噙住了她的唇。
妁慈最终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她一点也不怀疑,若由贵敢教,见俊还真的敢学——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一头热血的想证明自己,动不动就要为无关紧要的是拼命。时刻要人看着。
“皇后睡不着?”见俊问。
妁慈道:“有点……”
见俊道:“朕也睡不着,要不咱们说说话吧。”
妁慈心里略挣扎了一番,还是拒绝了:“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
——龙辇上见俊必然睡不舒坦,而下午时京中这两日的奏折便会快马送到,他也没时间休息。
见俊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妁慈。
妁慈试图入睡,然而当外面风声呜咽着响起来时,她还是忍不住又往上拉了拉被子。
见俊凑近了些,额头抵着她,在她耳边笑问,“皇后怕野狼?”
妁慈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她怕的是那些人形且非人的超自然现象。至于野狼,就算陷阱、壕沟、围墙挡不住它们,御林军也能把它们变成串烧材料。
见俊低低的笑了两声,亲了亲她的耳垂,沉声道:“不用怕,朕会保护你。”
他扶了妁慈的头和背,把她圈到自己怀里。
明明他安抚的方向不对,但妁慈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竟真的松懈下来,安稳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