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执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种人一旦动了心,那份执着就会转换成专注的深情。他今天的表现,只能说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等他弄清楚了,绝不会亏待你妹妹的。相信我,嗯?”他大手扳过衣妃的肩膀,让她看到他诚挚的表情。
衣妃胡乱点点头,无奈地应付皇上,但是内心却七上八下“等他弄清楚?那要等多久?不会要上云等到白发苍苍吧?那个夏煜真的懂感情吗?懂得保护女人易碎的心吗?”
她真怀疑。
***
他今天会出席,完全是为了他的承诺。
守诚信、重承诺,是他个人的原则,夏煜觉得责任已了。
韶华殿外乐声大作。三十六名专门演奏喜乐的宫廷乐师,各尽本分吹奏起来,手执各式华盖的队伍已等候多时,十二对喜娘立在大红花轿前,一群随伺的仆役个个身披红背心,全等着新人步出殿堂好善尽责职。
紧跟在新娘身旁的喜娘,在出了殿后,忍不住出声唤道:“王爷,您走慢些,新娘子跟不上了。”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夏煜强压已久、濒临爆发边缘的脾气再也按捺不住。
只见满脸寒霜的他,转身将红丝带的这头塞进喜娘怀里,在一片惊呼声中,撇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新郎竟然在大婚之日抛下新娘!
瞧见新郎离去,乐师们零零落落的放下乐器。
乐师放下乐器的先后次序,是依其个人的观察力及对周遭敏感度而定。
乐声终于在零乱的声调中戛然而止。大夥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相望的眼神充满询问意味,这曲子究竟该不该继续下去?
喜娘双手捧着彩带,白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在她不算短的职业生涯里,头一次碰到这种状况,她完全不知所措。
“王爷!”聂齐华闪出人群,跨大步追上夏煜。他是夏煜身旁的护卫大将,敢在这时刻,不怕死的触犯诒硕亲王怒颜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众人眼巴巴地遥望他们两人。只见聂齐华激烈的比手画脚,频频看向新娘子,夏煜则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最后,聂齐华委靡不振独自一个人走回来了。
他并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因为没有人看好他有扭转局势的能力。
聂齐华示意乐师奏乐,向喜娘说道:“送王妃回府。”
他怜悯地瞧了新娘子一眼,这一瞥恰巧看到红头盖里滴落一颗泪珠。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夏煜刻意让新婚妻子难堪的行为令他感到无奈。他着实替新王妃感到难过。
夏煜可一点也不难过。
他认为这是阴险设计,让他跳入婚姻陷阱的狡猾女人该得的报应。
他已经信守承诺娶了她,她应该知足了。起码他让她坐上了诒硕亲王妃的位子,这是人人称羡的位子,也是她和她父亲处心积虑想要的东西。
她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不过,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发誓:别妄想我会给你好日子过!夏煜英俊的脸庞净是讥诮与不屑。
他最痛恨别人欺骗他,偏偏他曾盲目爱过她。
“衣上云,从此刻起,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
衣上云坐在乎稳的轿子里,澎湃的思绪不断敲击她的脑海,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地内心的激励。
她知道全京城的人都在谈论她,她引起的騒动,足以让人在茶余饭后谈上大半年。
她心忖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三个月前她还会如此率性而为吗?她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