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颠簸,祉柔的两手不但被紧紧抓着,心中还得担心毓钧的安危,这可累惨她了。
好不容易到了于府,她却被浩威独自的拖到房间去了。
“放手啊!你弄痛我了。”祉柔挣扎的说道。
浩威先在房门外上了锁,才放开祉柔。
祉柔揉着被浩威抓红的手,愤恨的说:“你想干么?”
“干么?新婚夫妻想单独休息一下,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浩威露出得意的笑容。
浩威一步步地接近祉柔,逼得祉柔只得往后推,直至被逼到床沿。“你别再靠近了哦!否则我可要叫人来了。”
浩威大笑“在我的地盘叫人,别傻了,有谁会听你的。”
祉柔低头讲道“我还有毓钧,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毓钧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祉柔看了看面前高大英挺的男人,毓钧那一介文弱书生,怎比得上人家,叫他来也没用,只是多个替死鬼。
浩威愤怒的一挥手“你别想指望他了,今日他被我带回来,你还想他能好好地走出去,告诉你,不可能。”
“你想对他怎样?”祉柔张着惊恐的大眼睛,问着他。
浩威看似优闲地步到桌边,坐下伸手倒了杯水,虽看起来是十分平静的模样,可是看着他紧握杯子的手,就知道他其实是十分愤怒的。“不怎么样,反正我要让他知道,敢动我女人的下场。”
祉柔听完马上冲至桌边,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你放了他,他是无辜的,别为难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放了他。”
祉柔可不想把毓钧这个大好人给拖下水,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她可不想毓钧再因此而受罪。
浩威看着梨花带泪的祉柔,心中虽有不忍,可是他还是得狠下心肠,毕竟他得建立起丈夫的尊严,让妻子新婚第一日就离家出走,这传出去,并不是件光荣的事。“我会看你的表现而定,毕竟你们两人孤男寡女处了这么久的一段日子,我可以马上将你们两人以‘私通’的罪名转送官府,而今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又如何!”
祉柔惊讶地抬起头“你竟然用那么难听的字眼,冠在我们两人纯洁的友谊上,你不觉得太过分了。”
“纯洁的友谊?你别自欺欺人了,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的。”浩威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们自问问心无愧,我们只是”祉柔欲解释。
“住口!别再为你的愚蠢行为解释了,我会叫月秀为你整理仪容,等会要去见娘呢!”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祉柔在房里大叫着“放了毓钧,别对他出手,他是无辜的。”
可是浩威好像没听见似的向前走去。
祉柔靠着门,滑坐到地面上,轻声啜泣着。
月秀刚近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祉柔呆坐在低上,一动也不动的,脸上的表情令人心惊。“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去请大夫来,您的脸色好苍白。”
“没事!”祉柔伸手拭掉了脸上的泪痕“快帮我换衣服吧!我答应过他的,不能反悔。”
月秀虽不明白小姐口中的他是谁,可是看小姐着急的在做好这件事,只好加速度地帮忙她,等到全部装扮好,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感觉。
“小姐还真是天生丽质,什么装扮都好看,这下可要迷倒于府上下众男子了。”月秀一边替祉柔打扮,一边说道。
“你啊!少贫嘴了,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美呢!”祉柔眨着她灵活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虽然谦虚的说着,可是她看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最美了。
“才不呢!小姐的美貌可是冠绝京城,没有人比得上您,除了湘云小姐尚可和小姐媲美外。”月秀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小姐,对不起,奴才说错话了。”
“别放在心上,说真的,那个湘云容貌如何?”祉柔好奇地问道。
“据说她美艳绝伦,温婉可人,身段婀娜多姿,嗓音又甜,可迷倒了不少男子,尤其是姑爷”月秀又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小姐一出现可就不同了,小姐呃小姐艳冠群芳,那笑容更是甜美得总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别解释了,真是愈描愈黑,我准备好了,可以去见老夫人了!”祉柔自椅子上站起。
“我带你去吧!”
突然自门边传入低沉的声音,祉柔抬头一看浩威,马上垮下刚刚甜美的笑容,换上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
这令浩威感到愤怒,他微怒地将祉柔带出房间。
“对不起!请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祉柔毫不掩饰心中的感觉,直言地说了出来。
这令浩威更抓紧了祉柔的手,不客气地说道:“怎么?你的手连我这做丈夫的都不能碰,只能给那个穷小子握,是吗?”
浩威一直没有忘记,那天在市集她倚着那男子,笑得多么灿烂。
祉柔愤怒地挣脱开他的手,她激动的说:“为什么你总要扭曲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俩是清白的。”
祉柔看到浩威嘲弄的神情,她知道他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信不信由你,我们不是要去看老夫人吗?还不快走。”
“别急!”浩威一手揽住祉柔的肩“我们总不能板着脸去吧!娘看到可是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本来就没对我多好,放开我!”祉柔想挣脱开他的钳制,却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动!我们总要有新婚夫妻亲密的样子。”他见祉柔不听,只好放下狠话“别忘了,你的朋友还在我手上呢!我说要看你的表现而决定如何对待他,你今天这种行为,我看他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果不其然,祉柔听到这句话,马上安静下来,僵硬着身子让浩威搂着,不再做如何反抗。 老夫人远远地就瞧见浩威搂着走的不太自然的祉柔的肩膀,开心之际倒也没瞧见彼此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连忙向他们走过去。
“娘!”浩威首先开口叫道。
“好!”老夫人只向浩威微点了头,就把注意力全转移到祉柔身上了“你就是祉柔吧?”
老夫人退了一步,仔细地瞧了瞧祉柔,赞许道:“好!果然标致,想不到几年前的黄毛丫头,转眼间就长得婷婷玉立了。”老夫人拍了拍祉柔的手,引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来,跟我一起坐。在外面的日子,辛苦不辛苦?”
“不!不辛苦!我好久都没这样自由了。”祉柔老实将心里的感受跟这个慈祥的老夫人说着。
“是吗?不过怎么在成亲当天,就一声不响地离去了,害得我提心吊胆的为你担心了好几天呢!”老夫人轻责道。
“对不起!那天我是临时起意,也想不到那么多,竟让你老人家担心了。”祉柔真的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事情过了就算了,对了,那件事我也责怪过浩威了,你也别再放在心上了,好吗?”祉柔知道老夫人指的是新婚之夜浩威彻夜不归之事,她怎么可能忘得了那夜的屈辱,可是在老夫人热切的目光下,她也只得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时的浩威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她的原谅与否,是件重要的事。
“好了!这样便行了。祉柔,我告诉你,月秀带来的衣裳,我瞧过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讲,稍微少了些,改天叫个裁缝师来替你量身做衣,还有你的装饰物太少了,找个时间到我首饰盒里挑几件较精致的首饰品,另外,你瞧瞧你自己,太纤瘦了,下回教厨子做些好吃的,好好地给你补一补”老夫人一连串地将自己的计划念出来,等到她停下来歇息之时,才发现祉柔早已泪流满面。她马上心疼地说道:“怎么?不喜欢吗?”
祉柔急急擦掉自己的眼泪,开口说:“不是的,我太高兴了,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是啊!就是祉柔亲生的母亲都没这样关心过她。
老夫人轻拍祉柔的手“虽然你的双亲早已不在身边,可是你还有我、浩威,还有这一大宅子的人,我们都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伴着你。”
祉柔听完了这番话,又有另一番感慨,这不,她永远回不去现代了,她得待在这里过完她的一生。
不过上天既然决定让她留在这里,一定有其目的,她会好好地做好她自己应做的事,毕竟以后的结果,决不是她可以预知的。
想着,想着,祉柔突然灵机一动“于老夫人,我有一件事拜托您。”
“别那样见外,有事就直说好了,不过你是不是该改口叫娘了!”老夫人笑道。
祉柔腼腆地点了点头“娘娘!您儿子把我的朋友抓起来了,他是个好人,我离家之时,他对我的帮助很大,拜托娘可不可以教您儿子把我朋友给放了。”
老夫人虽然对“您儿子”这称谓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没有多做询问,她转身问正想乘机溜走的浩威:“浩威,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浩威硬着头皮,转过身来面对母亲。“娘!是没错,不过您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啦!”
“我才不管什么原因、理由的,这是祉柔第一次喊我娘时所要求的事,而且他又是祉柔的朋友,快放了人家。”
老夫人的口气里带严厉的命令。
“娘!我叫了您二十几年的娘,怎也不见您对我一丝款待,怎么那么不公平。”浩威不平地说。
“我有啊!在你第一次开口喊娘时,娘不就把祉柔这门好亲事给定了下来,别罗嗦了,快去把人家给放了。”老夫人想了一下“把他请来大厅,我要好好谢谢人家。”
“是!娘!”浩威不情愿地把毓钧自幽禁的房里抓了出来。
祉柔看见浩威押着狼狈不堪的毓钧至前厅,便连忙迎了上去,她担心的左瞧瞧,右瞧瞧,着急地开口道:“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她没理会浩威那怒气腾腾的眼神“都是我连累你了,要不是我的关系,你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我没什么!倒是你”毓钧怜惜地说着。
浩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为什么看起来就一对活生生地被拆散的情侣,他就好像是那个执法者,见他们那副彼此怜惜的模样,谁相信他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
用力地拉开他们俩,浩威怒吼道:“够了没?卿卿我我也要看时候。”
祉柔本想顶话回去,可是却被老夫人的话给截断了。
“浩威!太放肆了,什么叫卿卿我我?”老夫人转头对毓钧说道:“尚未请教这公子大名?”
“敝姓高,名毓钧。”毓钧伸出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请多指教。”
毓钧这一伸手,弄得大家都愣住了。
而祉柔竟然大笑出声。“真佩服你的记忆力,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出来。”毓钧还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怎么?我做错了吗?你上次不是说打躬作揖落伍了吗?我还以为你们上层社会都用这种奇特的打招呼方式呢?”
祉柔实在是被他的可爱逗得受不了了,真笑个不停。
只见厅前的老夫人和下人们一脸迷惑,而浩威则是一脸怒气地瞪着那笑个不停的祉柔。 从前厅走出来的祉柔,让月秀带着熟悉整个宅院。沿途看到许多奴仆都低着头和她打着招呼,她疑惑地问身边的月秀。“为什么他们看到我时,都好像都害怕的样子。”
“因为啊!你一离家后,老夫人就说一定是奴仆们没有好好伺候主子,所以便下令以后看到你,一定要恭恭敬敬的,你的命令就是她的命令,万一被发现有丝毫不敬时,就马上辞了那个奴仆。”月秀解释道。
“那也不用怕成那样啊!我又不会吃人,看到我好像看到鬼一样,拔腿就跑。”祉柔天真的说。
“因为里面有不少奴仆,曾对你不敬,他们怕你会记起他们的面孔,那可不就糟了吗?”月秀告知她奴仆们的心。
“我像是这般小肚量的人吗?”祉柔生气的说。
“当然不象,那是他们不了解小姐你的为人。”月秀说道。
两人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逛完整个大宅院,祉柔心想她在现代的家大概十个都抵不上这一个大。
刚从花园回到房中的祉柔,才喝了口茶,歇息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外面瞧着门。
月秀打开房门一瞧,原来是上次得罪祉柔的一位丫环。
她一进门马上就跑在祉柔的跟前,弄得祉柔不知如何是好。“少奶奶!您一定要原谅我,那天我是无心的,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什么?”祉柔可不能一下子就原谅她,免得让她以为祉柔是个容易欺负的人,导致她有恃无恐,以后恐怕会爬到自己头上来。
“以为少爷会”那丫环着急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以为少爷会把我休了,娶别人是不是?”祉柔帮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奴才该死,请少奶奶原谅我,奴才下次不敢了,请少奶奶别告诉老夫人,否则奴才一家六口可就断了生路。”丫环哀求着。
祉柔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为什么祉柔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速。“佩莹!”
“好名字!放心,我绝不会去和老夫人说,我的心胸才不会那样狭窄呢!”祉柔安抚着眼前这个害怕的小女孩。
佩莹用着极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她。
“不相信我,是吗?”祉柔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不是,相信!相信,谢谢少奶奶!”佩莹差点没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亲吻她的脚。
“好了!没事了,下去吧!”祉柔挥了挥手教她退下,而月秀则用奇特的眼光看着祉柔。
“怎么?我处理的不好吗?”祉柔疑惑地问。
“不是!小姐,我只是在想你改变了很多。”月秀连忙说。
“是吗?我和以前不同吗?”祉柔也想知道“以前的祉柔”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姐以前柔柔顺顺的,从不杵逆老爷、夫人的命令,是老爷、夫人心目中的好女儿,终日在闺房里做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曾反对老爷、夫人的,就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小姐纤纤弱弱的,似乎身旁无人照顾,就会倒下似的,而现在的你竟会只身离家出走,真是令我不敢置信,再加上小姐以前从不管事的,这次竟会为了一个外人顶撞姑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就好像是佩莹这件事,你处理的方法,又令我又敬又佩,难道一场婚姻可让自己改变如此大吗?”月秀老实不讳的说着。
祉柔想到,那不正是以前的自己吗?在家什么事都不管,也什么事都不能管,只能专心做乖宝宝,每天在家里,以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为宗旨,这一切又一切的规矩,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层又一层的都给缚住了,无法挣脱,无法呼吸。
可是现在的她却可以随心所欲,不怕有人会来阻止,难道上天真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了吗?可以重新塑造自己的机会?可是为什么还在这里,一个她完全不熟悉民情的地方,难道是上天要考验她吗?考验她有没有接受新生的能力
不知几时,月秀已退出了房间,天色亦渐渐暗了,连浩威踏进房里,祉柔都毫不知道,直到浩威柔唤醒她。
收回早已飘远的思绪,祉柔定神看清楚眼前的人,才一瞧,厌恶之色就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而且进来时也不敲门,你懂不懂一些基本的礼节啊?”
这小妮子实在能挑起他的怒气,他本想进房来心平气和的和她好好地谈一谈。
“这是咱们成亲时候的新房,所以这也是我的房间,你有听过进自己房间要敲门的吗?”浩威挑高一边眉说道。
“我不管,不管这以前是新房,还是你的房间,现在就是我的房间。”祉柔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请你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是我于浩威的妻子,不再是江家的大小姐,你现在所做的任何事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至于这间是你或是我们的房间,由我决定。”浩威有些火大了。
“你少大男人主义了好不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别想替我决定任何事。”祉柔忿忿不平的骂道。
对于她口中的名词,浩威虽然有着疑问,可是他绝不会提出,绝不会让她笑他无知,于是他扳起脸来威胁着。“只要你是我于浩威的妻子一天,你就永远要听从我的话,你毫无选择的余地。”
“我偏不听,你能怎样?”祉柔双手抱胸,有恃无恐的看着他,她倒想看看他真能对她如何。
“是吗?别以为你有娘当靠山,我告诉你,我还是能教训你,而娘绝不会反对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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