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暖、晁暖?”
齐秀群一连叫唤了几声,晁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神情呆滞地继续完成等会儿要送出的盆花。
“晁暖!”
晁暖吓了一跳,看着靠在耳朵旁边大喊的齐秀群,纳闷地问:“你干么啊?”
心想要不是她反应得快,手上正在制作的盆花恐怕就要翻了,而所费不赀的花朵便会当场“死于非命”
齐秀群耸了耸肩“谁教我喊了半天你都没反应。”
“有吗?”晁暖有点怀疑,她是真的完全没听到。
对于这种反应,齐秀群也只有耸了耸肩“你今天怎么若在发呆啊?”
“是吗?”装傻依旧是晁暖千篇一律的反应。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吗?也许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为你分担一点情绪啊!”齐秀群不掩饰对晁暖的关心,做了这么久的好朋友,她很清楚晁暖虽然有时迷糊,但还不至于出现长时间发呆的状况,所以铁定有什么让她放不宽心的大事。
“我没什么心事啊。”晁暖口是心非地道,因为有很多事,就算面对和她最好的齐秀群,她也不见得说得出口。
她真的不敢相信,昨晚竟在意乱情迷之间自己说出的那句话,该说是舫的技巧太好了吗?在他的诱导之下,让她在毫无抵抗能力中说出自己的真心,尽管她早已决定一辈子都不说出口。
但是,说都说了,就算要收回来也不可能,只有认了。但是他的态度却教她心忧,当时他并未有任何表示,而今天吃早餐时也像平常一样安静,什么话都没说,虽然有时候没状况就是好事,但舫那一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令她更是心慌。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难道她说爱他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吗?否则怎么会故做平静,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转变。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只觉得心里揪成一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她既期待著他能有所表现,又怕自己会再受到伤害,她从来不知道,爱他也会让她如此无所适从。
就是因为心里老想着这桩事,她才会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秀群说她在发呆。
“说谎。”对于晁暖的辩解,齐秀群绝对不接受,她没好气地想,这丫头愈来愈过分了,竟然对她的关心这样敷衍了事,简直太过分了。
“哪有。”反正不管怎么样,晁暖是决计不承认就是了。
“算了,懒得管你这么多,不说就算了。”齐秀群问不下去,只好换个话题“哎呀,你又在为你的亲亲老公制作一份甜蜜的心意是吗?”
“你胡说什么,这是客户订的花啊。”齐秀群的问话让晁暖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保持平静地道。
“真的、假的?咱们花坞的生意好当然是好事,不过应该用不著做得这么刻意吧,就算你负担得起,每天这样一盆花送出去,可也所费不赀呢,我都忍不住要为你心疼了。”齐秀群的表情一脸暧昧,几句话就说得晁暖羞得快要抬不起头了。
“我才没有呢。”晁暖还是保持严肃,决心不输给齐秀群的调侃。
“还是不承认?”齐秀群打算使出撒手鉴了“你每天这个时候做的不管是花束、盆花还是盆栽,最后不是都送到某位姓水的先生的办公室里去了吗?再装可就不像了。”
晁暖一口气滞住了,心想秀群怎么会知道?为了维持帐目上的收支平衡,所有送给舫的花都是以客户的名义订的,而且还是自己自掏腰包,这下竟完全被拆穿了,晁暖呐呐地道:“你怎么知道的?”基本上,晁暖相信自己做得还算不露破绽,至少像秀群成天坐在店里算帐的人应该是抓不到她的把柄的。
齐秀群英得有点奸诈“-我当然会知道,你有什么事瞒得过我?你以为我没有眼线吗?”
“眼线?”晁暖瞄了眼齐秀群“你居然有眼线可以用?该不会是某个该闭嘴却爱到处说闲事的家伙吧?”
“你说呢?”
齐秀群故做神秘,但晁暖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看着齐秀群的表情,晁暖随便猜也猜得到。“我说你该不会和某人成了狼狈为奸的伴侣了吧?”
“你”齐秀群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胡说些什么啊?”
“我有说错吗?”晁暖无辜地眨了眨眼“真想不到赵锋扬居然也会到处做些三姑六婆的事,秀群,你是怎么和他混在一起的?”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齐秀群微弱地抗议道,就算她说的话相当接近事实,也毋需这么直接啊!
“会吗?”晁暖圆睁著一双大眼问道。
齐秀群泄了气“好吧,我说就是了,我和赵锋扬就是在你的婚礼上认识的,他是伴郎,我是伴娘,不交朋友难道要当仇人吗?”
“你们也熟得太快了吧。”晁暖别有用意地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可以一见如故吗?”齐秀群反驳道。
“可以啊!你爱怎样就怎样喽。”晁暖的两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齐秀群受不了她暧昧的神情,心想这现世报还报得真快,刚刚她才用这种表情说话,马上就陷入窘境,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臭丫头。齐秀群骂在心里,脸上还是得保持微笑,谁教她喜欢上的赵锋扬正好是晁暖老公的下属,若是没事就算了,万一晁暖要是“不小心”在她老公的耳朵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赵锋扬就太冤枉了。就算他们之间还算不上有什么多深的交情,但她不否认自己相当欣赏他,所以总不能害他吧。
“你有什么意见吗?”晁暖见她一脸不服气,知道齐秀群一定是在心里说她坏话,所以她挑衅地问著。
“没有,我哪敢啊?”齐秀群已经受不了她的逼问,一把将晁暖边说话边完成的盆花塞到她手中,再将她转了个方向,推向花店大门“快走吧,已经太迟了,人家会等不及的喔!”
“不会啊,还早嘛!”晁暖故意拖延,看得出好友不想被追问,她想,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还不太明确。
“去去去,早点走又不会怎么样。”齐秀群不由分说地把晁暖推了出去,晁暖只有好笑地被她推著走。
“喔!对了。”晁暖出了店门,又把头伸进来,对著才刚松口气的齐秀群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为你加油!”
“你快去吧你!”齐秀群笑骂道,因为晁暖虽然有时迷糊,但总是教人气也气不起来。
晁暖笑着走了。
虽然较她平常到沧实大楼的时间要早,晁暖还是捧著花走进大门。
晁暖经过柜台,只见几个坐柜台的接待小姐全都恭谨地对她微笑,并让她亳无阻碍地进入了办公区,晁暖是少数不受门禁限制的外宾,在水云舫的默许下有著绝对的出入权,特助夫人的身分让她成为特权分子,水云舫对她的爱护也许并不明显,但对这个从不对女人和颜悦色的水云舫来说,这已是相当足以让人津津乐道的事迹了。
走出电梯,晁暖一面转向水云舫办公室的方向,一面还要注意手中的花,一时不察,竟绊到了自己的脚“哎呀!”晁暖完全失去了平衡,水云舫的名字本能地就要脱口而出,他是每当她发生危险时惟一会想到的人,但他的办公室还在稍远处,这次肯定是赶不及了。
晁暖认命地接受接下来的厄运,只想着该怎么保持手中盆花的完整,这可是她来此最重要的目的,要是出了差错可就玩完了。
“小心!”就像是呼应她心中的求救声,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只手,从后拎住她的衣领,让她免于与地面亲吻的命运。“好险、好险,差点以为要来不及了。”
身后的声音相当耳熟,晁暖回头一看“谢谢你,宇文先生。”
“不用客气,晁暖,幸好我的身手在我老婆的训练下比以前快了不少,否则可就救不了你了。”
有个以闯空门为事业的老婆,宇文朗晚上常常得和老婆一起出门“办事”自然而然地成就了他迅速、敏捷的好身手,而晁暖是别人的老婆,他当然不能乱抱,只能用最避嫌的方式拉住她,若是不抓她的衣领,恐怕抗议的不只是水云舫,连他最亲爱的贤妻也免不了要火冒三丈的。
宇文朗一边放开晁暖的领子一边说道:“还有,别叫我宇文先生,既然你是云舫的老婆,就像他一样喊我宇文吧。”
“没问题。”晁暖微笑道,她是真的很感激他救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救了她手上的花“谢谢你,宇文。”
“你谢了两次,我是不是还要再救你一次呢?”宇文朗眨了眨眼道。
“呃,我想还是算了,如果是另一个人来救我,我会比较高兴的。”晁暖非常诚实地道。
“我了解,反正我对这种事也不太擅长,还是留给比较熟练的人来做吧。”宇文明当然知道晁暖指的人是谁,他可不想抢了别人的责任。
“你要找云舫对吗?我来帮你拿吧。”宇文朗接过晁暖手上捧的花,与她一起走向水云舫的办公室。
晁暖没有拒绝他的协助,她想,至少这样比较不会再发生一次薏外。
“原来这些花都是你送的,我还在奇怪云舫怎么会让他的办公室变成一座温室,”宇文朗恍然大悟地道“一开始我还真不习惯,老是以为自己走错了办公室呢。”
晁暖的笑容有些紧张“我只是想尽量为他做一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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