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点事,这是我想到惟一能让他高兴一些的方法。”
她一直不知道舫喜不喜欢她这么做,也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所以她并未停止送花的举动,只是希望能藉此让他的注意力能多放在她身上,这只是她一点小小的心愿。
宇文朗微笑道:“我相信你的确是成功了,据我所知,云舫每天都是自己亲手照顾那些花花草草,从不假他人之手,害我差点以为他打算改行当园丁了呢!他是绝不可能会做他认为多余的事的。”他按著又道:“我可要先请你高抬贵手,别就这么把我最重要的特别助理拐走了,不然我这间小小的公司肯定会开不下去的。”
(沧实珠宝)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绝不至于因为少一个人而开不下去,但在上位者要做的事多得吓人,现在做件做马的是云舫,他可不希望把这堆永远做不完的工作榄到自己身上。
晁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两人走进水云舫办公室的外间,经过赵锋扬的座位,宇文朗只向他打个招呼使与晁暖迳自推门而人。
“咦,云舫怎么不在办公室里?”宇文朗转身向赵锋扬询问水云舫的去处,在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明知老婆会来“查勤”居然还不知节制地到处乱跑,他应该乖乖地待在办公室里等著才是正确的做法啊!
像他这种老婆至上的人种,根本巴不得一天到晚和娇妻黏在一起,无法想像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亲爱的另一半来找人的时候跑得不见人影,只可惜他的冉语霜极少做这种贴心的事,水云舫的好运更是让他羡慕不已,当然更不能原谅水云舫这样忽视自己的幸运。
而晁暖则缓缓地走向集中在办公室另一边的花丛,看到这些花蓬勃生长的模样,她一点也不在意水云舫不在这里的事实,因为如果不是遇上了宇文朗,她这个时候根本也不会走进这间办公室,所以他在不在其实并没有差别。
以花店老板娘的身分,晁暖看得出这些花真的都以正确的方式被好好地对待著,光是听别人的叙述并未说出千分之一的事实,如果不真的有心,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她真的很高兴,就像是看见了水云舫并未表现出的真心一般。
晁暖将带来的盆花放在适当的位置,相信水云舫回来时会注意到。
“走走走,我向赵锋扬问到云舫的去处了,那地方我知道,我带你去。”宇文朗还是个急性子,一返身抓著晁暖便要往外走。
晁暖半是抵抗地道:“不用麻烦了,舫有他该做的工作,不方便打扰他,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不成。”宇文朗不接受拒绝“既然你人都特地来了,怎么可以没见到云舫就走了呢?放心吧,那地方就在附近不远,走几分钟就到,而且有我在就不算打扰了。”
宇文朗自恃身分地说完后,不由分说地拉著晁暖就走,而晁暖其实也是想见见水云舫的,所以也就乖乖地跟著走了。
“啊,他在那里”宇文期指著一家咖啡厅的橱窗,突然有些迟疑,但已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手了。“呃,那应该是某个客户,你可不要误会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反而有欲盖弥彰的效果。晁暖的心闻言已略沉了一点。
水云舫坐在咖啡厅中,正对著他的是容貌娇美、神情柔媚的柳良柔,两人谈笑风生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水云舫不时仰头发笑,柳良柔也一起掩嘴轻笑,气氛真是好极了。
“我知道。”晁暖轻轻地道,那口气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她认识那个女人,就是舫曾为她介绍过的柳良柔,也似乎是他们冷战将近一个月的“原凶”舫在其后并未对她的身分加以解释,晁暖也当柳良柔只是他一个普通的朋友,没有再多问。
因为她必须相信他。否则她的心将痛苦得揪成一团。
他笑得好真心,让她想起以前那个总是保护著自己的舫哥哥,他已经好久没有对著她笑了,就算是这种“纯友谊”的笑容也没有。一时间,胸口那种久违的沉重感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用几个深呼吸调整过来,额头已冒出一层冷汗。
宇文朗担忧地看着脸色不佳的晁暖“还要进去吗?”
晁暖一整面容,退去不经意的软弱,换上其实相当脆弱的坚强“当然,都到了这里,总该去打个招呼。”
宇文朗这才真正对自己的提议开始感到后悔,他想如果他不把她带来这里就不会有事了。“那就进去吧。”
晁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正与另一个女人谈笑的水云舫,只有依旧保持平静的面孔,这大概是她惟一能做得到的了。
“云舫,真巧,在这里碰到你。”宇文朗真想给自己掌个嘴,居然说出这种废话,一点都不像在商场上叱吒风云的男人。
“是啊,真巧。”水云舫看着微低著头,始终不将视线投向他的晁暖,其实在这里看到她是有点意外,但绝对不是巧合。
“我方才正好在你办公室外遇见你老婆,就请她过来喝杯茶,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宇文朗看着一直静静微笑着的女子“这位是”
“她是柳良柔,你应该见过的。”水云舫提醒道。
“两位好。”柳良柔笑得很秀气,那样的风范就像上次一样,让晁暖有些自惭形秽。
“云舫啊,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老婆会来找你,还带著别的女人跑到这里来喝咖啡,太无情了一点吧。”宇文朗故意说得有些暧昧,但的是希望水云舫能提出解释。
然而水云舫却看着晁暖道:“暖,你在乎吗?”
“我”晁暖一阵心悸,脸色已不由自主地变得苍白,但她仍保持镇定地道:“这是你的工作啊,怎能任由我说在不在乎呢?”
天知道她在乎极了,她要他对著她笑、对著她说话,而不是对著另一个女人做同样的事,那让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喔,是吗?”水云舫的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彩,竟抓著柳良柔放在桌面上的左手道:“那这样呢?”
晁暖的脸色更白了“你”反倒是柳良柔感到不忍了“云舫,别这样”
“你别管。”水云舫自有目的地说“暖,你说啊。”
晁暖盯著那两只紧紧互握的手,事实上只是水云舫单方面不肯放手,柳良柔只是单纯挣脱不了他的掌握。
“舫,你喜欢她吗?”晁暖轻轻地问道“这有什么差别?”水云舫的注意力完全在晁暖身上,没有发现柳良柔已经被他握得龇牙咧嘴,若不是她还有形象要维持,早就当场翻脸了。
“如果你喜欢她,我想我也失去了说话的资格了。”晁暖再度轻轻说著。
晁暖不愿抬起的眼中有著无限幽怨,她不敢揣测水云舫的回答会是什么,只觉得一颗心就快沉到谷底了。
“好,我喜欢她,那你打算怎么办?”水云舫说出令人惊讶的回答。
“云舫?!”宇文朗和挣不开手的柳良柔不约而同地惊唤,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说出这种话。
“我”晁暖忍住一阵晕眩感“你要我怎么做?”
“该问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我吧?”水云舫冷冷地道。
她竟然连要他放手的话都没有,水云舫感到胸口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她明明是爱他的,却始终不愿将真正的感情表现出来,只有在陷人意乱情迷之际才会脱口而出,但他要的不只是这样啊!
晁暖的沉默让他恼怒,水云舫低吼道:“够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到公司来找我了。”
“舫,我”晁暖心中一惊,水云舫从来没有对她生过这么大的气,造让她手足冰冷,完全不知所措。
“不必再说了。如果你每件事都要看我的意思,我的决定就是这样,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晁暖不愿再看水云舫握著柳良柔的手,转身就走,在她转身之际隐约可以看见自己无声落下的泪水。
“水云舫,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一个混帐。”宇文朗咬牙切齿地道,他可以说是站在云舫这边的,但云舫的作为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了,再怎么样云舫都不该对晁暖说出这种话的。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柳良柔保持好脾气地道。
水云舫这才发觉自己还抓著她的手,那近乎野蛮的力道是绝对称不上柔情蜜意的,连忙放开了她。
柳良柔叹了口气,揉著自己饱受蹂躏的玉手。“我说,就算你想试探老婆,也不用拿我做试验啊,坏人姻缘是要下地狱的,你可不要害我。”
虽然她不清楚云舫在想些什么,但她已察觉晁暖在他心中绝对有相当的分量,否则他不含用想捏碎她一样的力道猛抓著她的手,害她现在痛个半死,搞不好还要去看看是不是伤了筋骨。她真的好冤枉,明明只是老友喝杯咖啡,却莫名其妙地卷人人家的夫妻事件中,还遭受皮肉之伤,直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水云舫轻声说道。
“算了,看你还有一点良心。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看你们夫妻有些事还是摊开来说清楚得好,若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而且容易殃及池鱼,就像我。”柳良柔拿起放在一旁的皮包“我该退场了,”她向宇文朗打个招呼,甩了甩手“我可不是串场的第三者喔!而是受创甚重,自行送医的无辜受害者,拜了!”
“你有什么话说?”宇文朗沉著声问道。
水云舫只是默默地起身,付帐、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