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肥胖的男子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
“妈的,怎么还不到?!”猥琐的小弟不耐的咒骂。
“有耐心点,时间还没到。”
“老大,这条新搭上的线到底安不安全?”另一位看来较机警的小弟问。
“安啦,他们联络了很久,又是那边介绍的,应该没问题。”
深夜两点整,两名高瘦的男子出现在仓库的另一头。
“来了。”肥胖的男子丢下手中的烟蒂,挥挥手示意小弟们跟上。
“罗仔,你们早到了。”
“嘿嘿早点到总是好的。”罗仔干笑着。
斑瘦的男子们互望彼此一眼,会意的笑笑,他们知道罗仔迫切需要这次交易。
“货呢?”
罗仔招招手,一旁的小弟马上打开手提箱,里头满是一包包白色粉状物。
其中一名高瘦男子向前,指尖沾了点放进嘴中,接着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货很齐全。”
“当然,我罗仔向来信用很好。”
“嗯。”试货的男子招招手,他的同伴马上打开带来的手提箱“钱,一千五百万,要点吗?”
“嘿嘿不用、不用”罗仔见钱眼开,马上笑圆了一张肥脸。
“先拿钱吧。”高瘦男子递出手提箱。
“好好好”罗仔忙不迭说着,贪婪的朝男子走去,伸出手才碰到箱子,一双铁臂立即反扭他粗肥的手臂,一把枪架上他的太阳穴。
见状,小喽啰马上手伸进口袋.还来不及掏枪,另一把枪就对准他们,并且周遭响起数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埋藏货物后的警察们跟着现身。
“缉毒小组,罗仔,你被逮捕了。”
“x你妈,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
“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男子将手铐铐上罗仔的双手,并且制止他不断扭动的肥身躯。
罗仔不断咒骂警察们的祖宗三代。
瞥察使劲粗鲁的拖着罗仔,刻意让他跌跌撞撞。
“妈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些小王八蛋”
“楚先生。”警察拖着罗仔,来到一位伟岸的男子面前“谢谢你的帮忙。”
“不用客气,警民合作是社会的荣幸。”楚天云痞痞的咧嘴一笑。
“楚天云,你这个狗杂种,居然敢陷害我。”罗仔马上就明白这些便衣瞥察如何能上线,取得那边的信任,原来就是楚天云搞的鬼。
“啧啧啧讲话这么难听。”楚天云摇摇头,大脚往罗仔的腿上一踩,哀号声扬起。
“啊痛死我了”罗仔脸色发白,直冒冷汗“法律规定警察不能殴打犯人”
“可惜我不是警察。”楚天云勒住他的脖子,猛力将他的脸扯到自己面前,眼睛危险的眯起,小声低语“你不应该动我的人,这会比你伤害我还让我生气。”
罗仔吓出一身冷汗“我我”
“我做事圆融,并不代表我没能力,那边的关系我比你还熟悉。”他加重手掌的力道,罗仔整张脸因缺氧涨得通红、青筋浮现。
“对对不”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你就到牢里吃个十几年的牢饭吧,若是嫌少,我会将你之前贪污的证据顺便呈上去。”楚天云终于嫌恶的松开手,将他丢回给一旁的警察。
“咳、咳”罗仔赶紧呼吸,喉咙又痛又辣地猛掉眼泪。
警察粗暴地扯着罗仔“走了!”
“对了,罗先生,不要以为你的妻儿隐姓埋名,我就找不到人,花莲不是吗?”楚天云对着满脸痛苦的罗仔鬼魅一笑“我想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后果我不敢保证。”
闻言,罗仔死白着一张脸,眼睛恐惧的睁大,他嘴唇哆嗦着“不”
此刻楚天云在他眼里,就像地狱来的索命使者,全身散发暴戾阴狠的噬血气息,他惊恐得说不出话,后悔为何要招惹像楚天云这般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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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宁静的午后,楚天云独自坐在爱上咖啡店的角落,桌上摆了杯失了热气的咖啡,还有一包剩不到半包的香烟,户外难得露面的暖阳却晒不进他眼里,他只是静静的、落寞的坐着发呆。
下午五点半,郭纯蕙推开玻璃门,看见角落里失神的楚天云,挑了挑细致的秀眉。
她行动略微缓慢地来到吧台椅子上坐下,阿俊马上帮她拿下针织围巾,并且端上一杯热牛奶。
她喝了口温热的牛奶,手指捧着温暖的杯子取暖。
“他又来了。”直达句,而非问句。
“嗯。”阿俊也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去。
将近一星期,楚天云天天都拜访爱上咖啡店,他不太吃东西,通常是静静的坐着抽烟,偶尔店内扬起清脆的女声,才会吸引他目光的驻足,不过之后他又会失望的垂下视线。最可怜的是他的下属,老板不回公司,他们只好勤旁僻啡店,一个星期下来,店内的营业额明显增加很多。
“他今天十点就来了,点了一份客餐、三杯咖啡,抽了将近两包的香烟。”小梅细数着,脸上浮现梦幻般的表情“天呀,他忧郁的样子实在好帅喔”
冰纯蕙没好气地瞪了小梅一眼“他是你京京姐的男人,你最好安分点!”
小梅沮丧的垮下脸“我知道,这么专情性感的男人居然死会了,唉京京姐好幸福喔”
阿俊似笑非笑地轻敲她的额头“傻丫头,去把冷却的饼干装袋吧。”
小梅揉揉额头,深深叹了口气,苦命的拖着脚步“京京姐,你快回来吧”
“一天两包烟,不得肺癌也短命,我看他真的很想京京吧。”郭纯蕙摇头晃脑地自语。
“京京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不过京京也没什么精神。”郭纯蕙皱皱小巧的鼻子,没辙地看着楚天云“这两人真无聊,喜欢就在一起嘛,拐了这么多弯。”在她单纯的脑袋里,相爱就等于相守,何必要分隔两地饱受相思之苦。
阿俊爱怜地将老婆飘落的发丝勾回耳后,揶揄地道:“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吗?”
冰纯蕙红了脸,知道老公在嘲笑她倒追他的事迹。“人家就是喜欢你嘛!”
阿俊满足的咧嘴微笑“我知道。”
“阿俊,”郭纯蕙扯扯亲爱老公的袖子“我去和他谈谈好吗?”
他抬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楚天云“好,不过别太鸡婆。”
“才不会咧!”她白他一眼。
然后,她端着牛奶来到楚天云面前。
“楚先生?”
楚天云怔了怔,赶紧熄了手上的烟,手掌一比“请坐。”
冰纯蕙微微一笑。很体贴的人呢,居然考虑到孕妇的健康。
“我是纯蕙,京京的好朋友。”
“我知道。”聊起京京,他脸上有了生动的表情。
“我想你知道京京在日本吧?”
“嗯。”他苦笑。他当然知道,因为正是他要岩叔带她去的。
“昨天京京打电话给我”她微笑看着楚天云瞬间变得紧张。
“她她还好吗?”
“不太好,她感冒了,东京的冬天很冷。”
“是吗?她感冒了”他陷入了恍惚,他知道她有多容易感冒。
“楚先生”
“叫我天云吧,叫楚先生怪生疏的。”
“天云,”郭纯蕙试探地问“你和京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他敛下限,挤出个苦笑“算是吧,她气我私底下还清了她欠她大伯的钱。不过我不懂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我只是想帮她而已。”
冰纯蕙会意的微微一笑“京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见楚天云困惑的蹙眉,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在京京父亲尚未去世前,她原本有个感情不错的男友。”
听闻京京曾经喜欢过其他男人,楚天云的肌肉绷紧,眼中出现了不悦。
“后来她父亲突然去世,大伯又上门讨钱,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向男友借钱,她男友答应借钱,但对京京的态度却从此一百八十度转变。那男人认定京京只能依靠他,因而轻贱、使唤京京,还经常言语嘲弄京京,更过分的他还要京京做他的地下情妇,随他呼来唤去。”
顿时,楚天云的心似乎被人捏紧般疼痛,愤怒的同时,他心疼京京曾受过这种的委屈。
冰纯蕙看他火冒三丈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当然啦,京京也不是委屈的小媳妇,任人搓来捏去都不会反抗,她把那男人的钱换成一叠一叠的钞票,拿钱砸得他手忙脚乱,鼻青脸肿,最后还奉送他一拳,让他整整三天都顶着熊猫眼不敢出门。”
楚天云在脑海中勾勒梁京京报复的模样,不禁失笑“我可以想像。”
“从此京京决定不依靠任何人,甚至是我们的钱,她都不接受。所以你私底下和她大伯和解,正好犯了她的大忌,她才会反应过度,大发雷霆。”
听到最后,楚天云烦恼的皱起眉。
冰纯蕙会意的笑笑“别担心,你也知道京京的脾气,你只要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她不会气太久的。”
楚天云顿时松了口气,突然,他又蹙眉“你知不知道京京为什么会这么重视那辆脚踏车?”
冰纯蕙一怔“脚踏车!那辆破破烂烂不太行的脚踏车?”
“嗯。”“你该不会弄坏了那辆脚踏车吧?”
她的口吻让楚天云头皮发麻“算是吧。”不是他,但他也算是放走肇事者的帮凶。
冰纯蕙惊恐的瞪着他,接着换成一种悲悯的眼神“你惨了,她不会原谅你的,你还是放弃好了。”
“为什么?”他困惑的大喊。
“京京的爸爸是开脚踏车行的,那辆车是她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只要脚踏车有任何零件损坏,都是梁爸爸亲手帮她换的,她简直将那辆车当宝,因为那是她和她爸爸的回忆。现在脚踏车坏了,她一定很生气、很伤心,我看你真的没希望了。”
楚天云脸颊抽搐,不敢相信他会输给一辆破烂的脚踏车。
“等一下,”郭纯蕙突然逼近他的脸“京京有没有说她爱你?”
“有。”他答得很得意。
“嗯或许还有救”郭纯蕙摸摸下巴。
“快说!”楚天云心急如焚,巴不得马上知道答案,飞到日本挽回京京,这几日的“独守空闺”让他简直痛不欲生。
冰纯蕙盯着他,很认真、很认真的慢慢吐出“你得告诉她那三字箴言,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不爱听的,也没有任何女人听了还会生气,相信我,就是那简单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