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喊着,可是无人上前惹一身腥。
萍婶的身影过于瞩目,在几十米远的时淩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急忙推开人群:“让让让让!”
在水泄不通的行人面前,时淩猝不及防地被绊倒了,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马车的嘶鸣和车辙轱辘声近了,原本萍婶已经被行人拉走了,见此声音好像被激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大力挣脱开行人的手,往大街跑去。
马车受惊,马夫竭尽全力稳住缰绳,华丽的车厢被甩了好一个大弯,最后不受控制地冲向了人群中。围观群众连忙散开,车直直撞进街边,车夫连忙脱去缰绳,受惊的马儿踏着蹄子跑远了,马车这才稳在路边。
场面一度混乱,车夫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拍拍泥土,准备去看望车内人的安危,没想到刚一碰到帘子,一道闪电般的雷鞭甩到门扉,一位浑身玄红的少女怒不可遏地从马车内探出头来。
来者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玄色的上衣衣襟和红色的裙摆飞扬,点缀着银铃饰品,乌黑的长发拢成一条大粗麻花辫,额上点着朱砂,一身极具苗疆民族特色,面料一看就知极为珍贵,少女杏目桃腮,月眉怒竖,手持长编,颇向一个威风的女少侠。
时淩此刻终于赶到萍婶身边,伸手扶她坐起,萍婶也被马车的横冲直撞吓住了,此刻没有疯言疯语,而是心有余悸似的抓着时淩的衣衫,面露惊恐。
可殊不知,一道长鞭直接打在了萍婶身上,动手的少女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冲撞本公主!”
长鞭带着倒刺,一下子刺拉出萍婶的血肉,引得一声哀嚎痛哭。
时淩见状,连忙将萍婶护在身后,自称公主的少女用鞭子指着时淩,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
时淩这才看到,周围的围观群众已经呼啦啦地跪了一地,没有人敢抬头,见此,她连忙跪在大街上,青板石咯人又满是尘土,时淩伏着身,忍着心中的不适,替萍婶开脱道:
“殿下恕罪!我这老母因为接受不了失去姐姐的打击已经疯了好几年了,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连我都记不清了。今日我没看住她,这才让她跑来外面,惊吓了殿下的马车,实在无意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时淩说得恳切,可公主还是不依不饶,她叉着腰,指着身后冲入市井里的马车,蒸好的包子散落一地,摆好的菜也被踩踏地不成样子,一片狼藉,声音格外洪亮:“你看看这个场面,难道就因为你的母亲疯了,我就能免去你的罪责吗!”
时淩立马接到:“我赔!”
一道鞭子直接甩在了时淩的身上,公主的怒音响起:“粗布麻衣,你拿什么赔!”
背后的剧痛传来,时淩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她稳定住身形,咬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就那么闷声接了这一道鞭子。
“你未能看管好你的母亲,是你的失职,该打!”
“你的母亲害了他人生活财路,该打!”
“你还让本公主差点陷入危险,十个你都赔不起!该打!”
三鞭斥责,打得时淩眼前的景象都变得猩红起来,吐出一口血,跪也跪不稳,想一条蛆虫一样趴在地上,背后是火辣辣的疼痛,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背部是怎样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