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野兽进化成人,花了百万年的时间。
可动物终究是动物,就算开发了大脑和双手,无论给自己贴上什么高级的标签,却也改变不了基因里仍然潜伏着未退化的兽性。
锈色的血液不断刺激着时淩的味蕾,她眼角发红,死死地盯着那张开的手。
理智的弦坚持不到一分便全面崩盘,在不知觉的时候,她手中的刀落下,在地上碰撞出金属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时淩不受控制地走向苗予桃。
她饿急了。
好饿,好饿,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样子,好丢人,好羞耻,她居然会变得和动物没什么两样了。
纵使内心不断在叫嚣,时淩也还是被兽性淹没,她扑到苗予桃身上,仅存的神智在靠近他奇异的血液的一刹那便全盘皆失。
对方温热的怀抱稳稳地接住了她如同饿狼扑食的动作,他似乎喊了一声姐姐,细碎如末,引入月淹。
时淩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或者说,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再听了。
怀中的人如同一颗冒着热气的肉,时淩一头扎进他的脖颈,贴着他弥漫着血液香气的动脉管,紧接着毫不犹豫地一口猛咬下去。
“嘶……”
香甜的液体在口中迸开来,时淩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味冲昏了头脑,也管不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能和苗予桃接触,脑海中仅剩一种想法:
把他的血液通通吸干。
时淩抓着苗予桃的衣襟,目光呆滞,像是只知道喝血的野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像一个痴女一样挂在苗予桃的身上。
苗予桃一开始也有惊愕,但她已经开始进食,他也贪心地没把她推开。
苗予桃一手小心翼翼地搭上时淩的腰,旋即想起刚才不留情面的一脚,负罪的情绪扑面而来,那含情的眼中盈满的水雾,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沉闷。
唇齿在血肉中相厮磨,苗予桃一手搂着怀中如野猫般的人儿,一边仰着头,露出性感的修长的脖颈,以便让她更快速地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那点的疼痛不足为道,他眉头也没皱一下,时淩在看不到的地方里,苗予桃的目光相比方才已经变得柔和,像一只祈祷主人垂怜的小狗,他手指微微颤抖,试探性地摘下时淩的兜帽,轻抚着她的乌发,脸颊瞬间就带起一片不正常的绯红。
点穴的顺序,只有姐姐的习惯才是先下后上,毒雾的危险,除了跑去中原的那个女人,便只有她了。
他最爱的姐姐,他失去了十七年的执念。
他日思夜想的疯狂来源,甚至不惜弄乱精神力也要在梦境中重复以往的情景,如今失而复得,他那死去多年的心才重新复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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