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拂晓时分,在枭寇中挂名师爷的旌蔽,以及他身后约有七、八名的彪形汉子,已经等候在山寨门前,迎接首领的归来。
“这几天大伙儿辛苦了。”
一名部下上来将沈胤醉的坐骑牵下后,他即强压着脸上带有些许退却的易井榭,往旌蔽他们走去。
“沈大哥我我一定要进去吗?”她是害怕没错,当她知道沈大哥决定带她回枭寇的聚落处后,一种极度的不安感就在她的胸臆间急遽扩散开来,教她的步伐迟迟迈不出去。
“老大,这易大小姐好像不怎么高兴来到咱们的山寨耶。”唷,听这易井榭竟然叫老大沈大哥,看来这几天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喔!与沈胤醉年纪相当的旌蔽,挑眉地摸摸鼻。
沈胤醉回头冷睇易井榭一眼,然后他松开已被他钳得通红的手腕,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既然她想留在这里,那就随她。”
语毕,他即在众人的簇拥下踏进山寨。
身为师爷的旌蔽在入屋之前,仍不忘噙着一抹狡猾的笑意,回视易井榭那双看似镇定,其实却惊惧万分的眸子。
没料到沈胤醉就这么扔下她不管,易井榭是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她惶然而不知所措地扫视四周,一种想立刻飞回刚离开不久的那间小木屋的意念猛地掀起,不知不觉中,她无意识地往寨外慢慢移去。
然而,三、四名蓄着胡渣的大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阻挡在她面前,而且还一脸恶相地慢慢接近孤立无援的她。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此时,在厅堂之上——
“喂,老大,你心爱的美人儿还留在外头,你不招呼她进来坐吗?”旌蔽朝门外努了努嘴,摆明一副看好戏的奸诈模样。
“旌蔽,注意你的说辞。”哼,什么心爱的美人儿,易井榭是生得美没错,但,何谓之心爱沈胤醉半眯起冷眸,瞪向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友。
“咦,我有说错什么吗?”旌蔽状似无辜地耸耸肩。
唉,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只消一眼,便可以看出他们的沈老大已经一头栽进他自个儿所策动的计划里,这样还需要再玩下去?
沈胤醉重哼了声,不想在这无聊问题上打转“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你交代下来的事,我哪一次没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一抹狡黠之色在旌蔽眼中一闪而过“对了,老大,到时你真的会放走你那心爱的老大,别瞪我嘛,我的意思是说,到时你真的会把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吗?”
“你说呢?”沈胤醉眼眉一挑,反问。
“嘿,要是我,当然是不可能白白放掉的。”拜托,易井榭可是夜国鼎鼎有名的大美人耶。
咦!等等,把一名绝色美人比喻成一块肥肉,好像太侮辱了易大美人。不过算算时间,她应该被底下的那帮兄弟给“请”进来了。
“那就对了。”沈胤醉话声一落,湛黑的诡眸同时望向远处那道朝他飞奔而来的纤细身影。
易井榭虽然只是个诱饵,但他也决计不会轻易放掉她。
一直在打探他目光的旌蔽,自然不会错过他眼底的那抹坚决。他一脸兴致勃勃地戏看着易井榭就犹如一只受惊吓的小鹿般,一脸慌恐地扑进沈胤醉已敞开的胸怀中。
“沈大哥,他、他们”易井榭紧紧抱住唯一可以支撑她的浮木,还不时回头偷觑那四名恶汉有无追来。
“对不住易姑娘,他们几个莽汉只是想请姑娘进屋休息,绝无任何恶意。”旌蔽一副彬彬有礼地道。
“是、是吗?”埋在沈胤醉怀里的小脸,狐疑地瞥视这山寨中,能让她产生一点好感的旌蔽。
“当然,我们寨子里全都是一些面善心恶,不、不,是面恶心善的汉子,除了为生计而必须做出一些为世人所不容的憾事之外,他们倒都挺守本分的。”旌蔽很乐意灌输她一些有关枭寇好的一面。
“你跟她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沈胤醉冷眸微眯。
“老大,来者是客嘛,何况我们山寨已经好久没有贵客上——”
“我有说她是客吗?”沈胤醉十分厌恶易井榭的目光一直放在旌蔽身上。
“喔,既然不是客,那她就是我们的俘虏了。”旌蔽友好的神情在下一瞬间立刻转为冷淡“来人,将易井榭带下去,还有,给我好生看住她知道吗?”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简直让易井榭傻了眼。
“沈、沈大哥”易井榭在不知不觉中将沈胤醉搂得更紧。
见老大没有反对,二名大汉即一左一右地抓住易井榭的藕臂,硬是将她扯离沈胤醉的怀抱。
“沈大哥!”易井榭惊慌地叫着沈胤醉,不过在瞥见他面无表情的冷颜时,当场令她的心凉了半截。
唷!老大还真沉得住气。
“拉她下去。”旌蔽的坏相再起。对不起小姑娘,我也是为你的将来着想,你就忍一忍吧!
沈胤醉的无动于衷,的确刺伤了易井榭的心,她不再挣扎,认命地垂下头,任由二名大汉将她带下去。
沈大哥,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伤我了。临去前,易井榭猛然回眸看了冷胤醉冷硬至极的侧庞一眼,之后,她心有所感的苦涩一笑,黯然离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沈胤醉双拳不自觉地握紧,表情更是僵硬地直视着笑容满面的臭狐狸旌蔽。
“老大,我只是把你带回来的俘虏关起来罢了,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我喔。”旌蔽痞痞地笑道。
“哼!”“别这样嘛老大,你若心疼人家,我就干脆将她送进你房里伺候你如何?”看老大这副欲求不满的光火模样,八成是还没有
“旌蔽,你再罗唆一字,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沈胤醉猛地揪起他的衣领,眼神冷戾无比。
“好,好,我不说,我们来谈正事,谈正事”嘻!老大活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猛豹似的,不过他的反应更加证实他的猜测。
老大呀老大,等到那个时候,你当真下得了手吗?
他,挺怀疑的。
“什么,要我单独上洗银山接回榭儿?”镇国公易新气得将手中的信笺给撕得粉碎,额上青筋隐隐浮动着。
哼,要他单独上山,不就摆明他是有去无回吗?即使能把榭儿救回来,那对他来说也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
人若死,一切皆成空。
但话又说回来,榭儿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个儿会少了飒王的支持不说,更会影响到另一方的计划,这教他该如何是好?
“易老,既然鬼枭放出这项消息,那就表示井榭妹妹有救了。”坐在上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飒王,在易新的双眉即将纠结在一块时,突然温和的出声。
“是没错,但”
“易老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吧!”飒王一边轻晃着手中香茗,一边斜睨了眼万分尴尬的易新。
“呃我是在担心鬼枭会不守信用。我人老了,死了没关系,但榭儿正值青春年华,唉!总之榭儿的一生绝不能断送在那群无法无天的山贼手里。”易新万般感慨地直叹息。
“易老怕是误会本王的意思了。”飒王低首啜了一口茶。
“哦?”易新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飒王,见他的唇间缓缓勾起一抹十分优美的微笑。
“易老,本王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那依飒王之意”
“在营救井榭妹妹的同时,顺便取走鬼枭之命!”
表枭,你也猖狂得够久了。
好冷
被关在离山寨最远、最角落的一间柴房里的易井榭,全身不仅蜷缩成一团,小嘴更是不断地朝掌心呵气来取暖。
一入夜,山头的寒凉,与白日相差甚大,令身子骨单薄的她,始终难以适应。之前,有沈大哥一直陪伴在侧,令她不至于感到冰冷;但如今,屋内就仅剩她孤伶伶在此,那股沁透到她骨子里的寒意教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其实,这若是沈大哥要逼她怕他,甚至是驱离她所施的必要手段,那他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已生根萌芽的情愫,再加上那还未厘清的白龙玉之谜,都让她
很傻吧!
好端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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