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飞不出老赵剑仙手掌的雀儿,可鸟儿刚刚交接,便从张君保手掌中扑棱飞回了天空。
“啊。。飞走了。”小君保看着飞回空中的鸟儿,有些失落道。
“老赵,你。。。”赵玉真被老赵借助了力量,在小君保面前玩弄了一把太极雀不飞的把戏。
“一阴一阳,是为两仪,而太极生两仪,手握两仪。”老赵剑仙没回应小赵,继续对张君保说道。
“手握两仪,是为太极。。。”小君保静静地盯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嗯,孺子可教也。”老赵剑仙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所念的,你且随意记着便好。”老赵剑仙轻声说道。
“嗯嗯!”张君保郑重点头,一丝不苟。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机迅发,妙识玄通,成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于治训,未尝有行不由送,出不由产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故动则有成,犹鬼神幽赞,而命世奇杰,时时间出焉。”
老赵剑仙,犹如当年在照晴峰上教导孩童念书一般,一句一句地将其念读完。
张君保也是这般,一句一句地跟读,仿佛要把老赵剑仙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刻入脑海。
一部《九阴真经》总纲带读完,张君保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怎么样,记下了吗?”老赵剑仙问道。
“君保。。。君保识字不多。仍还是艰难记下了。”张君保有些骄傲地说道。
“那还不成。”老赵剑仙摇了摇头,再过了几息又问了一次,“记住了多少。”
那张君保小脸似是回忆,突然皱了起来,道:“道剑仙前辈!你教的这要诀好生奇怪!刚刚还记得全文,如今却像竹筛过水,所剩无几了。”
“如此甚好。”老赵剑仙笑道,“如今还记得多少?”
“完了!全都不记得了?!”张君保哭丧的小脸,满是委屈,“道剑仙,你快再教我我一遍,我本来记忆力很厉害的,可是你这语句却像水淋鸭背了一般,不曾沾湿一根鸭毛!”
“不孬不孬。”老赵剑仙轻声笑道,“君保,这才是我要教你的。”
“嗯?”张君保一脸疑惑。
“那语句,会给你一个道门的印象。是给你一个引路而已,不需要你去沉默背诵,融会贯通,需要你逍遥快哉。而路,却需要你自己去开创,是快是慢,是急是缓,是重是轻,到时候你皆可随心所欲。。”
“小君保,你记住,你不必仰望其他的山峰,因为你本身就是一座山峰。”
“这是,道剑仙对我的期望?”张君保也不再纠结没记住那些玄妙拗口的道理。
“嗯,算是吧。”老赵摸了摸这个身上带有余理影子的孩子。
“那,道剑仙,你教了我这没记住的拗口语句,那你可有啥心愿?”张君保挺起胸膛问道,“我张君保年纪虽小,却也是懂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一师之恩,更应要报。
老赵剑仙被这认真的小子逗乐了,笑了笑,也认真说道:“我有三愿,一愿人民物质丰裕亲情团圆,二愿天下土地皆可丰收,三愿人间正气充实丰沛。”
“物质丰裕感情团圆,天下土地皆可丰收,人间正气充实丰沛。”张君保跟着念叨道,“道剑仙前辈,我虽然年纪小,但我看得出来,您这三个愿望,都不好实现啊。”
“怎么,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现在打退堂鼓啦?”老赵剑仙笑道。
“我哪有!”那孩童立马反驳道,“我只是。。。”
“好啦好啦。”老赵剑仙温声说道,“我有个小徒孙,叫飞轩,也跟你差不多大。你们日后所有机会相见,这三愿,尽力而为便好。”
“阿弥陀佛,道剑仙,我这徒儿。。。”老赵剑仙话音刚落,那觉远大和尚已经进入亭台内。
“算是聪慧,不知觉远大师,带着小君保风餐露宿,他这体魄居然还不算弱。”老赵剑仙好奇问道。
“也没有其他特殊。便是每日带他朗诵一卷《楞伽经·卷四》,且带着练习那普通的罗汉拳罢了。”觉远说道。
“为何,只是朗诵卷四,和练习普通的罗汉拳?”老赵剑仙好奇。
觉远方正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道:“我为守阁僧人之时,能记住的只有这楞伽经的卷四。罗汉堂也只教过我罗汉拳而已。”
以为老赵剑仙认为他对小君保藏私,马上说道:“这些真的是贫僧所懂的全部了。”
“无妨无妨,贫道也只是好奇。”老赵剑仙说道,“对了,觉远大师,你读的那《楞伽经》,可是手抄版?”
说到此处,觉远突然面色凝重说道:“道剑仙怎知。。。”
老赵剑仙一愣,还真被我蒙对了?
“藏经阁上的《楞伽经》,乃有三种译版,分别为四卷,七卷与十卷。而贫僧所读的,正是那最为精炼通俗的七卷。”觉远大师说到,“而贫僧三版楞伽经都有翻阅,只有这七卷的卷四,是为手抄版。其余的都为刊印版。”
“原来如此。”老赵剑仙接话道,“所以说,你们师徒二人,朗诵楞伽经,加练习这罗汉拳,所以才有如今体魄?”
“好像,是诶。”张君保说道。
“手抄版楞伽经,日日朗诵,体魄强健!莫非!?”老赵剑仙忽然醒悟,低头看了看那少年,微笑道,“你也是好造化。”
“嗯?道剑仙想到了什么吗?”觉远问道。
“没有没有。”老赵剑仙说道,“大师是要来带走小君保的吧。”
“嗯,今日课业也该到时间做了。”觉远说道。
“去吧。”老赵剑仙对着张君保挥了挥手说道。
张君保对老赵剑仙行了一礼,便跟觉远走出亭台,走往其他院落。
“师父,我觉得张君保还是做小名得好。”行路上,张君保对觉远说道。
“阿弥陀佛,你的名字,你自有决断权。”觉远温和回应。
“我已经无父无母了,自然要告知师父你一声。”张君保小声说道,“我想从道剑仙的所说的语句中择取名字。”
“凡尘之间,人皆注重女《诗经》,男《楚辞》,文《论语》,武《周易》。”觉远说道,“怎么?想起道剑仙的三丰愿望,想改名张三丰?”
“不是,道剑仙说过,我不必仰望其他的山峰,因为我本身就是一座山峰。”张君保将手枕在后脑勺说道。
“所以,你要叫?”觉远也好奇,这个青城山百年以来,道法第一的道剑仙,随意说出口的谶言。
“张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