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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以色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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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纠和公孙隰朋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低着头,公孙隰朋这回连一句“但凭君上做主”都说不出口了。

    齐侯笑了笑也不在意这种冷场随即特别亲和的对易牙说:“雍巫你呢?有心仪的姑娘么?”

    易牙则是表情淡淡的说:“巫并没有心仪的姑娘,况巫现在如废人无二不该连累谁家姑娘,还请君上谅解。”

    齐侯笑了笑,说:“雍巫何必自谦呢等你把伤养好了孤再给你寻摸了一个好姑娘以你的容貌和战功还怕寻不到好姑娘么?到时候也有人能帮你带带荻儿,分忧解劳何乐不为呢?”

    易牙没有立刻说话顿了一下,还是说:“谢君上。”

    齐侯哈哈一笑时候:“那便这样说定了今儿也不早了孤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尽早把伤养好了,知道么?”

    齐侯说的那叫一个温柔,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温和亲近的长辈一般,吴纠狐疑的看了一眼齐侯,结果正好被齐侯逮住了眼神儿。

    齐侯笑眯眯的对吴纠说:“二哥,孤还有点重要的话与你说,你随孤来小寝叙话罢。”

    吴纠一听,心头“梆梆梆”狂跳三声,一瞬间有点怂了,想要逃跑,但是齐侯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硬着头皮,吴纠也得去啊。

    吴纠只好抱拳说:“是,君上。”

    齐侯幽幽一笑,说:“那行,走罢。”

    雍巫和公孙隰朋连忙恭候说:“恭送君上。”

    齐侯笑着说:“别送了,对了隰朋,你也别天天在宫里泡的太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这些日子因着卫国的事儿,你也累了。”

    公孙隰朋说:“是,谢君上关心。”

    齐侯说着,就带着吴纠,笑眯眯的走出了房舍,走出门的时候还在说:“子清,你不必跟着了,回去歇息罢,正好回去与晏娥知会一声,她等了一天有些着急了。”

    齐侯的声音说着,渐行渐远,只剩下了隐约的跫音,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公孙隰朋站起身来,没有说话,易牙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要走了,就看到公孙隰朋走到门边上,但是并没有跨出去,而是将门合上,又走了回来坐下。

    公孙隰朋坐在席上,易牙半躺在榻上,他动了动,似乎想要躺下来,便双手撑着往下搓,但是动作有些艰难。

    公孙隰朋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扶着他躺下来,刚要起身,易牙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公孙隰朋吃了一惊,没能站直起来,就弯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易牙。

    易牙的嗓音十分沙哑,目光如止水,淡淡的说:“我还没用晚膳。”

    公孙隰朋说:“那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易牙却摇了摇头,仍然伸手勾着公孙隰朋的脖颈,突然用力向下一拉,自己垫高了一些,将公孙隰朋也拉下来一些,两个人的嘴唇就碰在了一起。

    易牙侧过头来,对着公孙隰朋的嘴唇亲了亲,还伸出舌尖儿舔了一下,声音并不婉转,仿佛是个烟嗓一般,低声说:“你每天晚上,在我睡着的时候,都这样亲吻我。”

    公孙隰朋感觉自己颤抖了一下,眼神晃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说话,就听易牙继续说:“这样好舒服,将军很温柔。”

    公孙隰朋更是说不出话来,易牙搂着他,说:“将军再温柔一些。”

    公孙隰朋的呼吸陡然就粗重了,瞪着易牙,突然狠狠压了下来

    吴纠低头看着脚前面的一块地,默默跟着齐侯往前走,齐侯大步走在前面,那样子颇为神清气爽似的。

    或许因为吴纠落在后面一段,齐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转头说:“二哥,快跟上。”

    吴纠没有办法,只好快走几步,跟在齐侯身后,齐侯又落下两步,和吴纠并排,笑眯眯的说:“二哥今日都在宫外头?顽的怎么样?”

    吴纠干笑了一声,说:“纠是去了饭馆,并没有顽什么。”

    齐侯呵呵低笑了一声,说:“是么,孤还以为二哥在外面找到了什么好顽意,所以一天都不回来了,心里当真嫉妒的紧呢,心中一直思忖着,到底是什么,这么引二哥喜欢。”

    吴纠听着头皮发麻,脑袋里“梆梆梆”的敲,齐侯又说的这么暧昧不明,以前吴纠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现在知道了,因为齐侯想要撩自己。

    可吴纠觉的,齐侯想要撩的人也太多了,例如他后宫九位夫人,例如易牙啊晏娥啊等等,而不知齐侯突然吃坏了什么东西,竟然又开始撩自己了。

    吴纠只是低着头,淡淡的说:“君上开顽笑了。”

    齐侯幽幽一笑,说:“孤可不喜欢开顽笑,孤说出来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吴纠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心想着国君若是说出来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也不会有人说君王的嘴是鸟嘴了。

    齐侯可不知吴纠心里吐槽着自己,带着吴纠回了小寝宫,大步走进去,然后席上坐下来,伸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着说:“二哥,请入席。”

    吴纠只好谢过之后,坐在席上,说:“不知君上有什么要吩咐纠的。”

    齐侯斜靠在席子上,一脸很悠闲的样子,还理了理自己的黑色袖袍,那模样看起来又慵懒又闷骚,也就是因为齐侯有先天优势,生得高大俊美,不然这样子不知雷死多少人,偏偏他看起来还挺英俊顺眼的。

    齐侯笑着说:“没什么吩咐的事情,就是孤有点担心,二哥今日一早便说自己身子好了,所以孤特意让医官过来给二哥瞧瞧。”

    他说着,转头对寺人说:“把医师招来。”

    寺人连忙应声,然后走了出去,吴纠心想自己的确是好了,毕竟也不发低烧了,而且短短几天,自己好像胖了一大圈似的,就算再招来医师,自己也是痊愈的,并不怕他这个。

    吴纠心里想的好,但他不知齐侯就是个无赖

    很快医官就过来了,给齐侯和吴纠问礼,齐侯说:“你过来,给公子瞧瞧,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病着?”

    那医官听齐侯重重的咬了最后几个字,心中有些迷惑,又抬头看了一眼齐侯的表情,那眼神太明白不过了,一脸威胁的模样。

    医官当即吓了一跳,嘴上连忙说:“是是。”

    他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赶紧跑上去给吴纠把脉,随即一脸真诚的说:“公子确实病着,还未痊愈,身子骨犹然虚弱,还请公子多将养几日。”

    吴纠一听,傻眼了,看了一眼齐侯,齐侯那表情明晃晃的在笑,而且笑的十分得意,又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那还需要将养几日呢?”

    那医官眼睛一转,谄媚的说:“少则一两月,多则小半年。”

    齐侯一听,更加满意了,点点头,说:“行了,今儿晚了,你也辛苦了,留个方子,明日再来送药罢哦对了,二哥不喜欢喝汤药,你们配些补身子的成药来。”

    “是是是!小臣遵命。”

    齐侯挥了挥手,笑着说:“下去罢,来人,带医官去看赏。”

    那医官也没出什么力,说了几句话,把齐侯哄得那叫一个高兴,便美滋滋的跟着寺人下去领赏了。

    吴纠瞪着眼睛,看着那寺人的背影,果然宫里头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这么有眼力见儿?一碰嘴皮子竟然给自己判了小半年!

    吴纠心中有些不甘,齐侯则是笑眯眯的说:“看来二哥还要好好将养身子,是么?”

    吴纠见他这得意的劲儿,心中更是不甘了,干脆一咬后槽牙,拱手说:“君上,您便饶过纠罢。”

    齐侯一听,眯眼呵呵一笑,笑的那叫一个邪魅狂狷,他还没开口,吴纠已然眼皮狂跳,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听齐侯幽幽的说:“二哥何出此言呢?孤还什么都没做,二哥便求饶了?这样会让旁人误解孤的。”

    吴纠:“”吴纠听着,莫名觉得脸皮子很烫,心想着自己不应该贸然和齐侯比脸皮,他那脸皮都是在后宫之中浸淫出来的,自己这脸皮远远不够看的。

    齐侯说罢了,又笑了一声,挥手招来寺人,说:“去弄些热汤来,公子在外奔波劳累了一天,该当好好解解乏。”

    “是。”

    寺人连忙下去,吴纠眼皮更是狂跳。

    很快就见寺人过来,把热汤放好,一瞬间内殿里烟气袅袅的,看起来仿佛是仙境一般。

    吴纠眼珠子狂转了两下,心里跳得厉害,心想着要怎么摆脱齐侯,总是被这样纠缠也不好,更何况是,眼下就要面临着脱衣裳的问题。

    吴纠正想着,齐侯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时候,站起来笑眯眯的说:“二哥先沐浴,孤还有几份军报未看,先去外殿处理一番。”

    吴纠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他是有洁癖的人,在外面儿跑了这么久,一身都是土,早春沙尘又大,感觉更不舒服,如今能好好沐浴,而且齐侯又回避了,顿时心里轻松了不少。

    齐侯很快走出去了,吴纠确保他走出去,这才让宫人也都出去,自己把衣裳脱下来,扔在一边儿,然后迈进浴桶里,舒舒服服的坐下来,热水温暖,里面还有花瓣儿,和一些清雅的药香味儿,泡热汤实在舒服是一门享受。

    就在吴纠放松下来,很豪爽的坐在热汤里,仰着头靠着浴桶边沿,张开双臂搭在浴桶两侧,享受生活的时候,就听到“呵呵”一声轻笑,吓得吴纠一个激灵,梦的就睁开了眼睛。

    吴纠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齐侯一张放大的俊脸,齐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明明是个庞大的野兽,但是却像猫一样,走路没声儿,已经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览无余。

    因着吴纠是仰着头向后靠在浴桶上的,齐侯又在他上面,吴纠不敢贸然抬头,怕撞到了齐侯。

    齐侯低头看着他,一缕头发垂下来,扫在吴纠的脸颊上,挑眉一笑,说:“别着急,孤只是突然想起,方才忘跟二哥说一句话了,说完就走。”

    吴纠不能抬头,但是他连忙把双手缩起来,缩进热水之中,干笑了一声,说:“君上请将,纠洗耳恭听。”

    齐侯挑了挑眉,伸手捏了一下吴纠的下巴,说:“孤想对二哥说看来二哥昨天晚上的确没有醉,是醒着的。”

    他说着,笑了一声,便松开手,也没有难为吴纠,转身出去了。

    吴纠瞪着眼睛,听着齐侯走出去的跫音,这才觉得浑身一麻,连忙用手掬起水,快速的撩了撩自己的脸,感觉脸上还是很烧,就憋足一口气,猛地整个人都沉进热汤之中,咕嘟咕嘟冒了好几个小泡泡。

    吴纠不敢再慢条条的享受热汤了,赶紧洗好,穿上干净的衣裳,齐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个角落偷偷猫着呢,反正吴纠刚一洗好,连亵衣带子都没有系上的时候,齐侯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二哥洗好了?”

    齐侯这回进来和刚才不同,似乎也沐浴过了,头发还湿着,一头长发披肩而下,遮住了他凌厉的脸部线条,显得有几分柔和,看起来更加俊美了。

    齐侯走过来,走得很近,还低头轻轻嗅了一下,笑眯眯的说:“嗯二哥真香。”

    吴纠吓得后退了两步,总觉得齐侯撩妹的手段数不胜数,每一句话都能开启总裁模式,吴纠咳嗽了一声,说:“君上,时间不早了,纠还是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已经打断了,笑着说:“是啊,时候不早了,那咱们早些就寝罢?”

    吴纠一瞬间又被噎着了,齐侯笑着走过去,坐在榻上,说:“二哥,你喜欢睡外手,还是内手?”

    吴纠心里火儿大,看着齐侯笑眯眯的样子,分明就是诚心的,火大的吴纠差点顺口说一句“睡你!”,不过吴纠可没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声。

    吴纠说:“纠不敢,不然这样罢,纠歇在外殿,若是有什么事儿,君上吩咐就是。”

    齐侯幽幽一笑,说:“这可不行,二哥身子弱,睡在外殿也没火盆,还是与孤睡在一处罢来二哥,你睡里面。”

    吴纠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然后拜谢了齐侯,这才缓慢的上榻,快速钻进被子,裹得跟一只蚕蛹似的,紧紧靠在内手。

    齐侯笑了一声,也躺下来,淡淡的说:“二哥,很冷么?你倒是给孤一点儿被子。”

    吴纠一听,做国君这穷?连被子都只有一床?

    他知道齐侯是故意的,连忙将被子塞给齐侯,齐侯笑着说:“也不能让二哥着凉,不然孤该心疼了,咱们一同盖着。”

    吴纠连忙说:“这不合规矩,要不找寺人再取一床被子来?”

    齐侯笑着说:“夜了,别辛苦寺人了,咱们一同盖也是好的。”

    吴纠脑子里炸开了花,险些爆粗口,齐侯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体贴宫人了,竟然连拿一床被子都觉得辛苦!

    吴纠心里骂人的时候,齐侯已然给他将被子盖好,笑着说:“快睡罢二哥,明日一早还要送邢公出城,不然你可醒不来了。”

    他说着,轻轻捏了一下吴纠的鼻尖,吴纠觉得自己的鼻子都矮了一大截,最近齐侯总喜欢特别亲昵的捏自己的鼻尖,如果有一天真的有机会,吴纠绝对把齐侯那高挺帅气的鼻梁给捏瘪了,以解心头之恨

    齐侯躺在他边上,却也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多余的动作,这让吴纠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这一天在外面奔波,一直没有歇着,又闹到这么晚,吴纠真的累了,最后也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吴纠睡得还挺好,毕竟小寝的榻比较舒服,铺着厚厚的褥子,不是他的房舍能比的,再加上小寝里放置了好几个火盆,齐侯体温又偏高。

    吴纠是那种睡觉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人,睡着睡着就不怎么老实了,钻到齐侯怀里去了,还使劲拱,险些把齐侯给拱下榻去。

    齐侯怀里拱着一只小猫,一晚上基本没睡好,毕竟那叫一个百爪挠心,一直挠啊挠啊,恨不得睁着眼睛看到了第二天的朝阳。

    吴纠醒过来的时候,齐侯已经早起了,正在穿衣裳,没有叫旁人,吴纠睁开眼睛,便看到齐侯站在榻边上,对着铜镜,将外袍披好,然后伸手将压在袍子里的黑色头发,双手捋出来,往后背一披,还发出了“哗啦”一声轻响。

    吴纠定定的看着,还没醒过梦来,只是心里想着,闷骚

    不,齐侯这些天突然换口味想泡男人了,从闷骚变成明着骚了

    吴纠醒了一会儿神,在齐侯发现吴纠盯着他之前,就转移了视线,从榻上起来。

    齐侯转头笑着说:“二哥歇的好么?”

    吴纠干笑了一声,说:“谢陛下关心,纠歇的很好。”

    齐侯笑了一声,说:“孤觉得也是,昨夜二哥的睡相,当真惹人疼爱呢。”

    吴纠眼皮一跳,看着齐侯笑得一脸阴险,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吴纠是那种睡得不重的人,若是有什么动静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不过吴纠似乎没感觉到什么动静,齐侯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儿才对的。

    齐侯见他发呆,说:“快起来罢小懒猫,一会儿邢公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吴纠听着齐侯的话,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榻,肉麻的简直想在榻上打滚儿,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滚掉才舒坦。

    齐侯这个时候已经叫来了寺人,伺候吴纠穿衣裳,还有给自己梳头发,一会儿工夫便全都齐整了,然后快速用了早膳,就准备出发去送行了。

    邢侯今日出发,不过不是回邢国,而是先去一趟晋国,替齐国与晋侯谈一谈租地盘儿的问题。

    吴纠和齐侯从寝殿出来,就看到子清和晏娥已经等在外面了,齐侯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晏娥,说:“来人,带晏娥换身衣裳。”

    晏娥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意思,不过宫人赶紧把晏娥带下去,没一会儿便换了衣裳回来,吴纠一看,晏娥平日里不打扮,而且自己这个大男人,也不知让晏娥打扮。

    晏娥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正是那种慢慢长开的年纪,这么一打扮,显得无比娇俏明艳,看起来十分可爱,虽不及那些国色天香,但是自有一种韵味。

    吴纠心想,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又温柔又小巧,有的时候还会撒娇,明明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吴纠心里那叫一个懊悔,晏娥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不过吴纠没注意,现在被邢侯给“掏走了”,而自己平白惹了一个像野兽一般的鸟嘴君王,也只有自己懊悔的份儿了。

    吴纠这么想着,齐侯笑眯眯的说:“行了,走罢。”

    众人坐着缁车,来到了临淄城门口,邢侯的队伍也在这里了,正准备出发,看到齐侯亲自来送,当即从马上胯下来,大步走过来。

    齐侯从车上下来,笑眯眯的看向邢侯,说:“预祝邢侯,马到成功!”

    邢侯抱歉笑着说:“承齐公吉言,我定然尽心,齐公放心,邢国和晋国一向交好,不会有什么意外的,齐公就等着好消息罢。”

    齐侯笑了笑,说:“邢公仗义相助,孤真是无以回报。”

    邢侯笑着说:“齐公言中了,齐公难道忘了,是齐公先仗义援手,我才能站在齐国的土地上,来感谢齐公,回报二字,太严重了。”

    齐侯说:“邢公别忙着拒绝,这个回报,你一定想要的,只不过孤能做的不多,便让晏娥,亲自与邢公道个别罢。”

    邢侯一听晏娥二字,顿时眼睛都亮了,齐侯哈哈一笑,说:“把晏娥请出来。”

    他说着,几个宫女簇拥着晏娥从后面走出来,邢侯一眼便看到了晏娥,晏娥今日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穿着一身明艳的粉色衣裳,头上也戴着饰品,看起来又可爱,又俏丽,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齐侯笑了笑,见邢侯眼神十分专注的盯着晏娥,便说:“那孤先回避一番,邢公请便罢。”

    他说着,转身往回走,直接登上了缁车,车帘子“哗啦”一声响起,便把齐侯的身影隔断了。

    邢侯见到晏娥,顿时快走几步,迎面走过去,笑着说:“晏娥姑娘竟然来送行,我真是受宠若惊,高兴得紧。”

    晏娥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婢子是随公子来的。”

    邢侯笑着说:“是是,我险些忘了,今日齐公子也来送行,不管如何,能再见到晏娥姑娘一面儿,我心中也是高兴的。”

    晏娥听他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唇,胆量似乎也有些大了,说:“你这呆子。”

    邢侯笑了笑,说:“姑娘说的正是,在我还未继位之前,君父也曾这么说过我,只可惜本性难移,如今做了邢侯,也还是个呆子,让姑娘见笑了。”

    晏娥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两个人没话说,就面对面的站着,这会儿一个副手跑过来,对邢侯低声说:“君上,该启程了。”

    邢侯点了点头,让副手先回去,说:“这便来了。”

    晏娥发现,原来这个呆子其实还挺有威严的,只不过不是对着自己的时候,他和副手说话的时候,才像是个一国之君。

    邢侯转过头来,对着晏娥拱手说:“晏娥姑娘,我这便走了,今儿风大,城门口风太硬,晏娥姑娘也早些回去罢。”

    他说着,转身要走,晏娥连忙说:“邢公等一等。”

    邢侯停住脚步,回头去看晏娥,晏娥轻声说:“邢公日前所说的三年之约,作不作数?”

    邢侯一听,立刻转身说:“当然作数。”

    晏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说:“婢子婢子也想等等,看看三年之后,邢公是否还记得齐宫之中有个不起眼的小婢子。”

    邢侯顿时睁大了眼睛,一步跨过来,抓住晏娥的手腕子,晏娥吓了一跳,邢侯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但是马上就要离开临淄了,邢侯也顾不得这么多。

    邢侯说:“晏娥姑娘,三年之后我必回来。”

    晏娥点了点头,邢侯笑着说:“如今,先告辞了!”

    他说着,拱了一下手,快速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向前走去,猛地一跃跨上马背,招手说:“启程,走!”

    很快队伍就发出“踏踏踏”的马蹄声,邢侯被一队骑兵护送着,还有齐侯派出的虎贲骑兵护送着,快速绝尘而去,在稍显料峭的春风之中,腾起一股黄烟,渐渐消失不见了

    吴纠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晏娥还追了两步,呆呆的看着那团扬起的黄烟。

    齐侯见风大了,一直往窗户里灌,便说:“二哥,快坐进来一些,放下帘子,别冻病了。”

    吴纠慢慢放下车帘子,果然坐进来了一些,不过却淡淡的说:“君上不想让晏娥嫁到邢国,又何必利用晏娥?”

    齐侯笑了一声,说:“这怎么是利用?”

    吴纠看了一眼齐侯,齐侯叹了口气说:“说实在的,孤的确不想让晏娥嫁到邢国,还是之前那个缘故,哪个当爹的愿意让女儿嫁的苦?孤看待晏娥,便像是个做君父的,若让晏娥嫁过去,实在舍不得”

    他说着,又说:“但孤思来想去,觉得二哥说的也甚有道理,邢侯大义慷慨,那是难得一见可托付终身之人,虽然邢国弱小,但总比鲁国卫国这种虎狼之国要强得多。若三年之后,邢侯不改初衷,应约而来,晏娥也同意,那孤便让晏娥以国女身份,嫁给邢侯,到时候请公爵主婚,也是一桩美事儿。”

    齐侯说罢,看着吴纠,说:“孤说的对么?”

    吴纠没想到齐侯真的同意将晏娥嫁给邢侯,先不说晏娥到底是不是亲闺女,就是封个国女,也需要为联姻做贡献,齐国的联姻从来都是和大国家联姻,从没重视过这种邢国一般的小国家。

    吴纠一时没说话,齐侯笑着说:“怎么,被孤给感动了?”

    吴纠这才回过神来,说:“君上英明。”

    齐侯笑眯眯的说:“这种恭维的话,有旁人来说,二哥便不用说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外面,邢侯的队伍已经不见了,便朗声说:“回宫罢。”

    寺人应了一声,很快队伍就发出粼粼的车辙声,往齐宫而去。

    两个人回了齐宫,还以为能清闲几天,毕竟卫国的事情交给邢侯去解决了,结果刚一进宫,缁车还没有停稳当,公孙隰朋就已经从远处跑来,急匆匆站在缁车下,朗声说:“君上,遂国大行急报!”

    齐侯听着公孙隰朋的声音,却不怎么着急,慢条条的掀开车帘子,先从里面走下来,然后又伸手扶着吴纠下车,这才说:“遂国让孤想想,他们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公孙隰朋说:“正是君上,遂国大行急报,说是出使遂国,送上诸侯会盟的请柬被遂公撕毁,将我齐国大行使臣奚落一通,赶出了遂国。”

    吴纠一听,这遂国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他在印象里琢磨了好一阵,不记得有遂国什么的,可能也是遂国太小了,在春秋这么多个封国之中,被灭的太快,所以没留下什么印象。

    齐侯听说了遂国国君撕毁请柬,奚落使臣,不给自己脸子,反而十分镇定,比公孙隰朋要镇定的多,一点儿也不意外。

    正是这样,毕竟谁也不知,齐侯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他自然知道遂国是什么嘴脸。

    遂国乃是鲁国的附属国家,说白了,遂国依附鲁国生存,除了每年进宫给周天子贡品之外,还会进贡给鲁国贡品,而且进贡的分量只多不少。

    这样一来,很多好事儿的国家就都在周天子面前说遂国国君的坏话,可是周天子却从没有动过遂国,遂国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家,还不如别人一个都城大,却能存活到今天,也是因为周天子忌惮鲁国,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遂国蒙混过关了。

    如今遂国这么大的胆量,不说用了,若不是有鲁公授意撑腰,他敢这么怠慢齐国的使臣么?

    尤其这次的诸侯会盟,可是天子授意的,而且齐侯的身份是代替天子,遂国如此不客气,就是对天子的不恭敬。

    齐侯冷冷一笑,说:“遂国?他还真把自己看了些分量,一个连子爵都不是的国君,不过是鲁国人的一条走狗罢了”

    公孙隰朋抱拳说:“还请君上示下,该如何处理遂国之事。”

    齐侯笑着说:“把遂国这个事儿,快马加鞭报给天子,遂国对天子不恭敬,轮不到我们插手,请天子亲自定夺。”

    公孙隰朋立刻说:“是,隰朋遵命。”

    公孙隰朋说完了,赶紧就走了,去处理这个事情。

    按理来说,遂国国君撕毁盟约请柬,还侮辱使臣,这简直是在齐侯的头上动土,说难听点,恨不得比撒了一泡尿还要恶心人,毕竟使臣代表的就是国君。

    吴纠心中好生奇怪,这齐侯,也不是个温柔心善的人,怎么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不生气?不动怒?不震怒?只是冷笑了一声,便轻轻飘飘,幽幽的让公孙隰朋禀明天子处理?

    这未免太淡定了些,难不成之前对待卫国的时候,是齐侯正处于更年期?如今更年期过去了?

    吴纠不知道,因为齐侯重活了一遭,上辈子听说遂国撕毁请柬的时候,齐侯也差点给气背过气去,后来齐侯一气之下,发兵遂国,将遂国一锅端下,把遂国国君驱赶出国。

    如今齐侯听了,反而不动怒,一来是经历过一次了,二来也是这个遂国实在不值一提,太过弱小,他和谭国差不多大,但是谭国的经济远远凌驾遂国之上,攻下谭国还能得到一大块盐田,攻下遂国不过是开一句顽笑的时间,不值一提,更不值齐侯动怒的。

    齐侯吩咐了公孙隰朋,就说:“走罢二哥,一大早上就奔波,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歇歇。”

    吴纠心中疑惑,跟着齐侯回了小寝宫。

    这一个多月,齐国不停的向诸国送去会盟请柬,会盟定于三月暮春之时,与齐国边邑北杏召开盛大盟会,齐侯以代天子身份会盟诸侯。

    这次的盟会有两个重点的要务,第一个要务是“尊王攘夷”,匡扶王室,共抗外辱。

    而这第二个要务,则是以周天子之名义,在众诸侯的面证之下,授意公子御说,为新任宋公。

    虽然各国诸侯都是世袭制度,但是先公去世,新公继位,都是要得到周天子的首肯和册封的,周天子驾崩胡齐登基,正好和宋公驾崩御说继位冲突了,之前胡齐一直忙着葬礼的事情,哪有时间去管宋国?

    如今胡齐忙叨完了丧礼的事情,而宋国内乱已久,宋公被将军南宫长万一拳打死,南宫长万更是手刃多名宋国大夫,包括一名国相,并将公子赶出宋国,想要斩尽杀绝。

    此等做法实属于大逆不道,宋国大夫戴叔皮力拥公子御说为新公,平定宋国叛乱,如今宋国叛乱平定,新君继位,但是公子御说到目前为止,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宋公,也就是说没有得到周天子的承认,在旁的诸侯国眼里,就算宋国是公爵封国,但是公子御说也并非是公爵。

    所以趁这个会盟的当口,周天子也是图省事儿,便让齐侯一并处理了这个事情。

    代替周天子给宋公正名,宋国是公爵封国,而齐国乃是侯爵封国,大家恭维的时候都互相称作是这公那公,但是这个恭敬的称谓只是恭维,绝对不是爵位,就仿佛士大夫们就称作这子那子,例如高子国子,但是这“子”绝对不是子爵封号一般。

    说到底,齐国再强大,齐侯也是侯,宋公却是公爵,齐侯代替天子,给公爵授封,这是何等荣耀?

    有了这两个要务,齐国的名声一下壮大起来,还没有到三月,还未曾开会盟,齐国已然跻身成为了强国之中的佼佼者。

    自然也有很多人不服气的,遂国是唯一一个明面儿上撕毁请柬的人,这一点遂子恐怕后来也看出来了,因为支持他们的鲁国都没有撕毁请柬,而是停下了请柬,没有明确说去还是不去,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遂国之前做的很决绝。

    除了遂国,也有像鲁国这样不服气的国家,其他国家,那当属卫国了。

    卫国在晋国的使臣得到了消息,邢侯竟然亲自拜访了晋侯,并且作为齐国的说客,游说晋侯将土地借给齐国。

    借土地是为什么呢?

    竟然是挖水渠!想要在晋国与卫国接壤的地方,挖一条引水渠,将濮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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