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犹豫的站了一会儿,便跟着容锦儿快步的进去了。
看到躺在床上,脸上被白色的纱布缠着,厚厚的一团子,几乎都看不清了他的脸。
容锦儿盯着他看,有着一瞬的愣神。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这样,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请大夫?”
“容姑娘,没事的,那些被送进宫来,当太监的人,没有一个请大夫的,毕竟都这样,这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和自己性命没有危险,顶多也就是在床上多躺个几天,能恢复好的。”
有了他这个先鉴,容锦儿对他的话,也没有存在怀疑,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而是一直盯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看。
“容姑娘,这个小太监,按理说,应该送到别的太监宫殿去,不该待在这里。而且容姑娘,你又一个人住在这个寝宫,要是让太后和那些多嘴的奴才知道了,难保又不会说出什么闲话,到时候太后和皇上那——”
“此事就要看你了。”
“是是是...容姑娘放心,奴才的嘴严,一定不会给容姑娘说露嘴的,既然这个人是容姑娘的亲人,那就算待在这里,到时候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容姑娘,奴才先下去,给这位....公子,熬些药...他伤的这么严重,得大补。”
“嗯。”
“奴才告退。”
李寻这一躺,就是一天,到了晚上,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容锦儿就静静的坐在茶几上,远远的望着他。
他的脸,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裹着,那双眸子也是紧紧的闭着,透过那层纱布,那高高鼓起的地方是,他青肿的脸。
白色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所染红。
容锦儿抬步朝他走过去,在走了一步的时候,赫然听到身后传来楚连月的声音。
“锦儿....锦儿...”
她快步往前走了一步,将帷幔一手扯下,将里面的男人,完美的遮掩在帷幔下。
她微微的蹙眉,走了出去。
楚连月走进她的寝宫,往她身后望去,那视线还没来得及朝里面望过去,就被容锦儿的身子给挡住。
楚连月有些愣,看着她,微微一笑:“锦儿,才醒啊?”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私自踏进我的寝宫,看来楚嬷嬷,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锦儿,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没有你的允许,你说,你这外面连个守着的奴才都没有,我想见你,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在外面等着。”
“没有事,就不要来找我。”
“太后传唤你,怎么叫没有事。”
说着,楚连月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容锦儿站着不动,她看到的,也仅仅只是一方帷幔。
她动了动嘴:“太后醒了,说要见你,别在这耽搁了,现在太后正看重你,别让太后这个时候对你失望。”
说完这句话,楚连月也不再纠结她今日的奇怪和反常了,转了身,走在前面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