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拿?”墨迹不以为然地想要从她手里抓回来,“反正这里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再说了,这是主子要的东西,更要拿走。”
“拿,是要拿走,不过……”她低垂着眸,攥紧了手中的晶球,没有去看墨离,淡声道,“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因此,恕我不能给你。”
最后一句,却是直接对墨离所说了。
墨离望着她的眸光倏忽幽沉,双唇轻抿着,眸色更为浮沉。
“什么,你想要?”墨迹大叫,着实大感意外,“你,你不会也想要这个天下吧?你一个女人,要天下干什么!”
她将晶球笼入袖中,淡然道:“无关天下。”
“既然不关天下,那就把这东西还给我家主子。”墨迹剑眉一拧,已然犯了脾气。
“恕我,不能。”她再一次清楚地给出肯定答复。
“你!”墨迹大怒,“好你个宁天歌,亏我家主子这般待你,你却要与他抢他想要的东西!”
不待她开口,他猛然抬手,手指成爪抓向她那只握着晶球的手。
宁天歌足尖一点,身形陡然往后退出数丈,“我不想与你动手。”
“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把东西还给我。”墨迹倔脾气上来,哪里管自己是否是人家的对手,纵身扑将过去,手中已凝了八分内力。
“住手!”但听得墨离一声沉喝,风声划过,墨迹腿弯一阵酸麻,险些扑倒,而地上“嗒”地轻响,一枝毛笔落地,又顺着去势滚出老远。
“主子,你干嘛阻止我?”墨迹不甘地回头。
墨离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宁天歌,缓步走向她,在她三步之距站定。
宁天歌静静地回望着他,不是未将他在看到晶球之后眼神的变化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这“天眼”对大权在握之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能给他。
只是,他如今的眸光,深沉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对不起,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跟你争,但这件不行。”尽管声音平静,但已难免带了丝苦涩的味道。
她从未想过要与他争什么,可如今,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天歌。”他低沉地唤了一声,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件不可以。”
“墨离,我知道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天下所有掌权者,‘天眼’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掌心中的晶球往外沁着柔和的凉意,宁天歌却觉得无法用身体的温度将这种凉意驱除,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我曾说过,我会助你得到那至尊之位,你想要这天下,我一样会助你。但是,这件东西,我必须拿走。”
墨离双眸微微眯起,眸心中似乎有锐利的光芒瞬间闪过,却又渐渐归于沉寂。
“你以为,我要‘天眼’是为了得到这天下?”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接近于自语,神情亦有些许的飘忽。
不过一瞬,他已恢复如常,眸光清越又深幽,“告诉我理由,一个足可以让我放弃的理由。”
理由?宁天歌心底泛起一抹苦笑。
她确实有理由,可这个理由却无法说出口,即使说了,他也不会接受。
“以后若有机会,我定然会告诉你。”她淡然而语,眸底深深。
拒绝也好,敷衍也罢,他要如何认为意义不大,这话一出口,在他眼里总归是她不肯说。
墨离笑了笑,竟有丝自嘲的意味,“我原以为,你虽未完全对我敞开心扉,至少不至于生分到这种地步,却也不过是我自己认为而已。”
她微微别过脸,望着角落里熠熠生光的夜明珠,一股涩意自口中渐次漫延。
纵有万般苦衷,终究他不知,而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这“天眼”而对她有了疏冷之意。
到底,对男人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在青虚山上的初见仿佛清晰如昨,历历在目,这是他与她在命运齿轮上的第一次碰撞。
而透过醉蓬莱二楼的那个窗子,她在乍然见到他那双眼眸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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