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都城里有了新的八卦,据传霍家的侍卫被人拖到城门口示众,几个壮实的汉子皆是裸|露下身,情状猥亵之极,叫这刚出完殡的霍家又蒙了一层羞,于是立马把这群人逐出了霍家,为了息事宁人。( )
而与这消息一同传出的,还有关于那几乎销声匿迹的贼,据说好些人看到了贼的真面目,竟然是个女子,其人身手了得,出手狠厉,而且长相颇为丑陋,弄得江湖众人人心惶惶。这时坊间又盛传霍家已不再缉凶,不知是真凶另有其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如此人云亦云,又让整个事件扑朔迷离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与萧迟再无关联,他的心中只剩下心澄一个人的身影。
是的,她要远嫁了。
萧迟第二天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纷繁的情绪难以平息,那似乎不是难过,而是比难过更加刺痛的感受,酸涩又近乎煎熬。
他是清楚的,只要心澄还顶着郡主这个身份一天,她的婚事就很难由她自己做主,就算她能决定未来想要的夫婿,也未必会选择和身份悬殊的他携手共度余生。
可即便如此,到头来他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甚至没有自我。从一开始的愧疚,到后来拼尽全力帮她拿到想要的一切,所谓的补偿早已超出了界限,待他发现之时他早已弥足深陷,再没有回头的理由。
只是他还留着一个叫“弥补”的借口,这样他就不会在与她彻底分离时太过感伤,可以告诉自己,补偿完了,该功成身退了,今后站在她身边的都不会再是自己。
明明想的很通透,如今却是这般无所适从。
很失落吧,萧迟对自己说。昨日林淼还在嘲笑他发泄思念,他默认,只可惜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能看她对自己发脾气,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在寂静的夜里去当所谓的江洋大盗,再也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偶尔的伤心和脆弱。
静静地回忆着,萧迟站在书架前发起了呆,一站就是一个早晨,偶尔有人进来也会温柔地笑脸相迎,只是好像缺了些什么,让人无端心疼。
萧夫人一边晒着衣服一边摇头,真叫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伤心伤神。哀声叹气了一会儿,又碰见了来蹭饭的林淼和楼莺莺。
楼莺莺不知怎的昨天留在了林淼那,今天便顺理成章地跟着一同过来,看林淼那眉开眼笑的劲,再瞧瞧人姑娘一副娇羞状,这八成是搞出了什么奸|情,可怜她痴情的儿子在那跟丢了魂似得,这两小的竟还跑来刺激人,真是没良心。
萧夫人不吭气,一手砸了砸搓衣板,抽出一件外衣挂上杆子。
林淼全当没瞧见,带着楼莺莺迎上来,道:“蝶姨,今儿个吃什么呀?”
萧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吃吃吃,吃死你个小混球,煮饭的都成那样了,你还想着吃,有没有点同情心啊,亏你还是人发小。”
林淼消息自是灵通,望了望那失魂落魄的人,摊手道:“这事哪是我能左右的呀,早就劝过萧迟别那么死心塌地了。”
“呸,就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死德性,你还能说什么好话?”萧夫人拿起盆,不屑啐了口“你要真是诚心诚意地劝,还能把那两人扒光了放床上?”
林淼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无所谓地笑笑,也不再跟着打诨。他知道萧夫人一直置身事外在看戏,不过自己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看下来,她也早已了然于心。
二人微微僵持了一会儿,也没那么多计较,萧夫人把手边的东西收拾完,便只身进厨房捣鼓起众人的午饭。
一旁的楼莺莺听了老半天没明白,这会儿终于逮到机会发问:“林水水,萧公子是怎么了呀?什么死心塌地?”
“这个”林淼有些为难,心澄的身份他们都知道,可这丫头就未必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人这档是似乎也多有不妥。
思忖片刻,林淼勾起一抹笑,手指滑过人圆圆的鼻头,说:“告诉你可以啊,用一个秘密跟我交换,比如说你在绮罗帮是干吗的?”
“啊啊啊?”楼莺莺又给吓了一跳,猛地退了老远“你,你你,你如何知道我是绮罗帮的副帮主?”
这姑娘的话还真是好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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