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让门前的戴若水惊喜万分,同样吓傻了正趴在颜氏身上做活塞运动的丁二。“她可是醒了?”戴若水如风般飘回。“应该是吧。”
做贼心虚的丁寿像兔子似的蹦出了棺材,掩饰问道:“外间是何人?”“哪有人啊,鬼影子都没半个,咦?你这东西怎么变了模样?”戴若水好奇地瞅向丁寿胯间那话儿,记得救人之前是软塌塌的一根啊,如今怎么趾高气扬得像根旗杆子似的竖着。
“变好还是变坏?可能让若水满意?”那十几下总算是暂刹住了心头欲火,丁寿还有心情与戴若水玩笑,胯下那根玩意儿在他使坏地驱使下,还摇头晃脑地向人打招呼。“呸,是好是坏与本姑娘有甚相干!”
戴若水啐了一声,转过脸来却又觉得面热心跳,小淫贼那东西比书里画的可粗壮得多,好像还蛮有趣的“她可是清醒过来啦?”见戴若水俯身探视颜氏,丁寿生怕适才揩油的行径遭人揭穿,紧张询问。
戴若水起身摇头“还没有,方才当是气血通畅后不由自主发出的动静。”通是通了,是不是“不由自主”可就难说咯,丁寿低头坏笑,那边戴若水又道:“后面只要找个郎中好好调养一阵,当能恢复无恙,哎,小淫贼,让你手下把人送回去吧!”“不必恁麻烦,连人带棺材,一起抬走。”
“母亲,你十年前竟做出过如此丑事,真真瞒得孩儿好苦啊!”“此事一旦昭告天下,你教我还如何为官!怎生做人!”“郊儿!”
句句话似刀剑戳在心头,颜氏不由惊呼坐起,全身上下冷汗淋淋,轻抚额头,顿觉一阵头昏目眩。“你醒了?!”声音温柔悦耳,更透着几分欣喜“快去禀告东主。”
“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么?”颜氏心头一片茫然,转目顾盼,见周遭布置是一间雅致卧房,自己正躺在一张葱绿罗帐内,床畔还有一个罗裙美妇正对着她目含关切,盈盈浅笑。“可还真是死里逃生呢!”
妇人感慨道:“听东主说你当时心脉阒寂,已然断气了许久,没想到终能还阳,我也是闻所未闻,果然医道浩瀚,学无止境”颜氏无暇听妇人感喟,尽管脑中昏昏沉沉。
但下体处隐隐异样却更让她心慌意乱,莫非有人趁自己人事不知时颜氏不敢去想,急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到底是谁救了我?吾儿又在何处?”
“我恐令郎哀思过度,让其先回去安歇了,此处乃是敝宅,丁某恰逢其会,侥天之幸,救了陆家娘子性命。”声音朗朗,一个便袍男子进了房间。
“是你?你救了我?”一见来人,颜氏登时认出,他便是白日里金殿上请皇帝赐自己贞洁匾额的那位贵人。“还有我呢,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又在旁指点救治之法,他哪能把你救活!”
吐语如珠,戴若水从丁寿背后闪出,面上还带着几分被人无视的嗔怪幽怨。戴若水如今说什么颜氏早已听不进去,只对着丁寿凄然冷笑:“民妇自知丑行不容于世,扯白绫欲随先夫于地下。
难道大人连民妇死都不许,非要妾身活在人世受尽天下指点唾骂方能称心?”丁寿脸带羞惭,温言劝道:“颜氏何出此言,常言说人生除死无大事,只要活着。
又有何难关险阻迈不过去,想十余年含辛茹苦,陆生金榜题名,正是母慈子孝,安享天伦之时,你如今撒手而去,可教陆郊如何伤情!”
不提陆郊还好,提及陆郊,颜氏顿觉心如刀绞,更添悲怆,惨然道:“民妇不守闺训,中夜行那淫佚之事,何颜敢为人母!
声名狼藉如斯,吾儿他也面上无光,反不如一死求得解脱”凤目一转,颜氏面上又平添几分讥嘲“况且民妇若是不死,岂不也辜负了皇爷爷与大人旌表赐额的一番苦心”
此等怨恚嘲诟之语可谓大不敬至极,放在平日颜氏想也不敢去想,何况当着朝廷命官之面讲出。
只是她如今心中满怀悲愤,且死志已坚,但求速死,故而当着丁寿面前坦承心声,无丝毫避忌。
颜氏说完便等着丁寿恼羞成怒,拿她问罪,不成想丁寿非但没有勃然变色,反而做出一件惊人事来。丁寿忽然撩袍,单膝跪地,此举可吓得颜氏不轻,她虽不清楚丁寿官秩品级。
但从金殿上近身侍立,且皇帝对他言听计从来看,不是心腹重臣便是天子股肱,这等人向她下跪,却是她始料未及。
“大人请起,民妇担待不起。”颜氏在榻上慌乱闪避,可此际身软如绵,用尽力气也移不开几分。“东主?!”
“小淫贼?!”谈允贤与戴若水同样也被丁寿闹得一头雾水,失声惊呼。丁寿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正色道:“金殿赐额是丁某思虑不周,胡乱请旨,与陛下无干,不想却害你心萌死志,其过俱在丁某一人,这便在此赔罪了。”
以官跪民,颜氏几曾见闻,心中有何恚恼也记挂不起,只是张皇道:“大人快快请起,其实民妇寻死与大人无干,当年阖扉受辱,我便早已心存死志,只念郊儿孤单无靠,不忍弃他不顾,才偷生十载,到如今心愿已了。人世再无眷恋,这才”